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得了令,急步地走了过来,高傲地仰着鼻孔,扯着鸭公般的嗓子,冷声叱问。
“你们知道这马车里坐的是谁吗?”
“我们管你是谁?我们只知道,这里是我们先来的,理应让我们的人,先过你们才能走!”镖局的林左,坐在马上,手执长矛,同样的傲然挺立,不容商量。
“这马车里坐的可是我宣乐的国师阮经亘阮大人!来者皆是客,怎么有让客人让路的道理?”对方扯出他们高贵的身份,试图让这些人能自觉地有些阶级之分,主动让路。然,他却没料到,这批走南闯北的镖局人士,却是远离皇都黍城,比一般的土匪流寇自觉不了几分的粗鲁壮汉。
“我管你们是什么国师不国师的!我们只知道,我们占着理,你们凭什么要我们让你们?”林左旁边的罗玉,血气方刚的一青年,扫了眼人数相差无几两只队伍,不屑地顽固叫嚣着。
“听你们的口气,这路是不打算让了?”李阳冷着一张冬瓜脸,再一次的问道。
“不让!坚绝不让!”镖局的柳青,驾着马,优雅地手扶着他那把紫星玄月杖走了上来,表明态度。什么都可能承让,唯独面子丢不得!
“好好好,我看你们都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纯属找死!”那人咬着牙怒责着,他快气得冒烟了。国师大人虽然很好说话宜相处,但是身处他国的领土之上,若知失了面子,不保一会他发起脾气来,谁都吃不完兜着走!
思念之间,他向后退了两小步,大手一挥,铿锵有力地朝身后的属下们大吼一声,“给我上!”
一时之间,双方人马怒目相对,双双亮起了自家的看家兵器。兵器对恃,剑拔弩张,战火一触即发,气氛僵恃而紧张。
白孤烟坐在驾驶座上,远远的只知道两队人马在叽咕着,却听不清他们在商量什么。
原本以为他们商量得差不多的时候,却见他们个个的脸上骤然阴霾笼罩,相互的用兵器互戳着对方。
这是要打架?有没有搞错?本来时间就不够了,如果他们在打一架,人困马乏,那她还能赶上外公生辰吗?
白孤烟当即下了马车,提着裙摆小跑着上前。
“林队长,怎么一回事?”白孤烟清浅的声音,让气氛一下子就软和了不少。
“白姑娘,是这样的,我们的队伍走到这里,还有半数的人员没有过来,可他们却无理地让我们后面的队伍,退后让路,给他们先行!说那里面坐着什么国来的国师大人!”林左深幽的目光,向白孤烟抱歉地看了过来,沉稳地声线下,却是对对方人员品性的不满。
一面是雇主,一面是不知来头的人,他也很为难。行走江湖,面子固然很重要,但他也怕交手。做为这次押镖的领头之人,他真心不希望一路出现任何的人员伤亡,可白员外花了三倍的高价,让他们务必在指定时日到达嘉阳的国都南番。
白孤烟清幽的目光扫了扫对面那辆来起来异常华贵的马车,嘴角不觉地撇了撇,难怪这群人蛮横不讲理,原来是狗仗人势。
“林队长,我们都是有礼貌且大度的人!既然他们要先过,就让他们先过吧?再忙也用不着挤这点时间!”——去投胎!她冲林左随和地笑了笑,“去安排吧!让他们先走!”
“哼!本队长要不是看在白姑娘都妥协了的份上,绝不让步!”林左给自己镖局找了句不失面子的台阶下之后,高傲地驾着马,过去安排了。
白孤烟则站在那里,清瘦的身子,林立在山脚下,更加的瘦小。
那边,林左很快就安置妥当了。大石块那里,原本堵着的那辆马车,向前驾了过来,后面的则乖乖主动行至宽阔的官道左侧,彻底地把道路空了一半出来。
“姑娘,我就代我们国师大人,谢谢你的成全了!”李阳口是心非地拱手道。
“如果真心谢我,就麻烦你们别墨迹了,赶快过吧!要不然,我们怕是又要在野外宿行了!”白孤烟抬起头,望了望要不了多久就会日月交替的天幕,拧了拧眉,轻声说道。
他们的人员有条不紊地向着她们相反的方向而去,白孤烟就这么安静地站在道路边上,耐着性子陪着林左与罗玉等人等待着。
那辆别致的马车缓缓地行了过来,阮经亘不经意地撩开了马窗帘幕。
只见__
官道上,夕阳西下,一袭嫩青端正盈立,身形瘦削,娇小清新,凄绝而优美。她悠悠地缓转过身子,精致如玉的脸庞清幽的目光,缓缓地望了过来……
白孤烟实在是等得很无聊,才好奇地向着那辆非凡的马车望过来,哪知却正好与那辆华贵的马车主人,迎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