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辽,可敢与老夫一战?!”
城外,忠义侯带着千余人轻装追来,对着不远处的濮王朗声吼道。
濮王见状,霎时间心如死灰,早知如此,他六年前还造个屁的反!
“亡风氏的小鬼,本王不想与你们那一族为敌,速速让开!”
濮王眼眶猩红,浑身的暴戾气息开始凝聚,独属于炎魂大境界的武者气息出现。
他已经和忠义侯交过手,别看后者年事已高,但战场之勇不下当年,即使是春秋鼎盛的濮王,对上这位忠义老侯爷也捞不着丁点的便宜。
濮王虽久疏战阵,但毕竟也是当年追随大黎人皇打下了半壁江山的男人,他深深地明白兵贵神速这个道理。
昨夜祁连城至平安城中间的斜谷一代,他攻克祁连城后亲自带着近十万先头大军本想星夜兼程攻入京都平安城,不想斜谷四周早已埋伏下了大黎皇室的强弓劲弩,几轮齐射下来,他的人马溃不成军,近十万先头大军分崩离析。
这个时候,之前被他杀得弃城而逃的忠义侯,突然带着几千精锐从后方掩杀而来,一番交手之后,濮王眼看大势已去,便是决定收手,改日再战。
却不想李安的十余万南淮大军,不知从何时摸到了西北军侧翼,直接导致了他中军的二十余万人马,还没开打就被吓得缴械投降。
濮王悔不恨当初,却无计可施,连夜的征战厮杀下来,他身边只剩下了几百亲卫骑兵,战力与体力也是去了七七八八,绝望之下,他想到了直取京都平安城。
在濮王看来,京都平安城内的那些大黎皇室高手,有十八路化龙境强者出手,根本无暇他顾,他堂堂炎魂大境界的武者,莫非还拿不下这样一座形同空城的京都?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濮王现在突然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
为何三十多年前,在夺嫡之争后他替大黎人皇东征西讨,鞍前马后,平定了大黎境内的半数叛乱,最后坐江山的却是大黎人皇。
因为自己没脑子!
濮王已经不想浪费力气,再和忠义侯这种老将做徒劳的厮杀了,现在的他,只想进入京都之内,控制住满城的百姓,以此寻求一线生机,重返西北。
“濮王,看你这样子长得也是五大三粗的,怎么就只知道逞口舌之利,来,让你这个家伙尝尝我手中龙胆枪的厉害!”
白袍小将不由分说,手中银色长枪在周身一挥舞,便是悍然冲杀了过去。
шшш ★ttkan ★¢ ○ “炎魂大境界第四重,炎士境?”
远处的李星澜,突然感受到白袍青年周身散发出来的境界气息后,脸色也是陡然一变。
对方的年纪,比他还要小不少,他约摸着这个小子最多超不过二十岁。
二十岁不到的炎士境,这是什么概念?
李星澜虽然自己也是二十多岁的炎魂大境界第五重武者,可那能一个概念吗?
说句让李星澜自己都羞耻的话,他是个挂比。
“天北第一血脉,古神之血,名不虚传呀!”
风隐一脉,皆系大黎西北亡风氏族人,这一点李星澜再清楚不过,皇室典籍中记载了详细的关于风隐这支队伍的信息,所以说李星澜对他们不算陌生。
由不得李星澜感慨,只见得城外白袍小将手中长枪银光一闪,寒芒化作灼热的炎息,枪出游龙,竟是直压得濮王这个炎魂大境界第六重炎王大圆满的巅峰武者,仓促应对毫无还手之力。
“荆王世子,风姿不下你祖父当年之勇,不愧为亡风氏这一代的风隐首领,名不虚传!”
忠义老侯爷一手抚须,一手托着数米长的战刀,在一旁观战,由衷的感慨赞叹起来。
濮王险象迭生,这个亡风氏的小鬼战力太可怕了,别说是他现在已经是无力再战,就是巅峰时期,恐怕也不是此子对手。
他怂了。
“撤,杀出冲围,护送本王回西北封地!”
濮王再一次和荆泽兵器分开后,立马对着周围的几百亲卫暴吼道。
几百亲卫闻言个个眼中出现了死志,悍不畏死的朝着身后不远处替荆泽压阵的忠义侯一群人掩杀而去。
“来得好,本侯今日就替陛下斩了你这乱臣贼子!”
忠义侯战意勃勃,身下马匹带着其快速冲向迎面杀来的濮王等人,拖刀蓄势。
“老东西,本王忍你很久了!”
濮王大怒,今夜对他而言,真是他一生的奇耻大辱!
昨天一晚上,因为在斜谷遭受凤神卫狙杀,兵败如山倒,竟是被一个数百岁的苍髯老将追杀了一晚上,一夜下来,兜兜转转起码跑了不知道多远。
这也就算了,可是这一大早,他又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被亡风氏的一个小鬼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濮王不气才有鬼了。
铿!
两把战刀皆是蓄势轰然碰撞,空中霎时绽放出耀眼的火花,灼热的炎浪,震得靠得近的骑兵,纷纷惨叫着倒飞了出去。
“再来!”
一招交手,平分秋色,濮王猛然四顾,却是发现这一轮冲杀下来,身边剩下之人不过数十人。
忠义侯的人马,依旧站在原地并未动弹,他目光投向那些自己亲卫们的尸体上插着的一只只金翎箭羽,瞬间心如死灰。
再度抬头四顾,才是发现,城楼之上,一道道身着异服的身影,正整齐一致的收起手中的钨钢玄弓,齐齐弯腰摸出绑腿出的匕首,杀机毕露的盯着他。
风隐!
这支纵横西北之地,当年杀得西北无数氏族闻风丧胆,不得不对大黎俯首称臣的神秘存在,没有几人比他濮辽这个土生土长的西北之人,更了解他们的可怕。
“李二蛋,不枉你我兄弟一场,竟是请来了西北蛰伏不出的风隐,今日纵然身死,我濮辽也对你心服口服了。”
“不愧是老子当年看中的男人,死都让老子死的如此体面,哈哈哈哈!”
濮王见生机渺茫,突然放声狂笑起来,到了最后更是目眦欲裂,状若疯狂的喃喃自语起来。
“可你们,当真以为本王愿意反吗?”
“有些事情,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简单!”
离得最近的忠义侯闻言,目光闪烁片刻后,断然呵斥道。
“濮辽,废话少说,本侯看在你多年镇守西北的份上,给你一个机会,你自裁吧。”
濮王大笑,虎目之中隐隐有泪花闪动,却是傲然的吼道。
“本王到底曾经也是一代名将,老侯爷同为戎马之人,更应该明白这一点。”
“战场上战死沙场之人不可胜数,但你见过几个自杀的?”
“再说,能死在你忠义侯的手里,本王也足以自傲了!”
两人言罢,提刀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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