夜已深,墨宫之中灯火璀璨,如若白昼一般,到处通明可见。ai悫鹉琻
随着金銮车先驶入墨宫,数以千计的御前侍卫紧随在金銮车左右护送,而后便是各国使臣的马车和各国侍卫,相继进入墨宫。
顾妍夕依靠在炎鸿澈的肩膀之上,有些疲惫了熟睡了片刻,快到使臣馆时,炎鸿澈在她的耳边轻声唤道:“妍夕,该醒了,我们到墨宫了!”
顾妍夕睁开惺忪的双眸,撩开了马车的帘子,望见装饰奢华的使臣馆映入眼帘,她微微蹙眉,问道:“怎么不是去昀云殿呢?”
炎鸿澈听闻了她的话,眉心一拧,旋即松开,声音有些低沉道:“昀云殿毕竟是贤王的宫殿,我们若是去叨扰他,岂不是给他带来了诸多不便?”
“贤王是我的二叔,有他在,多一份安全,澈我觉得还是住昀云殿比较合适。”
顾妍夕并没有想太多,不过是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而已;而炎鸿澈的面色微微一沉,转眸想了想:“去昀云殿虽然不错,有贤王保护是很安全,可是郭帝现在对我们已经起了杀伐之心,若是住在昀云殿,岂不是给贤王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顾妍夕黑亮的眸子认真地看着炎鸿澈的神色,她看得出炎鸿澈是极力想装作一副为贤王考虑的样子,其实他是真心不喜欢贤王挨着她太近,所以让她和贤王保持距离,才会说出这番话来。
也罢!在她的心里,顾淳永远都是她的二叔,永远也都能理解她;而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的夫君,不但理解她,相信她,是要与她一生一世相守一生之人,她又何必在意这些琐碎的情感纠葛呢。
她温柔笑了笑:“也好,若是住在了昀云殿,一定会对贤王带来诸多不便!”
听了顾妍夕说这番话,炎鸿澈审视地看着她,竟然没有看出她眼底的不高兴。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深邃的双眸中含着笑意,先是下了马车,然后亲自扶着顾妍夕从马车上走下。
炎鸿澈牵着顾妍夕的小手,两个人的身影在月下拉的好长好长,却因为手牵着手,两个人的身影都有了交叉点,就像是一个幸福的合影一般,在地上映衬下了最美的一瞬间的影像。
使臣馆外,一身青衣的男子,眉宇间多了一些挥散不去的愁云,望着渐渐走进使臣馆中的那一对璧人,他不禁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她还是不肯留在昀云殿,难道是在躲避着他吗?
如果她感觉到他的存在会让她有些难堪,他大可以离开她,在暗处默默的看着她、守着她,一直到永远。
“昀哥哥,我们走吧!”
郭琦不知何时站在了顾淳的身边,轻声提醒着,顾淳不过是抬眸望了她一眼,眼眸之中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转身欲离去。
“贤王且慢!”
一声女子清澈的声音响起。
顾淳明知道这声音不可能是顾妍夕所唤,却还夹杂着过多的情感,唇角上扬出一抹笑容,回眸应了一声。
“你找本王可有事——”
使馆大门前的龙灯被风吹的摇摇曳曳,但灯光依旧明晰,将来者的面容映的清晰,顾淳的笑容在这一刻也僵在了唇边。
郭琦望见来者是顾妍夕身边的婢女月蝶,不由得蹙起眉头,一副打量的眸光看着月蝶。
月蝶先是看了一眼郭琦,接着看向了顾淳有些失落的神色,轻声道:“贤王,月蝶有些话想当面同您说!”
郭琦一听,这不是有意要避开她吗?她才不要呢,钥匙这个女人伤害到了她的昀哥哥,那可怎么办?
郭琦第一个反驳道:“有什么话当面说清楚就好了,何必要鬼鬼祟祟的,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得!”
月蝶面颊微红,面色不善道:“琦琦公主,请你说话注意一些!”
“本公主说话就是这样,就算你说本公主没有教养也无所谓,只要你不打本公主的昀哥哥主意就好,要是想出什么歪点子想害昀哥哥的话,本公主第一个就灭了你!”
“琦琦!~”
顾淳睨了一眼郭琦,郭琦见顾淳的脸色不大
好,没有往日里总是一副和颜悦色的神色,她住了口。
“你先回昀云殿去,昀哥哥等一刻就回去找你!”
郭琦望了一眼月蝶,还是有些不放心,不过见顾淳的神色微紧,又不想惹得他不高兴,她只得点头。
“好,昀哥哥,琦琦在昀云殿等你!”
“去吧,路上小心!”
顾淳命令他的贴身侍卫好好护着郭琦回昀云殿,这才和月蝶到了使臣馆外的长巷小路上,行上一段路。
因为是月夜,即便墨宫灯火通明,也是很少有人在外面的青石长巷中行走奔波。
月蝶想了很久,还是觉得有些话当面对他说清楚的好。
“贤王,月蝶有句话一直想对您说!”
