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的停机坪上并无花草,但是恰到好处的,这里刮起的一阵阵冷风发出“沙沙”的声音来就好像风吹麦浪一般,张翰将孩童紧抱着,那还冒着些青徐的下巴在孩童的脑袋上蹭啊蹭,不免让人感觉有些萧瑟,这个编辑原来是多么风光,可似乎变成如今这幅有些憔悴的模样,也是张翰自己所选的,“叔叔,我要请你吃饭!”
“哈,好的”张翰将孩童放了下去,那孩子好像觉得拥抱和请吃饭还不够表达自己的谢意一样,苏黎世在张翰的脸上嘟了一下,编辑又轻笑了一声,“你妈咪还好吧,”此时张翰那带着些许烟草味道的手滑上的宝宝肉嘟嘟的小脸,此时的张翰回想起过去在国外生活的日子,那种和苏夏一起工作的日子。
他是无比的怀念这些的,如果那时候可以彻底的隐瞒下来就好了,那时的他应该是除了苏黎世以外最经常见到的男人,他每周都可以以工作的借口让苏夏带上宝宝一起去野餐或是在某个餐厅解决晚饭,那些时光相比之现在……
“叔叔我爸爸什么是后来接我呀,”此时孩童接着将自己的肉乎乎的小手拍拍屁股往那电梯口的方向看去,宝宝和季慕风认识了不过一月而已,看得出来这个小孩并不是随口就说说而已,不然的话在国外那么多年为什么苏黎世怎么没有叫几乎每天都可以遇到的张翰“爸爸”呢?也许是觉得有些无地自容,张翰正想将手扶在宝宝的小脑袋上,可是此时那手变得有些僵硬于是就摆在了半空之中。
“宝宝啊……”话说一半,此时苏黎世将自己的小脑袋转了过来看起来有些懵懂,或许那平日里保持时刻自信的张翰有些消极情绪,“嗯?叔叔怎么了吗?”张翰那只僵硬的手缓缓地插进自己的口袋中去,“你爸爸一定会来的,”张翰嘴角流露出一分由心的微笑,毕竟这个孩子真得的确就是季慕风的亲生儿子。
“叔叔现在该走了~”张翰往身后脱离开脚步来,宝宝显得更加懵懂,两脚脱离着往后退步,一步两步之间宝宝没有动身,编辑以为这个孩子可能会上来留住他的,那样子的话或许自己真得会留下来陪伴这个孩童,可要想着等会这个原本和季慕风水火不容的孩子或许又会踢踏两步以后奔向自己的亲生父亲,那样的话作为好像是多年的“好叔叔”的张翰可能会有一些情绪失控,“叔叔,我尊重你的选择。”
宝宝肉嘟嘟的小手此时抱了起来,那样子和季慕风真有一些相像,他将自己的身体往前靠了一靠,随后将一手抱住自己的小胳肢窝,另外一边手大力的摇摆着,“叔叔~记得来看我啊,”张翰开始后悔了,自己为什么要离开呢?可以和这个小鬼待在一起其实也挺好。
张翰轻叹了一口气,“你就是张翰先生是吧?”此时一边看了两人对话半天的老人家问道,张翰瞥眼过去,那带着些泪光的眼珠子的老人将自己脸上戴着的那副金丝边的眼镜摘下,“对,对,我就是张翰,迪生制药的董事长,黑十字军首领,张家第六代的族长,”他将几个响当当的称号都念了出来,要是别人听起来是有些浮夸,陌生人听见或许感觉这个大老爷们儿是在吹牛逼。
“我也是学医的,你的爷爷是我的学长,在战争年代我也曾经为张家出过一份力。”
(张家在这个城市之中的历史可谓是最为悠久的,首先因为是大姓,其次这个家族以成年以后作为医生是一种荣耀,因而张家在很久以前就是为人称道的大家族,只是战争年代之中,医生们无偿的被索取时间去军队中医治伤员,那时候一百个医生可能会有七十个都姓张,医用吗啡的进货商是国家亲自部署的,吗啡的价值尤其贵,那时候五克就可以作为一个张家医生一个月的收入,国家不给报销,那么也只能从国外走私。)
“谢谢您的付出,”张翰轻笑了一声,因为自己和父亲感觉都有些生疏,父母在自己少年时就去世了,那时候的编辑都没有什么感觉,更别说比起父亲更加要早死的爷爷了,可是张翰还是低头和这个郑神医鞠了一躬,“我也想请您吃饭,可是如果你执意要走的话,我也就不强留了。
“哈哈,再会!”他将视线投向一边的站着的小孩,孩童朝自己传来安逸的笑容,他默默点了点头再次回看的时候,律师早就把绳索给拉好了,此时她默不作声地往楼下跳去,那个方向是这个建筑物倚靠着的山,刚刚自己和律师就是从五楼的楼顶上下到楼下去的,他感觉此时孩子应该会在最安全的地方,对正常建造的建筑物来说房子不会塌陷,那么最为安全的地方应该是最高层才是,况且苏白是打算救苏黎世而不是要害自己的侄子。
“苏苏,再见~”说着张翰往跳跳去,没有打算多看几眼那个可爱的孩子,他怕自己没有忍住的话就会留下来,那样的话就和自己刚刚的言语不太相符了。
“叔叔……”宝宝屹立在这冷风之中睡凤眼此时眯到了一起去,郑爷爷走了过来,“诶,小苏苏~你怎么也认识这个张翰啊~吱吱吱——”这个已经一只脚迈进棺材的老人此时又在cosplay小兔子了,苏黎世短叹了一口气,因为他也清楚这个大人的所想,或许这个大人也清楚自己的父亲是季慕风,那是这个五岁半发光所有的积蓄,季慕风的头发带走过后拿去研究院做亲子鉴定的结果。
如果说张叔叔知道我就是季慕风的儿子但是却没有告诉妈咪和我,那么其中的原因或许只要稍加一些“脑洞”就可以想到,叔叔大概是想取代自己的亲生父亲,“是啊,他就和我的爸爸一样,是个非常棒的男人,”郑神医听闻这句话过后也变得有些沉默了,明白了这个孩子的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