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依旧洒在这个“王子”的身上,可季慕风的反差与刚刚简直就判若两人。
之前的那个拥抱,仅是他看见这个孩童眼神中似乎住着他的妈妈,那看似坚毅其实柔和的目光让他实在是忍不住,即使这个孩子不是自己的。
苏夏,四年,我想你太久了。
看着这个小人好像依旧信誓旦旦的目光,“我送你回家吧!”而宝宝就像是全然没有听见一样将书包大张开,从里面掏出钱来。
王子惊诧地大张开嘴巴看着一沓一沓的钞票从宝宝的小手中取出。
……
苏夏打了个打喷嚏,面前的手绘板被她这一大口气给镇压了下去,“我去!”她大吼一声,那用了三年的手绘板原本坚硬的外观这时被压塌下去一般。
房间里的她手忙脚乱,赶紧抚摸了一会这个陪伴自己多年的手绘板,“小黑,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咔”地一声,这个手绘板怎么会在乎主人的感受,这个机器报销了,眼前的工作似乎停滞了很长一段时间,原本一个小时以内绝对可以完成的事情,如今才解决完一半不到。
都怪季慕风,这个臭流氓,就签个字多大点事情,四年没见了,我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为什么还不死心呢。
刚这样想着,但脑中突然闪过季慕风抱住自己时的画面,自己不由地心头一悸,原本还只是裂开的手绘板这会竟然冒起了黑烟,生怕这个电子设备炸开,只好把旁边的水杯接来往这手绘板上一倒。
“嘶啦——”地一声之后,她终于冷静了下来,季慕风的幻影暂时从她的脑子中离开了,但眼下更加严峻的事情发生了。
“等会!小黑!”
原本喘了一口气地她扬起身体,像是一只受惊的猫,“完了,完了,忘记备份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大钟,离苏黎世放学也就只有一个小时了,她机智的脑袋瓜子开始计划起来,从电子科技园买个手绘板回来再去小学接宝宝,时间刚刚好!
对,时间刚刚好,苏夏,你一定会来得及的!你是一个优秀的现代女性!
说着这个大马虎套上了离自己最近的外套奔向楼下,“咚咚”声从实木台阶上传出来,苏夏马不停蹄地迈开脚步惊动了保姆张阿姨。
“小苏,这么早就去接苏苏啦!”
从一楼房间传出张阿姨的叫喊声,而这个房子的女主人的脚步好像谁也拉不住一样,苏夏没有理会,奔出门外,脚上甚至还踩着拖鞋。
“年轻就是好啊~”保姆张阿姨见这女主人快步跑出门外,“噴——”地一声门被拉上,不由地赞叹了一声。
……
苏苏取出这厚厚的一沓钞票,富翁一般地自豪感洋溢在小脸上,眼中充满了激动,而季慕风被宝宝的架势着实吓了一大跳。
“啪——”地一声,季慕风一只大手拍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叔叔,你想吃什么,我都可以请你的哦!”
作为一个资产千亿的商人,宝宝的一沓钞票在苏黎世自己的眼中大放着光,而他苦笑不得的嘀咕了一句:“逗我玩那。”
虽然这厚厚地整齐钞票数量是多,但这总价值未免有点太少了吧,这厚厚地一沓:一块、五角、一角。
而当下的宝宝似乎全然不知道钱的概念,苏黎世高举的这么一沓钱,季慕风眼中这么小人的手颤抖着,显然还是舍不得这么一笔巨款。
季慕风接过这一沓钱以后,钱数了一遍,大概得有三十块钱吧,这笔巨款应该可以去肯德基吃一个超值套餐。
宝宝见“王子”收下了自己的钱,又将手臂张开,这会的小手让季慕风实在提不起兴趣了,但还是很客气地伸出一根手指递向宝宝。
苏黎世牵上季慕风的大手,心里美滋滋地想着一会自己吃什么。
“苏苏,你想吃什么?”
季慕风迈开脚步,那卖棉花糖的小贩就在校门口不远处,苏黎世往小贩那个方向一指,奶声叫道:“我要吃棉花糖!”
季慕风放下心来,作为商人,虽然他并不用自己算工程支出之类繁琐的事情,但一根棉花糖不过十块钱罢了,这个小孩子最多吃三根吧,要是钱不够的话,我掏点钱就是了。
宝宝小跑着才跟上季慕风长腿迈开的步伐,这会已经下课了,还是有几个小朋友围在这卖棉花糖的铺子前,那穿着破烂不堪的小贩从一个背包中取出砂糖往那机器里倒。
“切,垃圾食品。”
季慕风往这摊子前不屑的一瞥,又看了一眼宝宝,“这孩子真是一点都不像他妈妈,至少苏夏不会吃这样的垃圾食品!”他心中低语道。
他牵着苏黎世的那根手指被甩开,宝宝朝着那棉花糖摊子奔去,“苏苏,跑慢点,别摔着!”
季慕风迈开脚步跟了上去,也生怕这个孩子摔倒了。
“叔叔,我要吃棉花糖!”
在一圈孩子里面苏苏显得格外地引人注意,那个贩子低头看了一眼这个小人,若无其事地说:“两块钱一根棉花糖,大的三块钱。”
周围的大人和孩童都注目着这个看似对零食极有兴趣的孩子,这时季慕风的大手已经搭在在宝宝的肩膀上,这个大人心里想着:快点买完,我好送你回家。
“小朋友,你要多少棉花糖。”
“叔叔,我要你整个摊子!”
语出惊人的孩子一瞬间引起了周围的一阵哗然,那个身着破烂夹克的老贩子被这个小孩子吓了一大跳白砂糖洒了一地,而季慕风更是被宝宝吓到了,搭在宝宝肩膀上的往后拨动了一番。
但众人围观中,季慕风将那一沓钱塞进了兜中,嘴角长扬起一阵微笑。
……
“苏夏,你人在哪里!你自己的孩子怎么都不接,要是被人拐走了怎么办?”
在宽阔的车道上,汽笛声大响着,但车子却一动不动地都停留在原地,苏夏望着茫茫的车海,眼中充斥着绝望。
“我告诉你可欠了我一个大人情,你个做家长的怎么还和一个孩子一样!”
苏夏在连绵不断的汽笛声中根本听不清那头究竟说了什么,苏夏拿耳朵紧贴住手机,又将车窗合上,但周围的车子好像就是和他成心过不去,她只好大喊道:“你谁啊,你说什么?”
“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