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达到目的了,他放的那场烟火真的让全城的人都看到了,舒暖这几天听到了最多的话就是那场烟火有多漂亮,很羡慕那个过生日的女人等等话,即便是出去逛商场,这些话也能听到,这不,她正在试衣服,又听到两个服务员小姐一脸艳羡的谈论起来了。
萧寒走过来把一条项链带到她脖子里,是一条珍珠项链,有二十四个珍珠,每一个都是精挑细选精心打磨的,颗颗都是莹白如玉的,光泽润滑的。
萧寒看着镜子的美人,微微笑道:“很漂亮。”
舒暖觉得萧寒这人冷酷起来要命,温柔起来也要命,尤其是自那晚后,他时不时表现出来的温柔总是让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知道自己之所以有这样的感觉主要还是出自自己心中的不安全感。
她抚摸着珍珠,娇丽的脸蛋上漾着恬静的笑,终究是觉得这二十多颗珍珠太过奢华了,担心道:“会不会太浮夸了?”
萧寒继续盯着镜子里的女人,幽深的眼睛里一泓的深情,“别管别人怎么说,我觉得好看就行了。”
真是个霸道男人!
舒暖在心里叹了一句,却还是乖乖的戴上了。
两位服务员小姐还在津津有味的谈着,舒暖娇嗔的瞪了他一眼,说:“这下你乐了吧,*之间就成了全程女人的
梦中*。”
萧寒甚不为意的挑挑眉,“十年前,我就是她们的梦中*了。”
他上车就自发的搂住她,舒暖知道推不开他,索性也不白费那力气了,乖顺的靠在他的肩窝处。
萧寒闻闻她的发香,有些心荡神迷,移向她光裸的颈项处厮磨了一会儿,含糊道:“我不想成为被人觊觎的对象,
我只想成为你觊觎的对象。”
舒暖正被他刺挠得脸发热,抬手挡住他越来越规矩的嘴巴,佯装恼怒道:“再不老实点,我就生气了。”
“亲我一下。”
舒暖觉得他天生就是个*,她没有办法和*讲道理,瞪了他一会儿,最后还是乖乖的把红唇凑了过去,又被他
搂着吻得脸红气喘了才放手。
“你……”
舒暖简直拿他没有办法,拿出镜子,又重新补了一次妆。
环宇集团的年会答谢宴自然是名商云集,萧寒作为环宇的执行董事可能是最受人瞩目的,一路走过来问候打招呼的
人不断,舒暖早也习惯了这种阵势,应付起来也得心应手起来。
萧寒担心她受累,正要带她去休息,见另一边走来两个人,他的话也就堵在了嘴边,笑着对舒暖道:“老朋友来
了。”
舒暖扭头看过去,只见一系银色晚礼服的何华菁挽着一身黑色礼服的陈愉廷走过来,这么远远的看着,男的俊俏,
女的妩媚,真真就是一对璧人!
“没想到陈副市长,何小姐也来了,真是萧某的荣幸。”
舒暖觉得萧寒说的话和他脸上的笑容一样的假,看了他一眼,微笑着打招呼:“陈副市长,何小姐。”
何华菁笑道:“萧总这么叫我那是揶揄我们的,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他这么叫,太见外了,还是就像以前那样
好了,叫他二哥,叫我华菁好了。”
何华菁都说得这么恳切了,舒暖再坚持就显得矫情了,笑着喊了一声,“二哥,华菁。”
萧寒笑着接道:“应该是二嫂。”
舒暖一愣,看了看二人但见何华菁一脸的娇羞,顿时明白过来了,问:“你们什么时候结的婚?我怎么不知道。”
何华菁爱恋的看了陈愉廷一眼,又下意识的抚摸了一下肚子,“上个月中旬,因为是旅游结婚,所以没有办酒席,
前天我们刚从法国回来。”
归于女性的知觉,舒暖看了眼何华菁的肚子,虽然有礼服的遮挡,但那里明显凸了起来,舒暖愣怔了一会儿,笑
道:“恭喜。”
何华菁笑笑,走过来拉住舒暖的手,看向陈愉廷,道:“愉廷,你不是有事和萧总谈吗?你们去谈,我和暖暖说会
话。萧总,该不会是不舍的吗?”
萧寒笑笑,对舒暖道:“你们先去休息室,过会儿我去找你。”
萧寒和陈愉廷来到与大厅相连的会客厅里,萧寒开门见山的说:“听说杨书记把新城开发案交给了陈副市长,你说
的有事应该就是这件事吧?”
