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队长看了看璟,在表示了关心和一系列的寒暄以后。
脸色沉重的看着翰,说:“先前你们尊御酒店因有人盗窃而报了警,那个失主也姓刘;所以,我们怀疑这场车祸并不单纯,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侦查工作。”
什么!翰敏锐的将目光投向了傅队长。
翰突然回想起在那一天,璟说的话:“翰,你说是不是有人故意针对明錀商贸?不然有谁会这么清楚他的行踪还知道他保险箱的密码?”
难道,璟他暗地里去跟踪了刘总监?
而后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两个人在纠缠之下,被人下了毒手?
璟,你太傻了!你为了我,为了御庭,你……
“杜先生,我想请问你,你们御庭或是杜氏集团是否曾经得罪过人?还是……有什么仇家?”傅队长一本正经的问。
“为什么这么问?我们御庭向来作风正派,交友正当,何来仇家?简直无稽之谈!哼!”翰立马一脸不悦的大吼起来。
“因为,我们向伯瑞国际的方总裁询问过,他亲口告诉我们,他并没有向‘明錀商贸’订制过任何东西。”傅队长翻眨了一下眼睛,看着翰。
什么?!翰顿时瞪大眼睛,倍感震惊;他完全不敢相信傅队长说的话,脑子一片空白。
“杜先生,我希望……”
“够了!我现在想静一静,请你们先回去,不要来烦我!你们要是觉得有问题,就去立案侦查,破案找出真相是你们的职责,我没有什么好帮你们的,我朋友还在昏迷,他需要休息,请!”
翰眼神锋利的看着傅队长,立场坚定的表明了他的态度,不容他再多说。
傅队长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脸色难看的转身走了出去。
之后,翰便瘫软的倒坐在了椅子上,一脸愁容。
大约过了5分钟,走廊里又传来急冲冲的脚步声,依旧是朝着这个房间来的。
“璟,璟!”
是璟的母亲柳梦淑,她神色焦急的哭喊着他宝贝儿子的名字,一把扑到了床上;看到璟这幅模样,立马泪如雨下的失声痛哭起来。
“淑姨……”翰轻轻地叫了一声。
“你不要叫我!”
梦淑满脸泪痕的愤然回头,眼神中布满杀气!
翰,低头无语。
“我们家璟一定又是为了你才搞成这个样子的!我真的不知道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梦淑怒火冲天的对着翰咆哮。
“我……”
“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竟然还瞒着我们,直到交警打电话到家里来通知我们去提车,我才知道璟出了车祸!他为什么自己的车不开,他为什么会坐上别人的车!你说啊,你说啊!”梦淑气势凌人的逼近翰,情绪十分激动。
翰面对这样的质问,实在无言以对更无法解释!
淑姨说的对,都是我,都是因为我璟才会遍体鳞伤,不醒人事!
“我警告你,璟是我唯一的儿子,是苏玛国际的唯一继承人,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要你抵命——!”梦淑歇斯底里的,毫不客气的大声吼叫。
此刻,翰心中的愧疚和自责更在无形的扩大。
然而,又有谁会去体会他的心情,去在意他的心痛?
就在病房里被愤怒和忧伤包围的时候,病床上传来了极度微弱的声音。
“妈……妈……”
梦淑听后,立马转身坐到了床沿上。
“璟,呜呜呜……你知不知道你把妈吓坏了,把妈吓坏了啊!你爸爸他也已经急的立刻买了返程的飞机票赶回来了。”梦淑紧紧握着璟的手,抽泣着说。
“妈……我没事,你不用担心。”璟对着梦淑浅浅一笑,希望能让她安心。
接着,他的目光便转到翰的身上,深情的看着他。
空气仿佛凝结了,在彼此眼神交汇的瞬间,似乎传递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璟……难道你的心里,真的就只有他……才是最重要的吗?”梦淑流着温热的泪,心酸的问。
璟没有说话,只是翻眨了下眼皮,嘴角微微上扬。
风在吹,夜在玩着它的鬼魅;天空的另一端,还有一出戏在上演。
子夜时分,某宅前,有两个男人。
“弄好了?”一个神秘的男子,靠在树下冷冷的问。
“是的。”另一个男子立马回答。
借着月光,依稀看见那个靠着树的男子,那挺拔的鼻梁和那棱角分明的侧面;只见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吐出了一长串烟雾;随后,一个漂亮甩手把烟仍在了地上,用脚踩灭。
“那个家伙,现在在哪里?”
