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亦清喝得有些高,白亮去送他回去,待他们的车子走远了,孙阳明拦了一辆的士,跟了过去。
果然他的猜测没有错,这根本就不是回梁哥公寓的路。
孙阳明看着眼前这个略显老旧的小区,心里正纳闷时,看到一个女人从楼道里出来了。
孙阳明握住方向盘的手蓦然紧了,一双眼睛燃烧着愤怒憎恨的烈焰,直直的穿过挡风玻璃,射向那个女人。
舒暖回来的时候就已经零点了,全身疲惫的她洗洗就躺下了,刚要合眼,手机响了,是梁亦清打来的,她直接挂断,正要关机,一条短信过来了。
我就在楼下,五分钟内,你不下去,我就上去。
像是回应舒暖的疑惑,窗外有车灯亮了一下,同时响起一声汽笛声。
舒暖再不想见他,也不得不穿上衣服下去。
白亮见她下来,笑着走上去:“暖姐,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梁哥他……”
白亮的话没说完,就被走上来的梁亦清给推到一边去了,他伸手拉住她的手就往车里走。
“有话就说话,不要碰我!放手!”
舒暖挣扎着,还是被他狠狠的推进车里,跟着梁亦清也钻进车里,一把扯过她,就开始撕她的衣服。
舒暖拳脚相加,奋力挣扎着。
“放开我,混蛋,别碰我!”
梁亦清将她压倒在后车座上,她的衬衫已经被撕碎了,露出胸前大片的肌肤,梁亦清像头饥渴的野兽用力的吸允着。
“梁亦清,这几年你一点长进都没有吗?不到的就用强的!你就这点本事吗?”
梁亦清抬起头,他的眸子很亮,盛满了瘆人的欲/望。
“对,我就这点本事!只要能得到你,就算是用强的又怎么样?我又不是没做过。”说完,森然一笑,口气里尽是不屑:“怪我那时太心软,把药量减轻了,没上成你,我到现在都后悔呢!要不,你早就是我的女人了,还用得着那个萧寒捡便宜嘛!”
舒暖脸上的愤怒一点点的被冷笑给代替:“那我真得感谢你的心慈手软,手下留情,否则以我那残花败柳之身,怎么爬得上萧寒的床?”
梁亦清眼里的**被一层又一层的愤怒给覆盖住。
“上了他的床,你就这么得意吗?你以为他是爱你的吗?哼,你别做梦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舒暖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张扬了,“爱?爱是什么东西,管吃还是管喝?不管吃不管喝的,我要它做什么?”
梁亦清的拳头紧握着,一张脸阴沉得滴水。
“为什么偏偏是萧寒?”
“是啊,为什么偏偏是他呢?”舒暖想了一会儿,笑说:“可能是因为他有钱有势,人又帅气。”
这话一听就知道是敷衍调侃的,梁亦清放开她坐起来。
舒暖依旧躺着,冷眼看着梁亦清,笑道:“梁局不继续了吗?是嫌弃我这残花败柳之身吗?”
梁亦清鄙夷的看了她一眼,讥讽道:“舒暖,你可真是够贱的!”
舒暖整理好衣服,“我是贱,可梁局心心念念的想着强上我这个践人,不是比我更贱?”
舒暖打开车门,无视搭话的白亮,径自上楼。
白亮回到车里,看了一眼梁亦清,也不好说什么,只好静静的开车。
车子停下来,白亮有些意外的看到门口站着的孙阳明。
“你怎么在这儿?”
孙阳明帮忙搀扶着梁亦清,“我看梁哥这几天心情不好,今晚上又反常的喝了那么多酒,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你们去哪里,怎么现在才回来?”
白亮没有回答他,把梁亦清扶到房间里,对孙阳明道:“你去倒杯水。
白亮刚给梁亦清脱掉鞋子,就听到梁亦清开口说话,眼睛依旧闭着。
“亮子,只不过是一个女人,我这样看上去是不是很可笑?”
