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你会做什么让你自己后悔的事情,医生说你病了,而且病的不轻,我留下来看你几分钟,你想对孩子做什么?”秦七七质问。
“这是我的孩子,难道我还能害我的孩子?”盛歌哈一声讽刺笑着。
“谁知道呢?”秦七七反问。
听在盛歌的耳朵里,便是一种讽刺。
“你是想叫我找人赶你出去?”盛歌斜视秦七七,“别逼我发疯,我最讨厌看到你。”
“有什么吩咐就叫一声,门外有医生,我先回房间休息。”说实话秦七七累了,也不想面对盛歌的敌视,所以没有多想,便转身走出房间。
管家煮了夜宵,“祁少吩咐我,叫你也下楼用餐,说你肯定饿了。”
“还真是饿了。”秦七七坐在祁烨对面,吃了两个水晶饺子,滋味不错。
“她最近病了。”咳嗽一声,祁烨看秦七七脸色说话,“帮我上点心。”
“嗯嗯嗯。”秦七七点头,祁烨不想插手,所以让她出面,这样一来,既能让盛歌趁早死心,又不会刺激盛歌,不过,有她出头,貌似盛歌不怎么高兴。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如果你主动过去照顾……”秦七七反而会吃味。毕竟她也是个女人,盛歌是祁烨的前任,他们的关系还真是够尴尬的。
“只不过,大概所有人都会觉得我不大度,太小气。”咬着筷子,秦七七陷入郁闷。
“我看你挺大度的,之前她怀孕,还住在这里,也不见你跟我闹别扭。”说到这里,祁烨松了口气,最艰难的时刻,总算熬过去了,他不光觉得幸运,还觉得秦七七懂事多了。如果秦七七闹小孩子脾气,他当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们两人有说有笑,气氛温馨。
祁烨不断给秦七七夹菜,“嗯,我媳妇最近瘦了不少,多吃一些。”
“谁是你媳妇了?真是不要脸。”嘴巴上反驳着,脸却红彤彤的,秦七七冲祁烨笑了笑,她从来没想到,能和祁烨,守到最后。
至于有些人,有些事,她不愿回想。
“不好了,不好了!”管家吵吵闹闹的冲下楼梯,人刚下楼,就已经跪在了地上,抱住祁烨的小腿,“少爷,少爷你赶紧上楼去看看。”
“怎么回事?”秦七七问的当儿,祁烨已经提步上楼。
神色严肃,秦七七连忙跟了过去,一边上楼,一边拽着管家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我也不知道,我刚才准备敲门叫盛小姐下楼吃些东西,但是当我进门的时候,看到盛小姐手上都是血……”回忆那可怕的场面,管家老眼愣怔,见鬼了似的。
“血?”哪里来的血?秦七七眼神一紧,问,“血是谁的?”
“我当时太慌张了,根本没来得及看清楚。”管家说罢,秦七七的心口一直沉着。
入目的是鲜红的血,盛歌坐立在床上,抱着奄奄一息的孩子。
“你到底对孩子做了什么?”祁烨一把握住盛歌的手腕。
“不是讨厌这个孩子吗,如果没有这个孩子,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啊,所以,孩子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她早就该走了,我身为母亲,有权利送她离开,不是吗?反正就算她活着,也不会得到父亲的爱,索性就让孩子死吧,孩子死了,我也就一身轻松了,我早就说过了,我不想和祁东明有任何关系,但是你们都不帮我,祁烨,我真的没想到,就连你都不帮我,你劝我和祁东明好,但这怎么可能呢,感情怎么可能说变就变呢?我真的没想到,有人会猜到孩子不是你的,那个时候我就慌了……”
哭泣着,盛歌死死按住孩子,不肯放手,身为母亲,亲手结束孩子的生命,她也会后悔,也会难过,但这些都抵不上她对祁烨的感情。
“祁烨,你看看,我有多么的爱你,你能保证其他女人,也像我一样爱你吗?不惜杀了自己的孩子去爱你……”心口刺疼,盛歌咬牙,求助的望着祁烨,“我知道,我现在在你的眼中肯定十分可怕,但这就是真正的我,我比不上你心目中的小仙女,我就是一个可怕又恶毒的女人,但这又怎样呢,我爱你啊,祁烨……如果你能给我一丝丝的爱意,我也不会把事情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秦七七捂住唇角……脸色异常的吃惊,她手腕颤抖,第一反应是报警。
“你要报警是吗?”盛歌看向秦七七,“你现在成了最大的赢家,你赢得了祁烨,但是你心里就不愧疚吗?”
