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何人?”朱大人适时的讯问。
“草民刘平,奴婢沉香见过大人。”
“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是。奴婢是崔府的家生子,从小伺候我家姑娘,一年前,姑娘带着小公子兄妹二人回娘家探亲,在回来的路上,桃园县远来客栈,碰到本应在崔家的三姑娘,她当时的说辞是不舍与姐姐分开,姑娘心软,就留下了三姑娘,三姑娘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想要逛逛,姑娘也同意了,为此,在桃园县逗留了两天。第三日,本打扰回颜府的,可三姑娘缠着姑娘,说发现了一处景色很好的地方,要先带姑娘去看看,姑娘拗不过,留下奴婢照看正在睡觉的昕姐儿,姑娘带着小公子出去了。直到晚间的时候,姑娘独自抱着已经烧的面目全非的小公子的尸体回到客栈,奴婢吓死了,小公子忽然就没了,可姑娘也一直怪怪的。在伺候姑娘沐浴的时候,发现,姑娘背上的胎记竟然不见了。当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随口问了一句,怎么胎记忽然不见了,没想到,姑娘一把抓住奴婢的头发,使劲按在浴桶里,一边好不隐瞒的告诉奴婢,她并不是奴婢的主子崔氏嫡女大姑娘,而是三姑娘,至于大姑娘和小公子,以及吃里爬外的桃红,早就被她一杯毒酒害死了,尸体已经丢到深里喂野兽了。她说,从今以后,世上再也没有三姑娘,只有崔氏嫡女大姑娘,以后,她就是大姑娘,颜家少夫人。奴婢拼命挣扎,奈何力气太小,渐渐地失去意识。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小屋里,屋里没人,桌子上留有纸条,上面写着:要想活命,就不要乱跑。奴婢就呆在屋里养伤,之后,悄悄出去打听了,才知道原来这里竟然是江陵郡下面的一个小山村。奴婢一直等着救我的人来,却始终没有等到,直到前几日,大人派人前来。”
沉香语气哽咽,叙述的断断续续,但是,前因后果,关键环节,一分不少。
“是谁?是谁救了你?”崔雅见鬼一样的盯着沉香,恨不能在她身上盯出个窟窿来。
在沉香摇头的时候,“是我。”旁边一直沉默的刘平忽然开口。
公堂之上的人都有些讶异,没想到救人的会是刘平。
“为什么?连你也背叛我?”崔雅并没有怀疑刘平的话,在那种情况下,也只有刘平有那个机会,她只是不解的看着写个一直对自己言听计从的男人,双眼似要喷出火来。
“我只是不想让你作孽太多了,颜少夫人和她儿子已经被你杀了,你的目的已经达到,而这个丫鬟,我已经把她送的远远的,也不会再威胁到你。而是,你似乎杀人杀上瘾了,颜府里少夫人的其他丫鬟、奶娘,都被你暗暗杀害。如今,喻大人只不过无意中发现你会武功这件本微不足道的事情,你竟然都要不放过。三姑娘,你杀的人实在太多了。”刘平平静的叙述着,他的眼里,有悲伤,还有浓浓的深情。这个男人,原来深深地爱着这个女人,才会甘愿助纣为略,可是终究良心未泯,看不下去她的所作所为,将一切和盘托出。
“沉香,你家姑娘跟这个女人长的很像吗?”端木清浅听完两人的叙述,有些疑惑,要冒充一个人岂是那么容易的,先不说性情,光容貌都难以瞒过旁人吧。
“是的,我家姑娘和三姑娘虽不是一女同胞,但是她们都长得像姑奶奶,因此,容貌间有七八分相似。若刻意模仿,一时根本分不出来。”沉香已经停止哭泣,站在旁边,只恨恨地瞪着那个女人,“当初,姑奶奶还因为一个庶女长得跟自己像而觉得晦气,要不是姑娘拦着,姑奶奶早就将你嫁的远远的,哪里还留你谋害姑娘,真是忘恩负义!”
“你一个奴才,竟敢妄意主子,我打死你。”崔雅平生最恨别人揭自己庶女的底,旁人也罢,见沉香一个丫鬟也敢这样,哪里能不生气,扭身就是一巴掌,不过,意想中的并没有打中,反而被一股大力掀起狠狠摔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吐了一口血,没能爬起来。是端木超然出的手。
“咳咳,刘平,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吗?不是说会保护我吗?你就是这么保护的?眼睁睁看着我被欺负而无动于衷?”抬起头正对着刘平心疼的眼神,崔雅忍不住刺了几句。
刘平上前一步,被沉香拽住,嘴唇嗫嚅,最终什么也没做,也没说。
如今证据确凿,馨宁实在不想浪费养伤的时间,听这个女人发疯,在赌博三的搀扶下站起身,对端木超然致意后,步入后堂。
在端木超然的示意下,朱大人迅速宣判,“罪犯崔雅,为了一己之私,谋害人命多条,证据确凿,被判以凌迟处死,至于那些被害的丫鬟小厮,稍后会派人查探。罪犯刘平,协助崔雅杀人害命,但鉴于良心未泯,判流放岭南,终身不得回归。”
朱大人抬眼向端木超然,请求指示,端木超然略思考后,“三日后行刑。”然后,带着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