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的一瞬间,原先从门外就可以听见的喧闹声立刻停顿了下来,她推门的声音要比起这些人说话的声音小地太多了,苏夏在这个大厅之中感觉到了十分地无助,并不只是因为这个大厅中大概有二十多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而且都以身强力壮的外形为首,苏夏在这群人面前就像是北极一块浮冰上一大堆成年企鹅围在中间的小企鹅,而且那些人的目光在苏夏的身上扫来扫去看上去好像是打算劫色一样。(这个是苏夏多想了)
“请问你是哪位,”不约而同地这群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都问了这么一句,好像这二十多个人都是来自一个妈生的一样,她用笑容掩饰着自己心中的尴尬,眼下自己的处境简直就和小学生走错了厕所一样,“哦……我是陪我丈夫……”她的措辞有些不太好,这些人则是继续在苏夏的身上打量着。
对自己穿着一身极其随意的、看起来有些休闲的服饰,但是自己脚上还踏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五厘米的那种,自己挺拔的身高此时一下子就凸显了出来,可是好像这些穿着黑色西装在打量完自己的衣着以后不是特别的满意,在他们眼中那种好像在看有色人种的歧视感油然而生。
“夫人,您是哪位……大人的妻子?”第一次被称之为“夫人”苏夏的脸马上变得涨红了起来,就像是一个原本还泛青的苹果,被某种药物瞬间催熟了一般,苏夏又一次地发出了掩盖自己心中尴尬的笑容来,“那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大人的妻子!”其中一个黑衣人大叫道,马上又有几个黑衣人附和,这会这里的环境马上又变成了之前的那样喧闹,她更是想找个地洞马上钻进去。
“那是我的妻子——”一阵悠远且沙哑的嗓音从楼梯上袭来,她亲爱的丈夫终于出现了,话毕那些黑衣人们马上都闭上了嘴巴,他们回看身后那个站在楼梯顶端好像也似乎站在人生顶峰的男人,是季慕风,这个城市中手握不动产最多的男人,那些黑衣人们回过头看了半秒马上将自己的头低了下去,“你们的老板让你们去门口站着,不是让你们在这个客厅里大吵大闹。”
男人此时的语调十分的冰冷,好像是一个小学的教导主任一般,好像这个臭流氓一出现自己也就有了一种自豪感和随和一样,苏夏真想马上小跑过去把自己的丈夫给抱住,“苏夏我们走吧,”此时她才迈开了脚步,虽然说这个男人没有像以前一样体贴或者不由分说地走过来给自己一个公主抱以后将自己抱上台阶上,不过这个男人给自己的落差感也是让苏夏感觉到心满意足了。
高跟鞋与地面碰撞发出“咚咚”的声音,这个房间中摆放着干花,也许是因为天气有些潮湿,那干花发出的味道好像也带着一股湿气,这个臭流氓也朝着自己走来,大手伸来,“你刚刚为什么不直接叫住我?”丈夫压低了自己的嗓音闻道,那股舒适的香水气味和自己男人独有的荷尔蒙气息扑进鼻腔,她起伏的心境马上平静了下来。
“我怕你出糗,”她的声音比起季慕风的声音还要低,她将自己的脑袋靠在这个男人的大臂上,他牵住自己的手的时候她感觉眼前的道路好像不是通往那个严肃而神秘的会议室,而是走向他们婚姻的殿堂一样,对了这个臭流氓的确还欠自己一个婚礼。
男人听闻这句话不由地轻笑了一声以后将两手插进了口袋,(我怎么感觉这个臭流氓是故意的!)其实季慕风之前是在思索着那个像是兵工厂一样的医院的安全性以及这周围的安保到底靠不靠谱而已,可也许正是自己的弄拙成巧让这个女人好像比起刚刚开车时那么紧张了,“以后记住叫住我,”此时面向她的是老叶,为自己丈夫被捅了一刀的老叶好像正写一些什么东西,看起来是一封信,没有想到现在还有写信的人。
“季夫人,”那个秘书此时向她默默地点了点头好像打算以此代表对自己的问好,她也回以点头礼,“老叶辛苦了,”自己的丈夫则是头也不回将面前的木门打开以后才好像感觉自己也该说什么一样将木门打开,其实季慕风心中早就起了波澜,他对不起这个秘书许多,将这个白丁掺合进来也收到了意味着死亡的黑十字。
“咔——”
门打开,里面放的并不是干花而是鲜花,各种各样的气味混杂在一起,这个房间中的气味有点像过去季慕风带苏夏去市长家的那一次,“大家久等了,”季慕风此时的声音变得稍微洪亮了一些,苏夏的气息马上又变得紧张了起来,面前的一个族长还在收拾着自己的指甲,这个房间之中唯独有刑皓东自己是认识的,此时包括刑皓东在内的三个族长都起身而来,唯独那个坐着磨指甲的男人好像自己的手指甲还没有收拾干净一样接着坐着。
在角落里拿着一本陈旧大部头书籍的老头子也是将自己的金丝边老花镜摆了摆,将自己的视线往苏夏的身上瞥去,这个老头子的扮相简直就和一个门房老大爷完全一样,除了那金丝的眼镜,“您就是苏家的苏夏小姐吗?”没有想到刚到这个环境中自己就好像要被审问一番。
那个老头子不是别人,也算是苏夏生父的至交,季慕风轻蔑地一笑以后将房门合上,这个老头子曾经想让自己的大儿子娶苏夏,但是苏夏父亲拒绝,现在苏夏的父亲已经因为癌症过世,既然是至交,怎么可能连苏夏都没有见过呢?这个人明显是来挑刺的,季慕风拉着苏夏往刑皓东旁边的两个位置上走。
“慢着!”
那个老头子没有起身而来,而是磨指甲的郑族长将自己的长椅猛地往身后一斜挡住了季慕风的路,那位置只要季慕风稍微将那个椅子一挪动,郑族长倚靠着的椅子马上就会应声落地,这个嚣张的郑族长自然也会出一个大糗,但自己可能就会欠上一个人情了,没想到在这种时候了家族与家族之间还在互相算计着。
“你想干什么?郑国栋?”
“苏夏小姐,把身份证拿出来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