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锦云吩咐道:“赶快带他上去休息。”转而说:“别多想哈!说不定医生估计错误了。”说罢皱着眉头轻叹一下,沉湎在旁人看不透的担忧之中。
凌锦云叹了口气,又赶了上去。凌锦云到了楼上,只见秦曦宇放松了警惕,松着衣领,大字形地瘫坐在沙发上。
莫徳其一脸无奈,心想:这装病是不是装得太不在行了?
凌锦云一个眼神,吩咐吴妈去守着门。
这时,凌锦云一手掌拍了他头顶一下,说:“装,你这‘传染病’用来吓文盲可以,但吓得了你奶奶我吗?乙肝病毒确实可以通过生活密切途径传播,但你的飞沫没有肝酶,于外界想通,不属于体液,怎么传播啊?”
秦曦宇立刻站起身,摸着后脑勺呵呵地尬笑。
“不过这三个星期的命是来吓谁呢?”
“奶奶,您知道,我非家琪不娶。就算原计划我要先把李倩瑶捧上天,也没想过跟王凤翎这种白痴‘喜结连理’。这样对家琪、对我都是奇耻大辱。”
“所以跟你要患绝症有什么关系?”凌锦云真不懂他的思维,或许是代沟。
“奶奶,她们接近我,都是贪图富贵。唯独家琪不一样。唯有如此,才能让那些野花野草露出狐狸尾巴自动离开。”
凌锦云十分意外地打量了秦曦宇一下,喃喃道:“有长进啊!”
秦曦宇轻拨了一下刘海,自豪地说:“当然,与其那天去撕公证书那么无聊,还不如给儿子过生日。”
“哟!你这小子!三十出头还是只魔怪啊?”
他沉湎在幸福的相像之中,躺在沙发上一边冥想一边说:“而且家琪口硬心软。如果她知道我患了绝症,别说乖乖回到我身边,准保让聪聪叫我一声爸。美满人生何乐而不为?”
这时,凌锦云扶着沙发边,俯身伸手拍了一下他的额头说:“美满人生?那你自己慢慢去领悟吧。我告诉你吧,好孙子,用点计谋对付恶人没关系。但如果用这些‘旁门左道’获取爱与信任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
说完,凌锦云拄着拐杖,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嚷嚷道:“你爱怎样就怎样。没有那些疯女人进门,也好!这个家,落得清静。”
秦曦宇拄着沙发坐起身,喃喃道:“代价?”
此时,莫徳其弱弱地上前问:“执行长,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秦曦宇轻描淡写地说:“如果人生只剩下三个星期,吃、喝、睡!”
莫徳其听了表示想晕。
秦曦宇补充道:“想跟家人一起吃、喝、睡。”
“尤其是老板娘?”
秦曦宇白了他一眼,什么也不说。浪子,默认了。
他突然打了个响指,问:“对了,一到两岁小孩喜欢什么?”
莫徳其把双手收于腰后,皱着眉头说:“嗯……执行长,这个问题,恕我无法直言作答。毕竟……我还不是人家的爸爸,而且,现在的我,回想一到两岁的时候,应该只剩下空白了。”
秦曦宇白了莫徳其一眼,说:“这就是助理。不能给主人分忧解劳就算了,还诸多辩驳。”
莫徳其表示反对,说:“执行长,您这样说就不对了。我是您的特助,但不是您小孩的特助啊。何况,你才是父亲,是爸爸!自己的孩子需要什么都不知道是不行的哦。”
他继而清了清嗓子,继续说:“过几天就是父亲节了,绝症的父亲赶快给孩子准备遗物!”俨然这句玩笑开大了。
听到一句“诅咒”,秦曦宇伸手拍了一下莫徳其的后脑勺说:“我去!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聪聪提早戴孝我唯你是问。”
莫徳其揉着后脑勺,心里碎碎念:“到时候你能‘唯我是问’再说。”
他转而嬉皮笑脸说:“笑一笑嘛,礼轻情意重,最重要是心。你也常说,这孩子知道你在场就粘着你不让你走。可见感情比他喜欢什么重要得多。”
“真的?”秦曦宇鲜有的不自信,他皱皱眉,确实怀疑自己。
秦曦宇突然打了个响指,喃喃道:“对哦,遗物!医生的诊断,也不算骗她。遗物!”突然唇角一勾,露出一抹邪笑。
“执行长,你……你想到什么了?”那种表情,是连莫徳其也畏惧的。
秦曦宇说:“早上我才送了戒指,如果突然几天不联系,一定会急坏她。过几天,你就帮我送上‘遗物’和病历。”
“哈?会吓坏老板娘吧?”莫徳其已经无法认同他的思维。
秦曦宇带着一副享受的表情,自言自语着说:“我怎么感觉提早享受天伦了。好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