陈愉廷一点也不惊讶他的正确猜测,也直接道:“我希望萧总能退出新城开发案。”
“哦,”萧寒疑惑的挑高了眉头,“为什么?”
陈愉廷的神色略显冷淡,他沉静的看了一会儿外面的景色,道:“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不可能一起共事的。”
萧寒淡淡一笑:“陈副市长这么说可就公私不分明了。”
陈愉廷的脸色微微一冷,“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萧寒看着他,目光幽沉:“陈副市长是怕我坏了你的名节?”
陈愉廷没有说话。
萧寒扭头看向外面,冬日里的院落一片萧条,厚重的落叶下面露出斑驳的石砖,良久,他沉声道:“新城开发案肯
定会给我带来金钱,但是那些金钱与我现在所拥有的无异于九牛一毛,但是,我从没想过退出这次的开发案,而
且,我很期待和陈副市长的首次合作。”
萧寒喝完茶,回头看向窗前的陈副市长,笑道:“我很忙,先走了,再约时间。”
陈愉廷闭上眼睛,想起舒暖望向萧寒时的眷恋甜蜜神情,垂在身侧的手不禁的握紧了,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
舒暖和何华菁坐了不一会儿,陈愉廷就进来了,一下子气氛就变得尴尬起来了,舒暖借口去洗手间离开了。
何华菁看着陈愉廷问:“看到她脸上的笑容没有?那是装不来的。她是真的爱上了萧寒。”
陈愉廷当然知道她爱上了萧寒,在他看到她的那个qq留言时,不,或者在更早以前,他就已经感觉到她对萧寒的情
意了,只不过那个qq留言越发的证实了他的感觉。
“我在他身边不过短短五个月的时间,远远不及我们在一起的十分之一二十分之一,可是,这五个月里,我的内心
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那些变化不由天不由地更由不得我,二哥,你知道吗?现在我闭上眼睛,我几乎想不起来大
哥哥的模样了,为什么,明明五个月前大哥哥的模样还清晰的刻在我的心里,为什么现在就模糊了呢?我觉得很痛
心,可是,我真的记不起来了,相反,我每天想他的次数却越来越多,我知道自己不该想他的,可是我控制不住自
己的心,我觉得我的心死了,可为什么想到他时还是会很痛?二哥,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大哥哥,可是现
在……是我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他?二哥,我不想承认的,可是现在容不得我不承认,我真的爱上了那个男人。
”
他还能一字不漏的记着她给自己的留言,每一个字都是痛心疾首的,他无法体会她当时的心情,却永远忘不了自己
那时的心情。
他呵护了她十几年,最最奢望的就是她能忘记那个让她伤痛的大哥哥,也能够重新爱上,现在她终于忘记了,也终
于重新爱上了,但一切都脱离他预想的轨道,以一种人力无法阻挡的趋势发展下去。
陈愉廷隽秀的脸在阳光下略显得苍白,他淡淡一笑:“只要她能永远这样笑就好。”
何华菁突然觉得心酸,她伸手抱住他的腰,靠向他的腰身,小声道:“愉廷,我不指望你能把暖暖忘记,我只希望
你偶尔看一下身边的我,好吗?”
陈愉廷迟疑了片刻,抚上她的柔软的头发,“你是我的妻子,我会的。”
舒暖从洗手间出来,就直接去了大厅,正好看到萧寒,正要走过去,却见他朝一个唐装打扮的老人走了过去,舒暖
认得那个老人,正是地下赌场的九爷。
舒暖看着他们两个有说有笑的模样,只觉得心里乱窜着一股气,抬脚就要上前,被人及时唤住了。
“暖姐。”
舒暖又是惊讶又是惊喜的看着他,“于默。”
于默笑笑,看了眼离开的萧寒和九爷,笑说:“参加这样的宴会,是不是很无聊?”
