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重新开始

三点的时候,季川过来看过一次,给莫许许拿了个毛绒毯,垫在地板上,房间里空调很足,盘腿坐在地上倒也不觉得冷。

就这样,坐在地上,头倚着沈之珩的胸膛,将就了一个晚上。

……

第二天五点。

苏云过来了,说佣人在家里照顾奶奶,沈违霆大概下午能从北京赶回来。

她给莫许许带了粥和早点,莫许许牙都没刷,更没心情吃。

苏云一过来,沈之珩就醒来了,睁开眼,白眼球上血丝密布,脸色很差的样子。

莫许许扶着他回了他的病房,让他继续睡。

……

爷爷是八点醒过来的。

莫许许一直坐在床边,第一个发现,激动得哭了。

苏云走过去,很轻地叫了声:“爸。”

沈老爷子动了动嘴,带着呼吸罩,声音发出来也是模糊不清的。

“爸,您别说话,我叫医生过来。”

苏云说着,按了床头的铃。

沈老爷子侧头看向莫许许这边,莫许许擦着眼泪:“爷爷,您醒来就好,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让老人家目光一震,手慢慢地伸起,莫许许下意识把手伸出去,要握住爷爷的手。

却不料沈老爷子手一摆,推她。

莫许许不明白什么意思,苏云叹息着走过来,拉起她:“你先出去吧。”

“爷爷不想看见我?”莫许许怕爷爷听见,压抑着哭声,很小声的,到底还是问了出来。

苏云听她颤抖的声音,看着儿媳,那双泪光盈然的大眼睛里,全然是受伤和惊惧。

她沉沉叹气,拉她走出病房。

“许许,你别多想。爷爷他只是暂时在气头上,他不是针对你,他现在受不得刺激……”

她,对爷爷来说,是刺激源?

莫许许低着头,小小的脆弱的心,明明哭得那么伤心,可脸上还是挤出一点笑:“好,我不进去。”

苏云看她那强装微笑的模样,红了眼睛,其实她有什么错呢?孩子没了,作为母亲,她是最伤心最痛的那一个,现在却还要承受长辈的不理解,这孩子,苦了她了。

……

爷爷病房里有苏云,莫许许放心,就一直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希望苏云能出来说一句,爷爷叫她进去。

可是没有。

但她还是等着。

下午四点,沈违霆现身。

莫许许站起来:“爸。”

沈违霆皱眉看着满脸憔悴的儿媳,沉默了一会儿,大手拍拍她的肩:“好好养身体,孩子还会有。”

莫许许恭恭敬敬点头应是。

心里是高兴的,至少,公公淡淡的一句关怀,对她已经足够。

沈违霆只在病房里呆了半个小时就走了。

苏云去送他。

病房里一时没了人。

莫许许担心爷爷要喝个水或者翻个身,身旁没人,抖着胆子走了进去。

沈老爷子正闭着眼睛休息。

听见开门的声音睁开眼睛,瞅到门口战战兢兢的小身子,脸色一下不好了。

“你出去吧,我不想看见你。”

莫许许一僵,眼泪就要掉下来,她吸了口气,强自忍住。

微笑着走到床边:“爷爷。”

沈老爷子横扫她一眼,苍白着老脸没有生气的样子,不开腔。

莫许许站在那里,像背凌迟一样。

很久,沈老爷子才开腔,“也怪我太把自己当回事,以为你们年轻人能理解我老人家想抱曾孙的苦心,怀孕,你是一个母亲!为什么连肚子里的孩子都照顾不好,就那么让它没了?怀孕还要上什么班,听李姐说你饮食也不注意,你究竟有没有一个做母亲的基本认知?”

一连串的指责砸下来,砸的莫许许一动不能动。

原来,在爷爷眼里,孩子没了,是她这个做母亲的不小心不在意。

莫许许不做辩驳。

苏云在外面听不下去,推开门:“爸,不关许许的事,孩子是她和之珩的,她怎么会不看重?其实是许……”

“阿姨!”

莫许许截断苏云要说的话,爷爷够伤心了,要是让他知道是自家人害自家人,他该怎么想?