顾淳星眸温柔地望了一眼月蝶,粉红色的唇瓣扬出一抹痞美的笑容,问道:“你该不会是说,喜欢本王吧?”
虽然顾淳在炎国皇宫里当侍卫的时候,和她也时不时的相遇调侃着今天所说的话,可是那时的月蝶确实没有喜欢过他,或者当时不知道什么叫喜欢一个人。
现在的月蝶,一听到顾淳这样调侃,不由得面色红了大片。
“怎么,叫本王说中了?喜欢本王就直说好了,何必扭扭捏捏的!”
顾淳一副慵懒的模样,漫不经心地说着。
月蝶抬眸望了眼月色,感觉今夜的月色好美,但月色再美,也会有落幕的那一刻。
“贤王……”她认真地看向了他:“月蝶有句话一直想对您说,希望您以后不要在对妍夕有心爱之念了!”
顾淳一听,面色有些尴尬:“月蝶,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本王对他不过是亲人之间的情义,哪里有什么心爱之念?”
“有没有,贤王您心里最清楚!月蝶不过是不想看到贤王您独自难过的样子。”
顾淳仍旧持着一副慵懒的笑容:“月蝶,你一定是想错了?本王哪里对那个丫头喜欢呢?再说了她是本王的大侄女,如果本王喜欢她,那岂不成了别人的笑柄吗?”
月蝶见顾淳一副自欺欺人的模样,眉心微皱,朝着他大声喊道:“顾淳,我喜欢你,我不想看到你像我一样,看着所爱的人喜欢着别人,独自难过和痛苦!”
顾淳慵懒的笑容这一刻褪去,他垂下星眸,唇角带着自嘲的笑容:“月蝶,本王不希望你在对本王说出这样的话!好了,夜深森了,快回到你的主子身边吧!”
“顾淳,你可以试着喜欢我吗?哪怕是一点点也好?你可以做到吗?”
顾淳抬眸,见月蝶带着些许地期盼望着他,他苦涩一笑:“不可能了,因为本王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她。”
月蝶阖上双眸,几滴泪滑过了眼稍,心里就像是千疮百孔一样难受,但在睁开双眸时,面上却是一副风轻云淡的笑容:“贤王,你也看到了,你不可能做到试着去爱一个你不爱的人。那么妍夕也一样,她也绝对不会试着爱上你,因为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鸿王!”
她浅浅一笑:“刚才的话,都是月蝶为了提醒贤王才说的,根本不是真的,您也不必放在心上。既然夜色晚了,月蝶告辞!”
月蝶转身,将消瘦清冷地背影留给了顾淳,而他依靠在墙壁之上,心中一片的凄冷。
试探?提醒?
月蝶,你知不知道,你说的这些话,同样让本王也心灰意冷了,妍夕不可能爱上本王吗?本王哪里不好,比不过炎鸿澈?
终有一天,她会知道,喜欢本王,才是她这一世最应该做的选择。
月光将月蝶的身影在青石长巷上拉的很长很孤寂,一想起她曾看到鸿王和妍夕的月下身影甜蜜的交叠在一起,她感觉自己真的很可悲、很孤独。
为什么,她会爱上一个不爱她的男人?
远处,突然望见了一个熟悉而又可疑的身影一闪而过,月蝶不敢确定那个人是谁,于是跟了过去。
绕过了长巷的拐角,沿着另一条巷子,走进了御花园中。
当望见那个人走向了
假山后的凉亭中,与人谋面。
月蝶藏在了假山之后。
“师父,您怎么来这里了?”那人朝着一位白衣道长拜见。
“怎么?难道你还不允许师父来这里看你吗?”白衣道长一身清风道骨,眉眼之中满是凌厉之色。
“瞧师父你说的,徒儿不过是想知道,你来墨宫里,是不是有事要徒儿去做?”
月蝶看得清背影,却一直未曾看到那个女子回眸的面目,不过她的声音真的好熟悉。
白衣道长冷冷一笑:“没想到徒儿你变得聪明了?今夜为师要你去接近鸿王后,将这个洒在她的脸上,在将她引出殿,师父要找她要一样东西,和她做个交易。”
“师父,鸿王身边的侍卫可是很厉害的……”
“你不比那些侍卫还要厉害许多?能在墨宫里隐藏了这么多年的身份,也是时候来为师父效命了。”
“是,师父!”
月蝶终于从声音中辨别了这个女子的身份,她转身欲悄悄离去,突然脚下的一颗假山石松动,发出了哗啦的响声。
月蝶直觉不妙,在回眸时,被拂尘的万千白丝缠住了脖子。
“如果你想活命,赶快放了我!”
他阴冷的大笑道:“放了你?既然知道了她的身份,贫道是不会放过你了!”
“师父且慢,留着她……自然会有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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