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许许从没见过他这样可怕的一面，打起人来不要命，她吓得眼泪停不住：“沈之珩，听话，你们都看着干什么，过来拦住他呀！”
这话一出，医生们才胆战心惊过来几个。
沈之珩血红着双目发狂的样子，那双修长干净的手，沾满了血迹，指节绷得发白而颤抖。
他停了下来，胸腔剧烈起伏，黑发凌.乱不已，他回头，看一眼吓得小.脸儿苍白的莫许许：“你到一边去。”
莫许许只管抱住他，只怕一松手他又变回发狂疯魔的状态。
沈之珩没有推开她，极度阴鸷地瞪一眼被打的奄奄一息掉了好几颗牙齿的中年男人，手指着他，神情狠戾阴冷：“你做好在监狱呆到死的准备！王八蛋！”
吼完，转身大步走了，一众医生都不敢抬头看他。
莫许许打电话给韩城，说犯罪嫌疑人就在医院，韩城说带队过来了，莫许许心系沈之珩，看那中年男人伤势应该也跑不掉，拜托医生给他治疗，同时看住，她去追沈之珩。
追到走廊，遥遥看见心急火燎赶过来的季川。
季川看一眼莫许许，跟上沈之珩：“我的天，你看看你这双手！为那种混蛋犯得着？事情我都听说了，医院里那么多心外科医生，就非得你给那女孩做手术？你明知道你会控制不住病发的！之珩？之珩你清醒一点，看我一眼……”
季川扶着沈之珩进了办公室，又拿了碘酒和纱布进去，把莫许许关在了门外。
莫许许知道他是给沈之珩处理手部的伤口，也没进去，耐着性子在外面等。
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等了很久，突然听见季川变了调的声音，沙哑含着鼻音：“之珩你别这样，真的，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是时候放下了，你不能来一个强j受害者就往死里这么折腾自己啊，她们不是她，你看清楚了，当年的事不怪你，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停止自责……”
“除非我死。”
“之珩……”
只剩下季川沉沉的叹息。
莫许许贴着门，静静听里头压抑的声音。
他心里的痛，有多深，为谁？他今晚异常的状态，因何？季川嘴里的当年的事，是什么事？
她突然发现，对这个男人，她什么都不知道。
……
沈之珩生病了。高烧。
季川开车把他送回家的时候，莫许许正拿着那个恒温箱和韩城他们交接案子，具体沈之珩病情如何，莫许许不知道。
担心着，匆忙赶回别墅，一溜儿跑到二楼卧室，沈之珩裹着被子侧身不安定地躺着，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紧闭的双眼，浓长睫毛在颤，神情一直断断续续地拧着，像在做一个很长的噩梦，醒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