就让他误会自己,也好过他承受不住打击,身体更差。

眼神交汇,苏云已经明白莫许许的意思,为她的懂事,感动。

“你如果真的做到足够小心谨慎,外出时车祸完全可以避免!世界上那么多孕妇能把孩子安全生下来,为什么到了你这里就出意外?这个你自己好好想想!”

沈老爷子在气头上,声音和语气都不分轻重。

莫许许一直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想到许美静,想到许美静和沈之珩无法割离的关系,再想到爷爷的病情,她不做辩驳。

“我盼了多少年曾孙?一把快进坟墓的老骨头!你奶奶老花眼拙的,甚至还亲自织好了一件婴儿毛衣,就等着宝贝生出来大冬天的好穿,没有让你做别的难事,就让你吃好喝好把孩子伺候好,你太让我失望。”

苏云在外头听不下去,推开门:“爸,这件事不能怪许许,其实车祸是许……”

“阿姨!”莫许许冷静抬头,目光与苏云的交汇:“既然您进来了,我先出去。”

病房门关上,却关不住沈老爷子愤怒的声音:“看看,什么态度,说两句说不得了……”

她全身无力,背脊靠着的墙壁,冰冷刺骨,她却感觉不到。

白语语说的或许没错,她的确是凭借腹中孩子才得以嫁进沈家,在爷爷的眼里,也是因为有了孩子,才连带着喜欢她。

不告诉爷爷车祸的真相,是把爷爷当成最亲的一家人,许美静到底曾是沈家人,自家人伤害自家人的事,爷爷知道了,只会更寒心。

误会她也好过这个关口上给爷爷的病情雪上加霜。

她的这份顾虑,苏云如何不明白?

暗自叹息,这孩子,太懂事。

……

莫许许在医院走廊里站了很久,冷风刺骨,慑人的寒度几乎能把她脸上的泪冻干。

直到骨头发僵,才拖着发麻的腿,蹒跚走回沈之珩的病房。

沈之珩自苏云来过一趟,说完那番话之后,坐立难安。

为着她的那份傻气。

一回头,孱弱的身子,苍白中冻得通红的脸,神情呆滞的在门外。

他轻轻一叹,上前,很大力度地拥她入:“许许,车祸真相,爷爷该知道。”

她却不做声,额头蹭着他微微冒出的青色胡渣。

“爷爷的身体要顾及,可你也不该白白受他误会。”

沈之珩拧眉,继续说。

莫许许却扬起笑脸:“你胡子该弄弄了,有带剃须刀吗?走,我亲自上阵,伺候你。”

她刻意堆出来的笑是想让他放心?

沈之珩薄唇轻扯,却是,更不放心了。

……

爷爷和沈之珩的病房都在VIP区,莫许许就此上班医院两头跑。

爷爷的病情得到一些控制,但还是不见好转,吃得少,说话也少,因为没了小曾孙,整个人都怏怏的。

莫许许怕爷爷见了她动气,几乎没怎么进去过病房,总是守在门外。

奶奶握着她的手说,爷爷有他的心结,让她多理解。

莫许许自然理解,爷爷对她有看法,她心里委屈,一阵也就过去了,一家人和和气气,都健健康康的,才最重要。

……

一个月后。

莫许许下班后先往医院跑一趟,照例在爷爷病房外逗留了一会儿,趁医生查房,病房门开的当口,瞧瞧把头凑近去偷偷看了爷爷几眼。

气色,比一个月前刚做完手术时,好很多。

和奶奶苏云说了会儿话。

去泌尿科,季川在给沈之珩做术后一个月的检查。

其实是能否行房的测定。

莫许许捂着发烫的脸,等。

检查室门开了,季川拍着沈之珩胳膊,语重心长:“这次可得小心,哥们儿,慢慢来,千万别再折了,男人就一根那玩意儿,珍惜点……”

“滚蛋。”

沈之珩黑着脸踹嘴贱的某人,一扭头,看见他的小妻子绯红着小.脸儿站在那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傻愣愣的望着他。

修长手指曲成拳,堵住薄唇,不自然地咳嗽一声,顿了顿,走过去,大手包住姑娘小手,尴尬时不说话,只管拉着她就走。

“小嫂子,别再像上次那样折腾我们家之珩了啊,他老胳膊老腿的,记住,要温柔啊!”

