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一艘船缓缓驶来,馨宁一抬头,就看到蓝木在船上向这边挥着手,手舞足蹈的样子,让她莫名觉得格外亲切。
蓝木、破风终于等不及船靠岸,干脆用轻功跃了过来,不等落地,就听到蓝木兴奋的声音,“公子,你们没事,真的太好了!”落地后就向端木超然冲了过去,端木超然退了一步才稳住身形,“公子,我们都快急死了,总算找到你了,唔唔……”
“好了,没事了。”端木超然显然是已经习惯蓝木这样子了,很是熟练地拍拍他肩膀。
而另一边,破风的表现就有些严肃了,只见他落地后,就扑通一声跪在端木超然面前,正看热闹的馨宁着实吓了一跳,这两人的表现差别也太大了,完全不在一个频道啊!
“行了,起来吧!又不是你的错!”端木超然无奈的推开蓝木,亲自去扶跪着的人。
“公子,属下应该受罚,都是属下反应太慢,才致公子于危险之中。”破风躲开主子的手大有你不罚我我就不起来的架势。
馨宁开始还在为这对主仆的画风感慨,这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端木超然貌似没有要怪罪自己的意思了,可他的属下这边,总要给个交待。唉,这到底算个什么事啊,好歹自己也是受害者好不好,真是人同命不同!不过,馨宁的委屈早已经因为端木超然过去了,这会也只是纯粹在心里发发牢骚而已。
馨宁走过去,跪倒在破风旁边,向端木超然请罪,“公子,都是我的错,才使公子置于危险之地,才给大家添了这么多麻烦,应该受罚的我。”
端木超然看看蓝木,又看看破风,意识到自己的属下们迁怒馨宁了,这帮子人,也不想想,人家一小姑娘,多不容易,也不知道体谅一下。
运起内劲,提着破风的肩膀,凑近破风耳边,低声呵斥,“适可而止!不要让本王下不来台!”
在双重压力下,破风不得不站起来。
馨宁这边就有些为难了,看着伸在身前的手,起来也不是,不起来也不是。起来,就表示这事就这么揭过了,可是,侍卫们得火气没出,疙瘩还在,这以后如何相处?不起来,貌似端木超然又有点下不来台。唉!怎么办啊?
看馨宁一脸纠结的样子,端木超然有些忍俊不禁,真是个通透的姑娘。清了清喉咙,对她道,“是该罚,具体怎么罚,……就罚你以后跟着蓝木练功吧。”
“啊……练功?那个,我都这么大人了,可以吗?”虽然心里挺期待的,但是还是有点忐忑。
“行,怎么不行?只要想学,多大的人都可以的。公子,这处罚好,咱别的不学,轻功是必须要要学好的。”
“是,师傅。”馨宁顺势转了方向行拜师礼,什么叫轻功必须要学好?不就是逃跑吗?学就学,谁怕谁?
“嗯,好了,还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先离开这里吧。”端木超然率先跃上船,后面的馨宁感觉人在落地时身影晃了晃。他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难道在就自己之前还发生了什么?
回去后,郡主一阵嘘寒问暖,后悔认错后,总算安顿下来,躺在府衙的床上,馨宁总算才觉得踏实了,然而回想当时的情景,还是忍不住颤抖。
馨宁的表现,大概会让他们觉得自己真的不畏生死吧,在经历了那样一场惊心动魄后,转眼就恢复如初见时的淡然。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落水时的恐惧,海水冲击中那种窒息的疼痛,将会伴随她一生。
脆弱,也行能博得片刻同情,但对她来说,这些毫无意义,反而是坚强,才能让自己慢慢强大,毋须再依附别人。
端木超然本来已经躺下了,可总觉得哪里不妥,想了想,叫来蓝木,“喻姑娘,找大夫给看过了吗?身体如何?”
“看过了,郡主亲自带人过去看的,大夫说就是受了些惊吓,没别的事。”蓝木说完,停了停,还是忍不住问,“公子,喻姑娘都没受伤,您怎么受了如此重的伤?全身到处青青紫紫的不说,竟然还有内伤!到目前为止,我可没碰到过有谁能把您伤这么重的!”
“外伤是水流冲击时撞到水底石头造成的,内伤,是……是在抵御巨浪时造成的。”端木超然平静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