“在崇明,一座废弃的烂尾楼等我们。”
那个神秘男子嘴角斜扬,冷笑了一下之后,拉开车门,发动了引擎。
大约1个小时左后,两人驱车来到这个荒凉又阴森的地方;那冰冷的水泥墙,那赤裸的建筑,那穿堂的西北风,都散发着可怕的味道。
踏踏踏,几声稳健的脚步声,在整个空荡荡的楼道里穿越;鞋子踩踏台阶上的小石子,发出“咯咯咯”的声音,还有那滚落地面时发出的回响,都让人毛骨悚然,心惊肉跳。
“刘伟豪,我来了。”
那个神秘男子故意用脚重重地踢起一块大石头,让它一跃而下,发出了落地时粉碎的声响,令人惊魂。
“祁哥,你这次一定要救救我,我……我大概撞死人了,我不想坐牢啊!”
原来,这个刘伟豪就是那个刘总监。他神色慌张的拉着祁哥的手臂,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的苦苦哀求。
“你根本不用坐牢。”祁哥挑着眉,冷冷地说。
“真的吗?我就知道祁哥你一定会想办法救我的!那……那我现在是要到哪里先避一避啊?”刘总监激动的一个劲儿在说。
然而,祁哥的眼神忽然变得异常凶残,锋芒乍现;他一把抓起刘总监的头发贴近他脸,低沉的缓慢的说了两个字——“地府”。
什么?
话音刚落,那个跟在祁哥身后的男子,立马就用手迅速的勾住刘总监的脖子,让他动弹不得!而刘总监还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一脸茫然错愕的看着那个叫祁哥的男人。
祁哥拿出一把手枪,邪笑的看着他,两眼发着狠光,压低声线说:“刘伟豪,本来这件事你做的很好,我很满意;可是,你居然那么不小心,竟然被人跟踪了,现在还搞到警察局要立案侦查!你说,我还会让你活着吗?”
一阵凉风吹起,一道月光划过,是否在预示着一个生命的殒灭?
当杀戮的心已定,那死前的话语俨然已成为了最后的遗言……
※※※
“祁哥,祁哥,不要,我求求你不要杀我!我去自首,我会跟警察说,这一切都是我报假案,都是我一个人的错,绝对不会连累你的祁哥!你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刘总监脸色苍白,信誓旦旦的说。
“哼!这一切本来就都是你一个人的错!所以,你因为害怕坐牢就畏罪自杀了。”祁哥两眼冷厉,声线低沉的吼叫着。
“你!”
“你非但要自杀,还要留下字句作证。如果你不肯合作,那么,明天在深圳就一定会多一场交通事故,而且是一场胎死腹中一尸两命的惨剧!”祁哥走到刘总监的身边,凑近他的耳朵,特意压重了语调。
“你……你实在太狠毒了!竟然连我的老婆孩子都不放过!呀——!”
刘总监愤怒的吼叫起来,抬起腿猛踢。可是祁哥他早有防备,很轻巧的躲开了,反而他自己被人狂扁了一顿,鲜血四溅。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也不算太冤呐!只要你乖乖地配合我,我保证你的妻儿这辈子都会平平安安的,还能过上上流社会的日子!我已经在你们家暗装了监控摄像头,只要她一出门,随时都可能发生车祸,你可要……想清楚!”祁哥眼神锋利的最后一次警告。
刘总监表情僵硬,默然的看着他,眼神里充满绝望和愤恨;可是他明白,想要和他玉石俱焚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更何况他根本就不清楚这个叫祁哥人的底细!
只怪,一步踏错就万劫不复啊!
想罢,他神情紧张的追问了一句,说:“你真的会……会放过她们?”
“我答应过的事一定会兑现,绝不会跳票!”
祁哥双手背于身后,一副决然承诺的样子。
“……好……好!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刘总监突然仰头狂笑,也许是走到绝境时最后的宣泄。
之后,他写好遗书,在祁哥的监视下,纵身跳楼。
一夜过后,崭新的阳光又开始照耀大地;白云朵朵,鸟儿高歌。
转眼,又过了两天。
街上的行人步履匆匆,都在为新的一天准备着新的忙碌。
医院的特需病房里,翰正在喂璟喝粥,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充满温情。
而就在这个时候,走廊里却传了非常急促的脚步声;翰起身走到门边一看,原来又是那个傅队长!哼,我看你这辈子也就只能是个副队长了!
“翰,怎么回事?”璟见翰拉长了脸,便好奇的问。
翰还来不及解释,那个傅队长就直接冲了进来。
“哎,这里是医院,不是警察局,不用三天两头的来报道!”翰没好气的说。
“杜先生,今天早上我们的同事在一幢废弃的大楼前,发现了那个刘总监的尸体。”傅队长表情严肃的说。
什么!他死了?璟听到这个消息后,顿时瞪大了眼睛,惊愕。
“他死了,你应该赶紧通知他的家属,跑来这里干嘛?神经!”翰很不屑的白了傅队长一眼。
自从那天傅队长问及“御庭”是否在外有仇家之后,他就对这个傅勇明有了抵触的情绪。
凡是有关于对御庭的*或者任何不利的揣测,他都特别反感;因为,在他的心里御庭的声誉是决不允许被肆意破坏和污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