季川欠扁的声音……

羞得莫许许脸红滴血。

……

到家了。

在车里与他诡异沉默了一路,莫许许几乎是跳下车逃跑。

李姐从厨房出来:“少奶奶,少爷呢?要开饭了哦。”

莫许许一门心思盾记着奶奶的叮嘱:许许,今天之珩术后复查,如果医生说他可以……你们回家后立刻把事儿办了,我给你算好排卵期了,今天正好,你们隔了起码一个月没有那个,久逢甘露,最容易怀上……

红着脸,声音如蚊吶:“李姐,我们还有点事,晚饭推迟……”

肩上蓦地一重,一只大手,男性温热的胸膛贴上来。

沈之珩灼热的呼吸在她发间,低低笑了:“傻瓜,别着急,先吃饭,吃饭了有体力。”

莫许许:“……”

小.脸儿上冒出一阵一阵血红的烟……

搞得好像是她迫不及待似的!

她只是谨听奶奶的命令啊!囧死……

沈之珩迅速打发走李姐,莫许许端着碗戳着筷子躲在厨房,沈之珩怎么叫她都不肯出来。

……

半小时后。

沈之珩撂下筷子起身,走到厨房,敲敲玻璃门:“我去洗澡了。”

低低沉沉的明显是某种暗示的声音,惊得莫许许差点掉了手里的碗。

确定他上楼后,莫许许才从厨房出来。

跑上楼,迅速拿了睡衣,去另一个浴室。

匆匆打上沐浴露过了一遍,猫着身子回卧室,浴室里水声还在,莫许许一个飞扑扑到床上,迅速掀开被子钻进去,死死裹住自己。

沈之珩围上浴巾出来就看到这一幕。

姑娘把那床大大的被子包粽子一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脑袋都不敢露出来。

害羞得厉害。

菲薄的唇勾起,眉宇风情地抬了抬,尽是雅痞的坏:“开灯还是关灯?”

那团粽子猛地一缩。

僵住。

身高腿长的男人斜斜倚着门框,眼眸里笑意更深:“不说话那就开着灯了。”

“别!关、关上!”

被子里闷闷的惊叫声,声音里都带了要命的娇羞。

听得沈之珩全身发酥。

心猿意马,关了灯,踱步床边,大手毫不留情地拽开被子。

莫许许力气敌不过他,再加上在被子里闷了那么久,急待呼吸,身子上一凉,被子没了,她下意识往床边爬,脚踝上却是一热,他修长的指节,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指尖跳动的脉搏,温热,灼人。

身体被拉回去,拉到他覆下来的宽阔结实躯体之内。

黑暗的好处是谁也看不清谁。

但脸上却满满是他铺陈下来的气息,他低沉沙哑的笑声:“躲什么。”

“我没躲!”

他更是低低笑开了,骨节分明的手指蹭上她滚烫的脸颊,狠掐了一下:“还想像上次一样躲我,掉下床,然后把我撞折?”

“……”

一句话凑效,她果然不再动了。

两个人的体温,隔着一条浴巾,隔着她碍事的保守睡衣,相互融合。

明明是大冬天的冷,室内的温度,却一再升高。

“许许,乖乖的……”男人压抑不住的低哑急切,在她耳边,急待释放。

莫许许愣生生的,捂着快要跳出身体的心跳,脸上在冒烟,她无力管了,从不知道一个男人的声音,能低魅蛊惑成这样。

如果不是蛊惑,她又怎么能当真乖乖不动,任由他卸下她最后的遮挡?

沉重的身体彻底压了下来。

肌肤贴上肌肤。

男人沙哑难耐的喟叹。

莫许许闭上眼,心和身,不再属于自己。

很听话地记得上次的教训,老实孩子,一点没敢反抗地承受着,只在最痛的时候,咬了一下他的肩膀。

昏昏沉沉的,感觉自己一会儿飘在云端,一会儿沉在海底,跌宕起伏,一直摇一直晃,有时候难受,有时候快乐。

两个人,翻涌。

……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切平息。

沈之珩平复呼吸,轻啄几下她汗湿的小.脸儿,把她身体放平,曲起她的双膝:“保持这样,躺十五分钟。”

姑娘累的声音都在颤:“我……我腿真没有力气了。”

他笑:“乖,坚持一下,这样容易着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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