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工作日,来房屋交易所办理手续的人并不多,所以交接手续办得很快。
苏央看了一眼到账的金额,满眼诧异,“我们说的并不是这么多……”
到账的金额正好是苏央的房子的市场价格,而原本苏央的出售价是两百万,现在金额几乎是翻倍了。
余泽温和地笑笑,“这个房子是钦钦自己选的,想来她自己也是很喜欢的,我不能给她买得太便宜来降低格调,不是吗?”
这不过是个托词而已,苏央明显是急用钱,余泽决定雪中送一把炭,让两人的关系更近一步,目前来说钦钦和小宝是朋友,余泽和苏央的关系却并没有那么近。
他的目的达到了,苏央现在确实很需要这笔钱来做林景的手术,余泽的好意她也只能收下了,“谢谢。”
“是我要谢谢苏小姐愿意割爱。”
余泽绅士地询问,“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送你回去?”
苏央拒绝了余泽的好意,“我还有一些事情没弄完,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把钱转到了秦婉的卡上,苏央就急急忙忙地往公司里赶。
苏央这个月只完成了一个设计,还签了分成合同,这个设计就不会算在她的工作内容里面,她必须还要完城两个以上的设计,才能顺利转正,时间非常紧。
秦婉收到苏央的信息高兴极了,第一件事就是去告诉林景。
“小景!钱已经到位了!你能够进行治疗了!”
林景躺在病床上,由于生病,嘴唇呈现出不正常的紫色,脸上并不带笑,让他看起来有些阴沉沉的。
“又是姐姐的钱吗?”
不知道什么原因,林景现在有些排斥苏央,明明以前他们的关系最好了,秦婉也不敢问,怕一不小心就刺激了他。
秦婉咬着下唇摇摇头,当即撒了谎,“心脏源是姐姐找的,钱……是我的。我很久之前买了一笔基金,没想到取出来刚好够,我都忘记这件事了。”
刚从大学出来的时候,家里发出消息要和她断绝关系,那段时间秦婉确实是把赚的工资都拿来买了许多据说可以一夜暴富的东西,为此把钱花了个精光。
果然林景还是相信了这番说辞,叹了一口气,扯着笑了笑,“这样看来,我以前说你还是阻挡你暴富的路了。”
“没有没有。”秦婉想想自己真正买的赔得渣都不剩的基金股票之类的,赶紧否认,“就这个赚了,其他的都赔了,你要是觉得对不起我可以以后慢慢还给我。”
林景伸出手,颇为宠溺摸了摸秦婉的脑袋。
秦婉看着他的手几乎是瘦的皮包着骨头了,原本就修长的手指如今显得更瘦削了,心疼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着转,还要低着头不让林景发现。
“这么多钱我一时半会儿还不上,不如以身相许好了。”
林景开玩笑的话如同一声炸雷,惊得秦婉脑子里满满都是烟花在盛开,下意识地逃避了林景的目光,“我、我……医生那边还不知道钱已经到位了,我去找主治医生!”
说完秦婉就落荒而逃了,一直温柔又内向的她还差点撞到来换药的护士,道歉之后跑得更快了。
看着秦婉的背影,林景摇摇头,露出浅笑。这是他住进医院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感到愉悦。
其实秦婉并不需要和医生多说些什么,该了解的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已经了解透彻了。
她只是出来平复一下心情而已。
秦婉喜欢林景并不是秘密,除了林景本人,大概大学同学都是隐约知道这件事情的,那时候她还不会瞒着自己的情绪,现在就不同了,就连苏央也只知道秦婉是林景最好的朋友,不过,她似乎也是感觉得到两人有些亲密的。
只是林景对她永远只是会开玩笑,秦婉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她实在是太了解他了,更何况……她知道林景藏着的秘密。
几个深呼吸之后,秦婉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又恢复了平静。
她面色如常地回到病房,病床上却空荡荡的不见人影。
难道是自己去散步了?
旁边的病友扯了扯秦婉的衣角,“小姑娘,你男朋友刚刚被一群人给弄走了,你赶紧去找找吧。”
秦婉来不及说明两人的关系,脑子里嗡嗡作响,拼了命地朝门外跑去。
医院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能提供线索的目击者实在是太少了,秦婉跑出了一段距离之后理所当然地跟丢了。
秦婉的手已经冰凉了,她颤抖地给苏央打了电话,“姐姐,林景她……他不见了。”
林景失踪了?
苏央的脸色难看极了,一时之间她想不到是谁动的手,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林景。
林景的身体折腾不起,心脏源也等不起。
挂断电话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叶沉求救,苏央现在不想再顾及其他,只想有人能尽快找到林景。
可叶沉的电话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状态。
不得已,苏央只能又去请假。
人事部的人皱着眉头,一时间不知道应不应该给苏央批假。
“苏央啊,你知道你这几天请了多少次假了吗?你实习期都过不了了!”
其他的试用期员工谁不是兢兢业业的一次假都不敢请,苏央倒好,三天两头的来请假,听说连设计稿都还没有完成呢。
“据我所知,我请假的范畴是在公司的规章制度许可内的次数,公司不能以请假为缘由开除我。”
一股烦躁的情绪涌上了心头,苏央实在是不想和同事纠缠下去了,“我是真的有急事,麻烦您批准一下假。”
人事主管却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一个还没转正的员工居然敢这个态度跟她说话。
“那好。”人事主管撕下来一张假条,“你让席总去签个字。”
谁都知道现在是高层主管的例会时间,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结束,人事这是在存心拖着苏央了。
“那就算我旷工吧。”苏央沉下脸,大步流星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