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说着说着,突然很不忍心再说下去。
连她这个只是身为下人的人知道了这件事情都为他感慨,而那些本该是他亲人站在他身边的人,却能从身后掏出一把刀子直捅心脏。
明羽薇皱着眉头,“林姨,那你知不知道霍玺年是因为是才被康家的人下毒的?”
直觉告诉她,中毒的可能性就是在那个人身上。
除了在霍家地位比较高的人能支开霍玺年身边保护的人外,就只有可能是康家的人潜入到霍家把人带走。
但是听完林姨说的话之后,前者的可能性非常大,反观后者,不仅起不到什么作用,还很可能把整个康家给赔进去,所以不太可能。
她很无奈的叹了口气,把没有说完的话接了下去。
“事后调查到的结果惊讶了所有人,他们都没有想到平时看起来翩翩君子温润如玉的一个人,会在背地里精心策划只为了谋害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他跟康家人里应外合,把少爷带到了康家,跟康家老爷子正面对上。”
“谁都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等老爷带着人找到少爷的时候,他整个人的状态都非常糟糕,身上是青紫色的。把他带到医院后检查,才发现少爷体内被下了一种非常特殊的毒。”
说完后,林姨捂着脸,眼底有晶莹的泪水在闪烁,“在之后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了。就是在发生了这起大事以后,老爷把霍家老宅里住的所有的人都赶了出去,从此之后,那里只住了他们一家三口。”
明羽薇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不对吧?如果说那里只住了他们一家人的话,为什么霍玺年现在没有住在那里,而是每天下班后跑这么大老远开车到山上的别墅呢?”
总觉得这些事情里面还缺少一些因素,但她并不知道那件事还发生了什么,所以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林姨很无奈的摇摇头,抽了几张纸巾擦脸,“谁也不知道少爷被带到康家后到底发生了什么,霍家向来和康家关系不好。他们抓到了少爷到底是为什么,一直以来都还是个谜,没有人知道。”
明羽薇皱着眉头,帮她把纸巾拿了过来,“如果康家和霍家真的有你们说的关系那么糟糕,那他们在捉到霍玺年之后,不应该是选择杀人灭口吗?”
霍玺年曾经跟她说过,他身上的毒是康家老爷子亲手下的。老一辈的人半只脚都已经快踩到棺材里了,为人做事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余地。
再加上,她从其他人口中得知的康家,整体来说,这个对霍玺年下毒的人不应该是这么好心的。
林姨也觉得她说的话很对,但她是真的不清楚,“霍家发生了这种大事,肯定是要全面封锁把信息压下来的。至于那个把少爷带到康家的人,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任何消息,也有人说他被老爷秘密处死了。”
“可这到底是过去发生的事,谁也不清楚这是不是旁人道听途说,然后添油加醋,最后变成自己的一个版本。”
她把纸巾丢到垃圾桶里,抓过明羽薇的手,苦口婆心的说道,“我跟你说这些事情并不是希望你知道了以后可怜少爷,我只是希望,如果你们两情相悦,请你善待他。”
林姨说着说着,又想哭了,“我老了每次再回想起这些总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少爷小时候是非常软萌非常好的孩子,可因为这件事他变得孤僻融不到人群中,心里阴影一直残留在他心底,所以他的脾气很不好。”
明羽薇刚想说点什么,身后就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霍玺年随手把脱下来的西装外套放到客厅里的衣帽架上,很疑惑的看了眼这两人,“你们在说什么?”
林姨转过头去,赶紧拿手把眼泪擦干净,不让他看到。
明羽薇讪讪的笑着,站起来挡了一下,“也没什么,就是林姨看到我好不容易才从警察局里边出来,死活要拉着我跟我谈心。然后我们聊着聊着她就把话题说到了你脾气不好,让我不要生你的气,对你好一点!”
他们刚刚本来就是在说这些,所以由她口中说出来,也不觉得假。
林姨这时候也搞定了,笑眯眯的望着他们,应和道,“是啊!我这不是听说你们就快要订婚了,心里有些不舍得吗?”
霍玺年皱了下眉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就是说不上来那股感觉是什么。
可还没等他想明白,明羽薇十分淡定地上前挽住他的手,带着他往餐桌那走。
“哎呀,你好不容易才下班!干嘛一下班回来就想这些,我跟林姨都是女的,还能密谋害你不成?好啦好啦,我们先去吃饭吧,林姨今天准备了很多很多好吃的呢!”
霍玺年愣了一下,很疑惑的望着她,“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没有吃饭?”
她很淡定的摆摆手,“哎呀,时间也没有很晚啦。再说我这不是在等你吗?谁让你一天天的都这么晚下班,之前在吵架的时候还好,我现在可是好不容易从警察局里出来诶!你就不能给我个面子吗?”
两人都没有意识到她挽手的举动意味着什么,但到了餐桌要松手的时候,明羽薇才后知后觉,随后跟被热水烫到了手一样,连忙抽开。
“咳咳,我刚刚不是有意的,你不会介意吧?”
她把头扭到一旁,不敢看他。
霍玺年微微挑眉,“介意。下次你可以不需要挽手,直接十指相扣,寓意好。”
“……”
林姨跟了过来,想给他们端菜和盛饭的,但是听到了自家少爷的这句话之后,突然深深地觉得她不应该跟过去,然后又回到了客厅。
明羽薇猝不及防听到这句骚话也是日了狗的心情,但面上却不显,笑眯眯的。
她没有跟这句话过不去,跑到厨房里把饭菜都端了出来,随后十分自然的把他饭碗拿过来,盛饭盛汤,行云流水,像是做过不少次。
霍玺年的心情突然流水线下滑,他黑着脸,“你还为谁这么做过?”
她一怔,“啊?”
霍玺年冷哼了一声,眼眸深了几许,用探视的目光扫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