白亮听着那沉痛的语气,心里也不好受,一时又不知道如何回答,只道:“梁哥,你喝多了,休息吧!”
梁亦清微微牵唇,自嘲道:“是不是真就像她说的那样,我对她的执着,源自于对她的占有,如果我真的占有了她,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执着的迷恋她了?”
孙阳明等了一会儿,里面没有音儿了,他才端着水进去。
梁亦清睡着了,两人才出来,白亮看向孙阳明,问:“你是不是一直跟着我们?”
发现了,孙阳明也不隐瞒,点点头。
白亮抬脚踹了他一下,“还好哥喝醉了,不然有你好看。”
孙阳明跳到沙发上,问:“我也是担心梁哥嘛,亮子,你给我说实话,梁哥现在这个样子,你不担心吗?”
白亮没有说话。
孙阳明坐到白亮身边,小声道:“哥现在才坐上局长的位置,一切都还带稳固,你也不希望他因为一个女人就和萧寒翻脸吧?”
白亮神色一洌,“你怎么知道的?”
孙阳明把宴会那晚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又道:“依我看,舒局的事就是萧寒暗中帮忙的。”
医疗费缴上了,舒暖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了,她又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儿,转头看向云云道:“云云,回家的时候小心点,姐姐有事要出去一会儿。”
舒云拉住舒暖的手,“姐,你昨晚上也有事,怎么每天晚上都有事?”
舒暖愣了一下,想着总不能一直瞒着,可又不能告诉她实情,想了一会儿,道:“其实呢,姐姐最近参加了一个模
特培训班,白天没有时间,只好晚上去练了。”
“为什么要参加模特培训班?”
“嗯,我有一个师姐,陈骁,你认识的,去过我们家,是做服装设计的,她最近有个时装发布会,想让我去客串一下模特,我不好拒绝,反正也没事,就答应了,正好也能赚些生活费。”
舒云是个聪明的孩子,一听就知道她是为了挣钱才去的。
“姐,要是缺钱的话,我也可以兼职挣钱。”
“不行,你现在的重点是学业,况且你身体不好,光学习就够辛苦的,哪还能再去做兼职。要是生病了,花的钱岂不更多?”舒暖抚摸着她的头发,笑道:“别多想了,走,我帮你打车。”
舒暖看着舒云的车离开,立即给陈骁拨了一通电话,把该说的话说了一通,最后特别嘱咐:“骁骁姐,若是云云问的话,你一定要按照我说的。”
不等陈骁问什么,便挂了电话,伸手拦了一辆的士。
孙阳明搂着怀里的女郎,头不停的望女郎的胸前蹭,只弄得那女郎咯咯只笑。
两人闹腾了好一会儿,孙阳明才总算把头从人家的双锋里一出来,一脸的心满意足。
“孙少爷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好事,瞧瞧这脸蛋,多意气风发!各位说,是不是啊?”
一帮人哈哈笑起来,孙阳明睨了项南一眼,笑道:“四少爷最近的心情也不错吧?”
项南有些郁闷的哼了一声:“我能有什么不错的,昨天还被哥熊了一顿呢,说我净吃喝玩乐,胡混了!”
孙阳明放开怀里的女人,凑近他身边,笑道:“萧总最近还有心思管你们啊,我以为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女人身上了呢!”
“女人?什么女人?”
孙阳明斜着眼看他:“当然是萧总的女人了。”
项南一愣,随即笑道:“你是说杜小姐吧,八字还没一撇,早着呢!”
这下轮到孙阳明迷糊了,问:“你是真不知道?”。
“知道什么?”
“萧总的女人啊!”
“我哥没有女人啊!”
“那个女人不是你哥的女人吗?”
“哪个女人?”
“舒暖。”
项南愣住,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好像听到什么可笑的笑话一般。
“孙少爷,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舒暖怎么会是我哥的女人呢,不是梁局在后面狠命的追着那女人吗?!要是也是梁局的女人。孙少爷,你不会得最了什么人,被人耍了吧?”