舒暖笑笑,尴尬道:“反正我呆在家里也是无聊。”
于默见她不停的在东张西望,知道她在找什么,笑道:“暖姐要是无聊的话,我让小五来陪你。”
舒暖看了眼远处正粘着项南的小五,笑着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去那边坐坐就行了,你去忙罢。”
舒暖的话刚说完,梁越就过来了在他耳边低语说了些什么,舒暖识趣的说:“你们去忙。”
舒暖无聊得厉害,正低头玩手机,风影走过来了。
“小姐,先生让我带你过去。”
舒暖跟着风影来到二楼的一个包间,一推开门,立时有很多双眼睛朝自己望过来,任舒暖再淡定也有些不自在了,
好在萧寒已经走过来,揽着她的腰走进来,笑说:“她有些害羞。”
舒暖抬眼看了看,虽然她没见过什么大场面,但至少看过电视,在座的各位都是政界商界的大腕,以她的猜测,梁
亦清和陈愉廷的职位应该是低的了。
舒暖不解萧寒把她带到这里来的目的,不过这个时候也不是发问的时候,便任由着萧寒牵着自己来到座位前。
气氛略显得凝重,虽然谁也没有说话,但是舒暖无端的就觉得紧张了,下意识的揪紧了礼服。萧寒像是知道她紧
张,握住她的手,低语安慰了两句:“别怕,有我在。”
他的话就像是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舒暖看着他的眼睛,心慢慢的冷静下来了,朝他微微一笑。
“萧总,这位是?”
席位上有几个高官似从省城来了,自是不知道萧寒和舒暖的关系,可能是以前没见过萧寒身边有女人,乍一见觉得
奇怪,便问了出来。
萧寒抬头看了一圈,笑道:“这位是舒暖小姐,是我的……”
萧寒停顿了一下,低头看向舒暖,舒暖正想着他会怎么介绍自己,见他停下来不由得抬头去看,正撞入他垂下来的
视线里,她有些慌乱的躲开,低下头去。
萧寒没有错过她眼底里的惊慌和自卑,不由得用力握紧了她的手,微微笑道:“她是我爱的女人,也是我的未婚
妻。”
萧寒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住了,尤其是舒暖,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他说什么?未婚妻?!
陈愉廷和梁亦清神色俱是一愣,不过两人掩饰得好,俱不作声的低头去喝茶。
杜老爷子的神色不怎么好,听了萧寒的话哼了一声,问:“订婚我不知道,不会连结婚也不给我们请帖吧?”
杜老爷子一说完,众人跟着附和。
萧寒依旧保持着绅士的微笑:“我们是私下定的婚,谁也没有告诉,如果不是我百般求他,她还不愿意让我说出来
呢。她脸皮薄,各位叔伯不要取笑了。”
舒暖低着头不敢抬头,忽然间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她抬眼看过去,正是对面的杜老爷子刚喝完茶,把瓷盅放到桌
子上时发出的清脆声响,她的心没来由的颤了一下,又大着胆子抬抬眼皮,见他并未看向自己,只是在和身边的人
聊着什么,心才稍稍放下。
“怎么了?”
萧寒察觉到他的不安,低下头关心的问。
舒暖摇摇头,又问:“你为什么要撒谎?”
“你人是我的了,心也是我的,搁在以前,可不就是我的妻子了?”
他说起歪理来一套一套的,舒暖懒得和他拌嘴,沉默着不说话。
萧寒知道她坐在这里不自在,坐了一会儿就带着他去休息了。
萧寒把她带到一个套房里,说:“你可以先休息,等那边忙完了,我过来叫你。”
舒暖拉着他衣服不丢,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萧寒轻轻的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吓到了?”舒暖知道他说的是
她是他未婚妻的事,如实的点点头,担忧道:“那以后怎么办?”
萧寒笑着搂着她朝卧室里走去,“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把你这未婚妻变成正妻啊!”
“我说的是正经话!”
萧寒立即恢复一本正经的模样,道:“我也是正经的。”
舒暖看了他一会儿,抿着唇扭过头去。
萧寒在她身边坐下,宽慰道:“不要多想了,一切有我,嗯?来,好好休息。”
舒暖知道这个时候就是谈也谈不出个什么结果,更好她也累了,便躺下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萧寒走出去,碰到了在门口打电话的梁亦清,后者收了电话,看向萧寒,冷笑道:“唯一的最爱,未婚妻,萧总可
真是会让人感动啊!”
萧寒不以为然的笑笑,问:“尊夫人?”
梁亦清的脸有些沉,沉默着没有说话。
“梁局和凌令夫人可真是鹣鲽情深。”
梁亦清点燃一支烟,猛吸了一口吐出来,睨眼看向他,烟雾中他的俊颜捉摸不定,“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
她在一起的这段时间,萧总是越来越会说话。”
萧寒知道舒暖之前讨厌梁亦清,自然对也对他没说过什么好话,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愉悦了。“真难为梁局还记得,
如果伤到了梁局,我代她道歉。”
梁亦清哼了一声,“我还没那么小气,和一个女人计较!”
