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明显感觉到傅冷琛的目光往自己身上锁得更紧了,他微蹙的浓眉,此刻来说,真的很喜感。
散场时的闹剧结束,文子涛不慢不快地开着车,今夏坐在副驾驶座,一双冷淡的看向窗外穿梭而过的夜景。一片黑暗,她想念天天了,她更想念……小天了。她回来之后还没去过他的墓地,潜意识里拒绝去探望他。也许,让他安安静静的沉睡才是她这个妈妈该做的。五年,足够平复一切,可她心底的伤,她对小天的思念,却只能与日俱增。
文子涛偶尔会转头看看今夏,见她情绪不佳,也就没有毒舌她。每个人心底或多或少会有不想让人窥探的地方。就是因为太了解了,所以他暂时性的放过她,虽然……他是那么恨她。从宴会中傅冷琛的态度来看,自己的计划恐怕不会那么顺利实施,但他有的是时间玩,也玩得起。他不像傅冷琛,有那么多牵绊。
到了酒店,文子涛停车,很久之后,今夏才反应过来是到了。她缓慢的扭过头,看见文子涛看着自己的眼神很奇怪,就问,“怎么了?”
文子涛嫌恶地观察了她好一阵,最后不耐烦地抬手朝今夏伸过去,今夏以为他要做什么,赶紧躲得远远地,不料他却只是沉着脸,修长的手颇为不耐地把她的脸蛋扭过来,面对着他,然后下手很重,在她脸上刮了两三下。
今夏低头才看到他食指边沿的水光。恍然一觉,是自己落泪了。
她赶紧不顾形象用披肩擦干净脸,“再见。”
刚要下车,文子涛又扯住她,头凑过来,今夏最是讨厌他的这一套不动声色,她喜欢明面上的来往,文子涛这个人处处透着阴森和不确定,可她没办法动弹,半个身子已经出了车门,半个身子被他拉扯住,回头,瞬间就陷进了他暧昧不明的眼神里,有些凉,更多的是漠然,他的声音很低,很像夜里不太流畅的风,他说,“好好睡一觉。”
今夏一愣,察觉过来才觉得火大,猛然一下甩开他的桎梏,目光很直,语气很重,“文子涛,你别给我阴阳怪气的!”
然后就是不要命的往旋转门里跑,恍然间似乎还能听见身后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一直随着风延伸至耳朵里,尖锐的刺着她的耳膜。她忍不住浑身一个激灵,嘭地关上门,身体下坠。深深捂住脸,叹息,休息了好一阵才起来,洗了个澡,走到书桌前坐下,拿起文子涛给她的关于保利的所有资料,借着明亮的夜灯开始翻阅。
她回来并不是为了参加宴会走个过场气气傅冷琛就完事儿的。这次,她绝不留情。
半夜喝了杯牛奶准备入睡,突然听到敲门声。
连续三声,停顿一两秒,再继续。很有礼貌,很谦逊。应该是客房服务。可是这个点儿……
大概是脑袋疼,今夏没做多想,懒散的披着睡衣就去开了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她只觉得头疼痛了。
那一道亮眼的白光,很久之后今夏才想起来那些光线并不是来人散发出来的,它们只是走廊的吊灯延展进来的。至于为什么会给她那种错觉,她想,大概是来人让她会这么觉得吧。
因为刺眼,今夏用手遮了遮眼睛,看清来人之后做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拉紧睡袍敞开的前襟。似乎听到那人没什么表情地笑了笑,今夏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