孙阳明见项南又不像是糊弄他,几天来的好心情像是做了一场美梦,这一下子像是兜头浇一盆凉水,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那女人真不是萧总的女人?”
项南忍不住又笑了,“这事你是听谁说的?”
“可是她找过萧总。”
“她找没找过我哥,我不知道,就算找过又怎样,她也找过梁局呢,说不定,除了哥和梁局,她还找过别的男人呢!杜小姐,诗书才华气样样俱佳,都在我哥面前晃多少年了,我哥那态度还不是冷冷淡淡的。那女人,就是那个舒暖,说话句句带刺,得理不饶人,损人从来不带脏字,还有那泼妇骂街一般的泼辣劲,我,我都不稀罕说了,她也就一张脸能看了,我哥会……会看上她?简直天方夜谭!她就是倒贴我哥,我哥还不定看她一眼呢!”
项南说完还很不屑的哼了一声,不过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后背上已经出冷汗了。
孙阳明似是受了不小的刺激,沉默了一会儿,站起来。
“我出去抽根烟。”
项南长长吐出一口气,正要端起酒杯压一压心虚,忽然感到腿上一阵凉意,紧接着便是身边小姐穿透耳膜的尖叫声:
“你长不长眼睛啊,让你倒酒,你竟然把就倒在四少爷的腿上!”
那个服务员低着头也不说话,伸手就去拿纸巾,也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意的,手肘碰倒了桌边满满的一杯酒,巧不巧的正好又洒在了项南的腿上。
项南一下子跳起来,刚要爆粗口,他觉得眼前这个服务员背影有些眼熟,正要上前一探究竟时,那个服务员站了起来,她的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晃了一下。
项南脑袋一懵,像是被什么钝器给狠狠的敲了一下,整个人都愣住了,反应过来,要去看仔细时,已经找不到那个服务员的身影了。
“这什么服务员啊,洒了四少爷一身,连句道歉都没有,看我不告诉经理,开除她!”
一个女郎一边骂着,一边走到项南身边,娇声娇气的说:“四少爷,你的衣服都湿了,要不要我帮你脱下来?”
项南推开女郎,大步走了出去,心里头却是思绪百转。
那女人怎么会在这里?还穿着服务员的衣服,她什么时候成了这里的服务员?
项南跑出去,一路上遇见了好几个服务员,却都不是那个女人。
项南怀疑了,他是不是喝酒喝高了,以致于眼花看错了?还是他心里有鬼,以致于出现了幻觉?
舒暖出了包厢,便拐进洗手间,整理衣服上酒渍。
得理不饶人?泼妇骂街?泼辣?
舒暖越想越气愤,她真后悔把酒洒在他的裤子上,她应该直接从他头上浇下来,顺便再用酒瓶敲他两下!
真不枉是萧寒的弟弟,兄弟俩一个德行,一张嘴就污染人的耳朵。
舒暖清洗好衣服上的酒渍,深吸一口气,情绪平复得差不多了,才走出去。
孙阳明抽了几根烟,思来想去,也结果却是越想越乱,他心里烦躁,熄灭最后一支烟,就转身回包厢了。
走廊里不时有服务员走过,起初他并没有在意,直到一个包厢的门打开,他无意识的瞟了一眼,虽然那个服务员正好走进去,走廊里的灯光昏暗,可是包厢里的光泄了出来,在那一瞬间他还是看到了那个服务员的侧脸。
舒暖显然没有看到等在门外的孙阳明,送完酒,她就出来了。
“站住!”
走到走廊的尽头,刚要拐弯,一道声音突然自身后响起。
舒暖知道的这个声音是属于谁的,身体僵了一下,停下来。
孙阳明走到她面前,唇角斜扬,冷笑一声:“果然是你!”
舒暖看着他,淡淡道:“的确是我。”
舒暖还要去送酒,不想多搭理他,但是他现在又是客人,她作为纸醉金迷的服务员,又不能对客人没礼貌,只得压着气儿问:“孙少爷有事找我吗?没事的话,我要去送酒了。”
孙阳明没有说话,也没有让开路,一双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道:“萧总知道你在夜总会里给人端茶倒酒吗?”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得到别人的同意?”舒暖想起宴会那晚他说的话,笑了笑,问:“孙少爷不会真的以为我和萧总有什么吗?”
