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老子闭嘴!”傅冷琛突然凑到她面前,与她几乎只隔了两道睫毛的距离,眸如深潭,幽冷异常。
今夏一怔。被他的眸子吸了进去,复而又想自己占着理儿,有什么好怕的。刚要张嘴继续,傅冷琛又往前一凑,他高挺的鼻梁顶住了她小巧玲珑的鼻尖,“你他妈再叽叽喳喳老子就……”他伸出手。
今夏鼻子一酸,以为他要揍自己,“你、你要怎样?!”
他眉眼微翘,黑墨般的眸子点点涟漪,趁她不注意猛地啵她一口,“把你往死里亲!”
“……”
今夏白他一眼,懒得跟他斗,反正是个输。
傅冷琛状似不经意地瞥一眼苏谦玉,“不是又脑震荡又脑残又要瞎了,怎么还没死?”
“傅冷琛!”今夏怒极攻心,揪他的耳朵,他这死相哪里是一个集团军的军长,又贫又痞又流氓!
苏谦玉抓住她的手,“别为了我委屈了自己,我忍忍就行了。不过头真的很痛,胸腔里也有什么堵着似的,喘不过气儿。”
“怎么越来越严重了?来,我给你听听。”今夏把脑袋凑近苏谦玉的胸膛。
傅冷琛一转眼就看到了苏谦玉朝自己瞄过来的那如花般灿烂的表情,他心里一梗,恨铁不成钢地一把搂住她的腰,力度大得能折断。
今夏吃痛,回头怒目,“别闹了!”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他大力举了起来,“喂!傅混蛋!你要干嘛……”
身体一顿,她就坐到了他的膝盖上。
身后是他胸腔里传来的浑厚有力的心跳,他说,“你滚一边呆着去!老子要以暴治阴险!”
说着,他想把她移到窗边好让自己和苏谦玉坐一起,却没想到这时车子忽然颠簸起来,他和今夏同时被往上一抛,今夏的头顶到了车顶,钝钝的疼,计程车本来就小,他和她被固定住了。
今夏忍着痛,想弯腰从他身上下来,身后却传来他的闷哼,她考虑到可能会撞到他的脾脏,便不敢多动。
俩人就这么僵持着。她坐在他身上,屏息,平复自己的心跳。
傅冷琛反而没脸没皮,手绕过她的腰,淡定地搂住了她。胸膛也紧紧地贴着她柔软的背脊。
今夏脸热,她觉得这个姿势太暧昧,便说,“司机,麻烦您停一下车。”
“啊?”司机大叔人老了,听力也差。
“麻烦你……啊!”突然车往下冲,剧烈的颠簸起来。
“怎么回事儿?”傅冷琛赶紧搂紧她,问。
“这有一段很长的下坡,又正好赶上施工,路面被挖的坑坑洼洼,你们忍耐一下。”
问题根本不是忍耐什么的,问题在这俩夫妻的坐姿上。
今夏皱着小脸,眉间满是苦楚。听着身后他传来的间歇性的压抑的喘息,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傅冷琛也挺尴尬,奶奶个熊的!他根本没想到会这样,她很有弹性的小屁屁一直有意无意地晃过自己的某个部位,纵然是柳下惠也会有所反应。他面色僵硬地抱紧她的腰,脸埋进她的背脊,低低吼道,“妈的!时机不对啊……”
苏谦玉一看这情形,脸色顿时奇差无比。他也懒得装疼了,阴冷的目光转向窗外。
终于到了医院。今夏扶着苏谦玉往急诊室跑去。
傅冷琛一身皱巴巴的军装,眉宇硬朗,他看着前方那具较小的身形,脸色沉了沉。
急诊室。
“麻烦医生您给处理一下外伤,”今夏搀着苏谦玉坐下,又问,“谦玉,还觉得有什么不适吗?”
苏谦玉还沉浸在计程车内那一幕的愤怒里,他脸色暗沉,“没事了。”
今夏总算放下心来,“那就好。”
医生取了药品正准备给苏谦玉上药,看见门口伫立着一个身形高挑的男人,最显眼的是那人身上穿的军装。金色枝叶金色星徽!碰上不得了的人物了。他赶紧放下东西狗腿的跑过去,“这位军长,哪里有什么不适吗?”
今夏正忙着照顾苏谦玉,一听这话就蹙了眉,转头一看,傅冷琛沉了一张死鱼脸跟门口站着紧紧地盯着自己。
傅冷琛一双黑眸利剑一般超今夏他们刺过去,他摘下军帽,对医生吩咐道,“去叫你们院长过来。”
“是!是!”
于是,诡谲的一幕出现了。
傅冷琛曲腿斜斜地倚在病榻上,面前堆积了一堆医生,普外,心外,矫形外,甚至还有泌尿外。一片耀眼的白,杂七杂八的声音交杂。
那样子就像在古代帝王打了个喷嚏,一群狗腿的太医围在龙床前嘘寒问暖外加擦汗。
今夏翻了个白眼。苏谦玉这边连个护士都没有,她只好自己把双氧水和纱布准备好,“谦玉,抱歉啊。”
苏谦玉看了一眼被围在人堆里眉眼抽搐的傅冷琛,笑得含蓄,“没事,我能忍。”
今夏听了他这句话,气不打一处来,突然抬头朝那一堆吼道,“你们怎么回事?一个人看病用得着那么多医生吗?那么闲就过来给这个真正的病人好好看!”
急诊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医生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胆大包天的小女子从哪里冒出来的。
“你去给这位先生包扎包扎。”外科主任随意抓了个人丢过去。
今夏怒了,“这位先生伴有头痛恶心胸闷气短的症状,极可能颅内出血或者患有轻微的脑震荡,一个普外的实习医生怎么诊断得明白?”
院长掂量了一下,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看来是内行人不好糊弄,可那位大人物更加怠慢不得,正思忖间,傅冷琛发话了。
他被那些医生缠得也快胸闷气短了,赶紧顺水推舟,“我没事,你们都去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