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披熊皮的人向舍卜利沁表明了来意,表示要助他一臂之力,舍卜利沁虽然不悦,城上守军虽然顽强,但多来几轮进攻必定力竭,自己攻下这座城也就是朝夕之间的事,现在来了这个人,功劳就要分他一半了,但见他是咄陆派来的,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答应暂停攻城。那身披熊皮的人便开始闭上眼念起咒来,然后双手作了一个诀,向前方一指,他所指之处的地上便出现一个黑洞,不一会儿便从里面出现一只巨大的熊来,那人又念了几句,那熊大吼一声,身上便出现了火焰,随即飞快向城门冲去,守军虽然不明白此熊为何物,但明白来者不善,几名弓弩手马上向其射击,有几支弩箭射中了那只熊,但似乎并未对其产生影响。身披熊皮的人示意舍卜利沁下令再次攻城,好分散守军的注意力,舍卜利沁虽然心里不太愿意听他指挥,但也明白这是战术需要,便下令第三队步兵攻城。
守军兵力本就不足,这下便只能专心对付登城的西突厥步兵了,那熊很快便跑到城门,随即一掌向城门拍去,城门后面几名唐军盾牌手死死抵住城门,武定城只有这一扇城门可供出入,在制作这扇门时找了当时的能工巧匠,因此这城门制作精良,重数千斤,西突厥军曾尝试将此门撞开,但均告失败,此时这熊一掌拍去,发出沉闷的巨响。盾牌手颜全有感觉整个大地都在抖动,他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之前西突厥军也撞过这门,由于缺乏撞木,只是将梯子拆了,将几根木头钉在一起,所以他们并未感觉到多少撞击,但此时他们受到的撞击却是之前的数倍。“这群畜生,哪来这么大的劲?”盾牌手童建骂了一句。“咚——”那熊又拍了一掌,颜全有往后退了一步,但又赶紧向前抵住城门。“这样下去,我们这点人怕是扛不住吧?”盾牌手江予担忧地说。“必须抗住!不然就全完了!”长枪手蒋叙成鼓励他。“咚咚咚——”那熊又连续拍了几掌,颜全有鼻子开始出血,他感觉有些想吐,头也有些晕。江予也吐了一口血,他已经站不稳,只能坐在地上,用背靠住城门,用来关住城门的巨木门闩已经出现裂缝,快要折断了。那熊见拍了几掌仍不能打开城门,退后几步,大吼一声,舍身向城门撞去。
“轰——”颜全有等人再也无法支撑这一击,均被撞飞,摔在地上受了重伤,舍卜利沁见状,便手提狼牙棒,率领骑兵从城门杀入,长枪手蒋叙成用长枪支撑着想要站起来,舍卜利沁一棒挥过去,打在他的头盔上,他的头重重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随即嘴巴、鼻子、耳朵等都流出鲜血,然后他的腿抽了两下,便不再动弹,剩下的几人也被后面的西突厥骑兵斩杀。那个身披熊皮的人见此情形,笑了一下,随即又念了一段咒,掐了一个诀,地面又出现了那个黑洞,那熊便被黑洞吸进去了。舍卜利沁回头看了他一眼,心中颇为不悦,他觉得这样攻破武定城并不十分光彩,他所希望的是自己的兵依靠勇气攻破这座城,而不是这样,就算要用他们的方式,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用,非要在自己攻了两天没有攻下,伤亡了那么多兵的情况下才用这种方式?这不是摆明了显示自己无能,来印证他们的厉害么?他始终是反对可汗用他们的人的,他觉得战场上应该真刀真枪地干,这样就算战死了也没有什么后悔的,但现在却要用这样的方式才可以取胜,这不是将自己的荣耀全部舍弃了么?他不明白可汗是怎么想的,但他明白这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