孙阳明心头一惊,难道四少爷说的是真的?
他的脸色有些阴沉:“难道不是吗?”
“孙少爷愿意让自己的女人来这种地方此后别的男人喝酒吗?”
舒暖没有直接回答,但是答案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舒暖见他低着头不说话,像是在想什么,侧过他向前走。
孙阳明转身上前,一把抓住她,将她推到拐角处,一张脸因为愤怒显得有些狰狞。
“你耍我们?”
舒暖的手臂被他拧着,疼得她直吸凉气。
“放开我!”
孙阳明不但没有放手,反而加大了力气。
“既然你不是萧总的女人,为什么要告诉梁哥说你是萧总的女人?”
舒暖疼得额头上都冒汗了,却冷笑一声,咬着牙冷声道:“孙少爷,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我从来没有我是萧寒的女人,是你们一厢情愿的认为我是萧寒的女人。既然你们都认为这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我不配合你们演下去,岂不是辜负了你们一番好意?孙少爷,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有提醒过你,我说我不喜欢你的玩笑,是你自己不愿意相信,能怪得了谁?”
孙阳明盯着她的眼神恨不得化作两把尖锐的利刃在她身上刺几个洞,额头上的青筋都暴突出来了。
“这么耍我们玩,你以为自己很有本事是不是?”
“耍你们玩?哼,孙少爷你可真看得起自己,见你们一面,我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我会耍你们玩?再说了,我区区一个贱民,哪有什么本事耍天子骄子?我还想在这世上多活几年呢!”
孙阳明心里的怒火蹭蹭的只往上蹿,怒极了反而笑了。
“哼,我竟然会相信萧总看上你这种女人!四少爷说得对,你就是倒贴给萧总,他都不会看你一眼的,你这种货色连泥土里的蚯蚓都不如,也只配在这里给男人端茶倒酒!”
舒暖毕竟是女人,被他这么这么侮辱,说不生气,除非她的心是铁打的。
但是生气归生气,脸上的笑容要保持住,否则只会增添他们的快意。
“我还以为孙少爷巴不得我成了萧寒的女人呢?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如果觉得我的配合让你们脸上觉得无光的话,那就劳烦孙少爷回去把实情告诉梁局,带我向他道声歉,当然,如果孙少爷觉得替我道歉掉价了,我不介意亲自上门道歉!我知道你们梁局天天都盼着我,想着我呢!”
孙阳明的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恨不得拧下她的胳膊才算解恨。
“像你这种女人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过了,你还以为梁哥还像以前那样对你念念不忘的吗?别做梦了!”
舒暖疼得厉害,用尽全身的力气,甩开他的手,冷笑着问:
“你真的这样以为?”
孙阳明当然知道梁亦清想着她呢,黑着脸不说话。
舒暖捡起地上的盘子,整了整衣服吗,看向孙阳明道:“我告诉你,梁亦清他一天得不到我,就想我一天,一辈子得不到我,就想着我一辈子。”
孙阳明看着舒暖离开的身影,一拳打在墙壁上,鲜血流下来,他并不觉得疼,只觉得心里很大,似要将他烧着一般。
孙阳明回到包厢里,项南看了他一眼他受伤的手,问:“手怎么了?”
孙阳明没有回答,坐下来,灌了一杯酒。
项南看他那神情,也没有多问,招呼小姐给他包扎伤口。
孙阳明闭眼仰靠在沙发上,忽然间就想到了梁亦清醉酒那天说的话,和刚才舒暖的话不谋而合。他睁开眼睛里,盯着昏暗的天花板,眼底处一点点的渗出一层层幽明的色泽。
离开包厢后,项南专门去找了经理询问,果然他没有看错,那个女服务员就是舒暖。
“小舒,过来一下。”
经理看到舒暖,喊了一声,待舒暖过来,经理离开。
项南的脊背一僵,在心里狠狠的把经理骂了一通。
舒暖看着一脸干笑的项南,微微一笑道:“四少爷好。”
“舒小姐好。”
项南明显有些拘束,干笑着不停搓着手。
舒暖看着他的动作,问:“四少爷找我有事?”