“你在说什么?”秦七七手腕直抖,是,她是准备报警,毕竟出了人命。
“医生!”祁烨叫来医生,也许孩子还有得救。
“不要找医生了,是我不想要这个孩子,她根本不该来的。”盛歌笑着,又哭了,她擦了一把眼泪说,“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给这个孩子取名祁玉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我以为你会接受这个孩子,然后把她当做你的亲生女儿一样疼爱,玉,就是珍贵宝贝的意思吧,当时我想,但是那场宴会,让我梦碎。”
“其实我的梦,早就碎了,不需要你和哥哥说服我。”盛歌拼命哭着,“我只是想要你最后那一点点的温柔,哪怕只是一点点,但是你不肯给我,你始终不肯给我……祁烨,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狠心,你知道我为了你,吃了多少的苦头吗?我被带绑走,被人强暴,然后被祁东明掳走,他们都不是好人,他们虐待我,他们都是你的仇人……为什么我要遇到这种事情,而不是秦七七?为什么这个世界对我这么不公平?”
盛歌闭了闭眼,这一刻,再也听不见孩子哭泣的声音,她满意了,她笑了,她的孩子,终于结束在她的手上。
“少爷……”管家和医生都目睹了这一幕,整个龙门议论疯了,所以有些事情,不是想瞒就能瞒着住的。
不管盛歌这么做,是不是因为爱,还是因为她自己的占有欲,她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这天,有警察来,盛歌因为故意谋杀而被逮捕。
当晚,很多人无法入眠。
第二天,秦七七在早餐的时候,说,“去警局看看她吗?如果她的态度良好,也许可以减刑。”
“你确定,你希望让我过去看她?”喝了一口牛奶,祁烨抬头,看向秦七七。
勾唇,秦七七主动抹掉了祁烨唇角上的白色污渍,她昨晚也睡得不好,如果她当时能看住盛歌,也许能保住那个孩子。盛歌当时哭泣的声音,以及对祁烨说的那些话,也犹言在耳,她点头,“是,你过去看看她,我不希望你一直活在亏欠她的日子里。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谢谢你的大度。”祁烨咬了一口三明治,又忍不住要去吻秦七七,却被秦七七嫌弃半天,“我吃过一只鸡蛋了,不想再吃你嘴里的。”
“不行,必须吃。”大手握住秦七七的细腰,祁烨仿佛是饿狼般,狠狠咬着她的唇角,直到满足了,这才放开她。
“祁少,最近要禁欲。”毕竟一条鲜活的生命离开,秦七七不能全身心和祁烨做亲密的事情,同时也不想造成祁烨心理上的不舒服。
“嗯。最近我只好忍着。”祁烨压了压秦七七的脑袋,两人一同去了警局。
“这样,我想先去看看我爸,你先和盛歌见面吧,也许,她根本不想看到我。”对祁烨放心一笑,秦七七转身,飞快的跑了。
其实祁烨知道,秦七七经常去见秦爸,只是嘴巴上不提而已,她有自己的自尊,和骄傲,不想被人同情。
她一直在试图努力忘记秦家的丑闻,以及那段时间里,所遭受的一切。
祁烨在看到,秦七七在慢慢变得越来越坚强。
眼下,秦七七是故意走的,就是为了让他先去看盛歌,减少盛歌的情绪波动。
“说实话,我真的没想到你会过来看我,我以为你在心里,早就把我咒骂的要死,你或许会觉得,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我这么狠毒的女人,是吧?”坐在祁烨对面,盛歌衣着灰暗的囚服,脸色无光,眼神也暗淡失色,预示了她的人生在一步步走到低谷。现在是她最落魄狼狈的时候,但是她宁可选择这条不归路,也不愿留着那个属于祁东明的孩子,她觉得恶心,觉得想吐。
“现在看到你这样,我心里不好受,盛歌,你太傻了。”祁烨和盛歌说了很多,比如说,他不觉得盛歌是个狠毒的女人,只觉得她太傻,如果说狠毒,她的的确确是个狠心的母亲,亲手杀害了自己的孩子。
“呵,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嗤笑,盛歌不是没有后悔过,当初如果她能稍微有些理智的话,最多将女儿送到孤儿院吧,总之不看到就行,也省得摊上一条人命。
可,这个世界上就是没有后悔药卖,就算她后悔了,也别无他法。
“人是我杀的,所以我必须要为自己付出代价,这种时候,没人可以帮我,我哥哥没有来见过我,大致觉得,对我很失望吧。”盛歌失笑说,“我的父母早就不在了,哥哥就是我最亲的人了,他真的对我很好,可能就是因为他对我太好,反而让我变得偏执,他曾经说,只要我想得到的东西,他都会帮我争取,但是唯独你,他争取不到,所以我才会发疯……”
“突然之间。”说到这里,盛歌故意停顿了一下,“我真的很羡慕秦七七,同样的经历,她却有个帮忙顶罪的哥哥,而我呢,只能靠我自己,你现在可以彻底放心了,我现在根本出不去,失去了人生自由,她的过去没有人会说给她听,她以后会有个对她好的哥哥,还有一个疼她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