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什么会掉下去，我真的不知道。”凌洛洛双手捂着脸，神色痛苦到无力，“我不该说那些话，在我到安全地方之前我就应该顺着慕暖的。可我当时实在……”
那份协议的内容，给她的冲击力太大了。
慕暖还在她旁边一声声的火上浇油，她没有办法说出任何一句服软的话，让慕暖满意。
飞天说不出什么能安慰她的话，但看着她无助的样子也跟着揪心。
洛小姐那年被接到先生这里时，还那么小，十岁出头。
他只比洛小姐大三岁，刚跟着先生不久，就被指派过来，在平时任务之余照顾她。
明明是工作量加大了，他却觉得轻松，因为照顾洛小姐实在不是一件难事，反而像是多了一个朋友，哪怕他是不敢将先生的堂妹当成朋友的。
她没有一点大小姐脾气，尤其跟同龄的美国孩子比起来，他简直都要觉得惊奇，那种没有杂质的清透纯澈到底是怎么能保留到现在，让人没有任何的压力，笑起来时就像荡漾在阳光下的清泉。
“没事了。”飞天低声安稳，“不论如何，我们没有让你先落在慕家人的手里，明面上也没有和你相关的证据，他们就算要找人也只能暗中的力量。”
凌洛洛只是摇头，但并不想再说什么。
她所担心的根本不是被慕家人找到的危险，她只是想让他们知道，慕暖不是她推下去的。
就算慕南辰在离婚上已经做好了决定，但她也不想带着这种误解离开。
门被推开，凌北靖疾步走进来。
“先生……”
“车子在楼下，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就去机场。”凌北靖冷峻成熟的侧脸在昏黄的灯光下令人晃目，视线落在凌洛洛身上，一贯的冷沉染上几分难得的愧意，“洛儿，必须要离开。你答应过的，有什么事我们离开维城再说。”
凌洛洛人还坐着，真的这么快就要走了，她觉得自己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啊。
这和畏罪潜逃有什么区别，难道不是更加坐实了她的嫌疑。
“现在不是纠结真相的时候。”他明显看出了凌洛洛的犹豫，劝道，“我答应你，一定不会让你承受这个冤屈。但现在必须要走。”
凌洛洛最终站起身，半晌才说，“好。”
“叔叔已经送去机场了，你跟他回合之后一起走。”
凌北靖拿了一件外套给她披上，郑重的说，“到美国之后一切听飞天的，安心陪叔叔养病。”
“堂哥你不回去吗？”
他低低开腔，“我今天不能跟你一起走，但是不久后我会去看你的。”
凌洛洛还想开口说点什么。
“慕南辰在医院，慕老太太病倒。你不需要跟他说什么，他知道你会离开。再说今天和明天，又有什么区别。”
凌洛洛也觉得可笑，今天和明天有什么区别。
反正要离婚，反正他已经将自己送回凌家，一句告别有没有也没什么意义。
她跟着堂哥下楼，“堂哥，那份离婚协议什么时候送来，难道要寄到美国给我签字吗？”
“……再说。”他抬眸看着电梯上跳跃的数字。
人还没下电梯，接了一个电话。
“阿靖啊，我已经到维城了，你现在有空吗？”电话那端的声音清越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