项南立即摇头,“没,没事。”说完又觉得不对,忙改口,“有,有事。”
“什么事?”
项南有些难以启齿,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那个,那个……我说的话,舒小姐都听见了?”
“什么话?”
舒暖一愣,然后了然的“哦”了一声,“得理不饶人,泼妇骂街,泼辣,倒贴那些话啊,都听见了。”
项南脊背上的汗随着舒暖的话一层一层的往外冒,“舒小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放在心里,千万不要告诉哥!”
舒暖冷笑一声,“四少爷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区区一个服务员,有什么资格和萧总说得上话,退一步说,就算我说了,萧总还不定认为我造谣生事,离间你们兄弟俩呢!”
项南差点就跪下了,“舒小姐,是我错了,你只要不告诉我哥,让我做什么都行!”
“真的做什么都行?”
项南点点头。
“那你告诉经理,以后三楼vip包厢的酒水都让我一个人送。”
项南愣了一下,没想到她的要求竟然这么简单。
“就这个?”
“就这个。”
项南点点头,“我这就去告诉经理。”
刚转身,又折回来,上下看了他一眼,问:“舒小姐,你为什么在这里当服务员?”
“当然是为了挣钱。”
项南了然的哦了一声。
舒暖往前凑了一步,问:“四少爷不会多嘴吧?”
项南一怔,连忙摇头,“绝对不会,我嘴巴严得很。”
舒暖笑着点点头,“那我就相信四少爷了。”
于默已经第三次抬头了,看着眼前这个转来转去的四弟,终于不耐烦的说:“有事就说事,没事就去睡觉,晃得我脑袋都疼了。”
项南又晃了两圈坐下来,一副大义凛然,舍生取义般神情的喊了一声:“二哥。”
说吧,那女人还真能把他怎么着?!总不比让哥发现他藏而不报来得严重吧?
于默抬起头,好整以暇的等待着他的话,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事让他为难成这样!
等了很久,等得耐心都没有了,等到的回答却他软绵绵的回答:“没事,我就是想叫叫你。”
于默拿起茶几上的一本杂志朝他扔了过去,然后站起身,朝卧室走去。
项南郁闷的唉叫一声,倒在沙发上。
为什么这难事偏偏都落在他头上了?
半个月不见的舒阳终于露脸了,那张脸却着实让姐妹俩吓了一大跳,消瘦不说,眼窝严重深陷,脸色发青,下巴嘴角处尽是胡茬,完全一副潦倒破败了模样。
“哥,你去哪里了?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舒云走到他身边,惊讶的问。
舒阳摸了一把她头发,笑了笑,转头看向舒暖,道:“下次我回来的时候,会把妈的医疗费拿过来。”
“先不提医疗费,你说你最近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不用管我做什么,照顾好妈,下个星期我就把钱带回来。”
舒阳说完甩开她的手走出去。
舒云想跟出去,舒暖拉住她。
“云云,你留在这里。”
当舒暖跟着舒云又到了上次那个地方时,舒暖越发的觉得有事,无奈进不去,打他电话,已经关机。
舒暖在门口等了很久,也不见舒阳出来,看看到了去纸醉金迷的时候,只好先回去了。
星期天下午,舒暖接到陈骁的电话,说要一起喝茶,舒暖猜到她肯定是要问自己兼职的事情,答应了。
果不其然,陈骁见到舒暖的第一句话便是:“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舒暖也不隐瞒她,说:“我最近缺钱,找了一份兼职。”
“缺钱的话,你可以和我说啊?”
“你知道我不喜欢欠人情。你借我钱,我总是要还上的。”
陈骁当然了解她的性格,叹了一声道:“什么工作?”