萧寒笑笑,看了他一会儿,说:“梁局,吸烟有害健康。”
梁局愣了愣,睨他一眼,说:“多谢关心,我身体好得很。”
萧寒耸耸肩,从他身边走过去,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转身看向他,道:“虽然公司有规定不得向外人透露员工的
信息,但是梁局如果真的有需要的话,我会斟酌斟酌的。”
梁亦清良久沉默着,神色凝重像是沉浸在一种很深的思绪里,手指尖上的烟烧到手了,他才反应过来,看着那即将
熄灭的烟头,他弹指一挥,烟头便准确无误的落在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舒暖这一觉睡得舒服,可能是因为萧寒说的话对她的冲击太大了,她竟然梦到自己来到了教堂。
教堂里回荡着结婚进行曲,她沿着红毯一步步的朝前走去,光线太过强烈,他看不清那站在光线中的男子的脸,只
依稀看清他的身材颀长消瘦,她因为是迫切想要看清那男子的脸,走得很急,急乱间猜到了婚纱的裙摆,整个人不
受控制的倒了下去,她闭着眼睛等待着疼痛的降临,可是没有,相反的是一具温热的躯体挡住了她,她很熟悉的味道,正惊讶着抬头去看,却听有人喊道:“你们不能结婚。”
教堂里的人都被着突来的声音都震住了,她也是,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抬头去看,只见那女人已经走到新郎的身
边,依旧是看不清楚脸,她听见新郎的声音:“你怎么来了?”
是大哥哥!
舒暖纵使看不清新郎的容貌,但是他的声音她绝对不会认错,就是大哥哥。
舒暖心里一喜,正要喊着上前,却听那女人道:“我来阻止你,你不能娶她,因为她已经不爱你了。”
舒暖觉得她的声音很熟悉,正纳闷着,那女人却缓缓转过头来,那张脸竟然是自己的!!!
“啊!”
舒暖吓得猛地睁开了眼睛,盯着洁白的天花板迷瞪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是在做梦!
她坐起来,只觉得身后出了一层冷汗,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做那么奇怪的梦,她想了一会儿,也想不出个头绪来,又
在*上坐了一会儿,便下*了。
看看时间,已经睡了两个小时了,她下*,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下,身体里那种恍惚犹惊的感觉才好些。
她四处打量着这个套房,洗漱用品一应俱全,鞋柜里放着几双鞋子,衣柜里挂着几件衣服,看样子像是经常有人住
似的,难道他那些夜不归宿的日子里就住在这里吗?他自己一人吗?舒暖不由得猜测起来,而且只要和萧寒有关
的,她又总会不由自主的往深处想,她觉得自己的疑心越来越重了,如果再这样疑神疑鬼下去,神经早晚得错乱,
她狠狠的摇头阻止自己再胡思乱想下去。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无聊的转来转去,最后又坐回到了*上,拿起*头桌上的一本书翻看起来,是一本
哲学书,开始读起来晦涩难懂,耐着性子读下去,便会觉得很有意思,里面说的很多话都非常的有寓意。
萧寒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靠着*头静静的看着书,微微低着头,修长的脖子便曲成了一个优美的弧度,有几缕碎发随着耳边散落下来,越发的衬得肌肤莹白如玉,她看得认真出神,安静的神情里透着一股隐士的恬静。
萧寒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走过去,在*边坐下,伸手将她抱在怀里,问:“这么认真,都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舒暖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随即扭头看着他,笑问:“结束了?”
萧寒点点头,拿走她手里的书,扔到一边,趴在她肩膀,小孩子似的问:“想我没有?”
舒暖觉得好笑,但是心里却泛着甜意,“我们才分开多久啊!”
“两小时二十三分钟了。”
舒暖一愣,睨了他一眼,笑了。
“要是让你们的员工知道他们的老板脑子整天想些什么,他们会把我大卸八块的。”
萧寒冷着脸哼了一声:“他们敢!”
舒暖也不和他耍嘴皮子,见他神色疲惫,心疼道:“累的话就睡会儿,我们等等再回去。”说着就要离开他的怀
抱。
萧寒嗯了一声,却又把她往怀里搂了搂,说:“别动,让我抱着。”
舒暖没办法,只能任由着他,见他闭上眼睛,又小心翼翼的拿起那本书继续翻看。
夕阳透过窗户洒进来,笼罩在两人身上,轻轻浅浅的光线浮动在相偎的两人身上,如同一副美丽的画像,而画里恬
淡静谧的气氛里,时间则就像是停止了一般,只余一片岁月静好的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