舒暖过了一会儿,才道:“服务员。”
“服务员?酒店的服务员?”
舒暖摇摇头,说:“纸醉金迷。”
陈骁一口茶就噎在喉咙里了,咳嗽平息了,才道:“纸醉金迷?!你怎么能进那种地方啊?”
舒暖像是预料到了她的反应,笑了笑,说:“我是去做服务员的,又不是去当小姐。”
“可是那种地方……”陈骁一把抓住舒暖的手,“暖暖,那种地方虽然赚钱赚得多,可是也很危险。我不放心你。”
舒暖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吧,我知道怎么照顾自己。”
舒暖劝了陈骁很久,才把她给说服,两人喝过茶,又坐了一会儿,便各自离开了。
项南这几天明显的反常,以前几乎每天都会报道一次的纸醉金迷,也不去了,整天窝在沙发上了,长吁短叹的,一副心事忧愁的模样。
莫言受不了的看他一眼,走过去,踢了他一脚:“你被林黛玉附身了?”
项南皱着眉头,坐起来,也不说话,坐了一会儿,又躺下了。
莫言摇摇头走出去。
莫言走进萧寒的办公室,把手里的文件放到办公桌上。
“哥,这是城西娱乐城的企划书。看还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萧寒拿起来,翻看着,问:“老四呢?”
“搁我办公室忧愁呢!老四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从来就没见过他这样啊!”
萧寒把企划书给莫言,“一切都准备就绪的话,就按照企划书上的开始吧!”
莫言点点头,说:“时间不早了,哥早点回去休息吧!”
萧寒嗯了一声,道:“把老四叫过来。”
项南一听说萧寒要见他,像打了鸡血似的,蹭的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刚才那会儿的忧愁瞬间消散无踪。
“哥要见我?”
莫言点点头,看着他那一副紧张的模样,笑道:“你干嘛慌成这样?”说完,皱皱眉头,问:“老四,你不会做了什么坏事,被哥逮住了吧?”
项南心里一咯噔,嘿嘿笑着:“不会吧,我良民一个,能做什么坏事?”
莫言不和他贫嘴,“去吧!”
项南揣着一颗上不上下不下的心走进萧寒的办公室。
纳孙明旧。“哥,你找我?”
萧寒没有抬头,继续看着文件,淡淡问:“这几天你是怎么了?”
项南摇摇头,“没有啊,我很好啊!”
萧寒抬头看他一眼,项南立即收敛了笑容,沉默了。
气氛有些凝滞,萧寒泰然自若的看文件,项南就不好受了,深呼吸几口气后,又把进门前下的决心坚定了一把,最后在长长吐出一口气,正色道:“哥,我有事禀报。”
萧寒淡淡的嗯了一声,“说吧!”
项南闭上眼睛,一气呵成的说:“我在纸醉金迷看到舒小姐了,她在里面当服务员。”
项南想象到的萧寒的反应,应该是他慢慢的抬起头,脸上带着不可置信,问:“什么?”
可萧寒给予项南的反应,和他想象的相差十万八千里,竟然只是一声淡淡的嗯。
项南傻眼了,看着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的萧寒,又说了一遍。
“哥,我说我在纸醉金迷看到舒小姐了,她在里面当服务员。”
萧寒签好字,合上文件,终于抬起头。
“我知道。”
项南惊道:“你知道?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萧寒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幕笼罩的景色。
“从她跨进纸醉金迷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了。”
萧寒自那天在纸醉金迷门口看到她后,就觉得她有些反常,以她的性格应该是最不齿这种地方的,第二天他收到了医院发来的她母亲每个月医疗费的单子,对于她来说,是个不小的数目。
一个念头在他的心里形成,他叮嘱了一下纸醉金迷的人事经理,很快的,他就接到经理打来的电话。
诚如他所想,她果然去纸醉金迷了。
萧寒的思绪被桌上的手机铃声给打断了,他看了一眼,接通。
“哥,出事了,舒小姐把杜少爷的头给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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