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薇薇嘴角溢出笑意地站在楼道口。
莫许许没看她一眼,走回走廊,经过她身边时,伸出手,“房卡给我。”
顾薇薇美眸一瞬间睁圆,从香奈儿包包里拿出房卡递给莫许许。
莫许许攥在手心,硬卡的边缘咯着手掌心的肌肤,像刀子一样。
“现在,人造血在哪里?”
“正宇的研究楼里,我派人去取。”顾薇薇拿出手机。
莫许许找来汉金斯教授,拜托汉金斯教授跟着顾薇薇的人一起去取,有汉金斯教授在,不怕人造血有什么问题。
等到两点,泰仁医院门外有车停下。
汉金斯教授拿着一个医用存血的箱子,里面就是一袋一袋的人造血。
莫许许不能进手术室,把峥峥的生命交给汉金斯教授。
三.点多,汉金斯教授从手术室出来,脸上半喜半忧,“只换了一半,不过情况比没换之前要好。”
莫许许点头,现在,就等着沈之珩下飞机了。
顾薇薇和莫许许敲定好明天具体几点在酒店等,挑眉看了眼唇齿惨白的莫许许,心满意足地走了。
……
凌晨三.点到第二天早晨,莫许许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没有挪动分毫。
上午十一点,峥峥被送回重症监护病房。
送回来的过程里,莫许许被医生隔开,连他的小手都无法摸一下。
只能隔着厚重的玻璃门,遥遥的看着。
昨天沈之珩说飞机下午五点到。
剩下的时间里,莫许许一直在思考,用什么样的方法可以让他跟着她去酒店。
……
下午五点十分,接到沈之珩的电话,已经下飞机,中途要去一趟别的地方,可能七点才能到医院。
莫许许在电话这头轻声呼气,没有表现出一点异样,甚至温柔建议他车上可以闭眼休息片刻。
在病房外守着峥峥到六点,莫许许去医院附近的宾馆洗了澡,换了衣服,把自己从头到尾整理了一下回到医院。
六点五十几分,沈之珩回来了。
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大衣笔挺,西装里面的衬衫有些微皱。
眼角通红,峻挺面容几分憔悴,精神还算好。
莫许许主动上前抱了抱他。
这番举动让沈之珩蹙了一下眉头,并没有多想:“峥峥情况怎么样?”
沈之珩要叫李医生过来了解具体情况,莫许许赶紧说,“李医生在手术中,峥峥的情况还可以,从手术室出来就出在昏迷中。”
她把沈之珩带到监护病房,隔着玻璃,让沈之珩往里面看。
“医生怎么说?”
莫许许低头,措辞,“医生说情况还没到最坏,我们还有时间。”
沈之珩紧锁眉头,“这次去苏黎世,一无所获。”
“没有关系,汉金斯教授他们已经在极力研究了。”
“嗯,我去研究室看看吧。”
沈之珩转身要走,莫许许拦住他,踮脚伸手摸抚了抚他实在疲惫得不行的眉眼,“昨天晚上到现在还没吃饭吧?”
“哪里吃得下。”沈之珩叹气。
“我也还没吃。”
沈之珩见她这么说,凝视她片刻,牵起她冰凉的手,“走,去找个地方把晚饭解决,傅斯,你先去研究室。”
两个人往电梯里进去,下楼后,莫许许带着沈之珩去了医院旁边的一家小吃餐厅。
沈之珩把她的外套脱下来,连着自己的大衣放在一起。
莫许许询问他的意见点餐,在点餐单的最后面,要了两瓶小吃店特有的烧酒。
菜和酒上来,沈之珩诧异地看着那两瓶包装不怎么高档的烧酒,“点这个干什么?”
莫许许不看他深邃探究的眼眸,低着头搓手,“感冒了,身体好冷,喝点暖暖身子。”
“以前没怎么见你喝过酒,今天哪来的兴致?”他笑,没什么精神的帅男人笑起来就显得几分慵懒。
邻桌几个年轻的女孩朝他看过来。
莫许许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他倒了一杯,“你也喝点,这家的烧酒我喝过,和咖啡一样醒神。”
“如果这么神奇,还要咖啡干什么?”他挑眉,皱眉吸口烟,眼神难得含了点笑意,凝在她脸上。
莫许许不再说话,拿起小酒杯仰头尽数灌下肚,很享受地啧了一下嘴,“火烧的感觉蛮好的,你快喝。”
沈之珩精神真的不太好,但不想扫兴,夹着香烟的手指端起比莫许许那个酒杯大一号的盛满酒的杯子,仰头,学着她的样子,但模样比她优雅十分地也全喝了下去。
“怎么样?”莫许许浮肿的双眼被酒熏得晶亮明澈。
“是不错。”他莞尔。
莫许许也笑,装作很自然地给他又倒满了一杯,同时给他添菜。
沈之珩稍微拧眉地看着她,漆黑的目光里,隐约地审视,但他不动声色。
莫许许把酒推到他手边,他拿起酒杯看着她略紧张的样子,仰头又尽数灌下,莫许许夹了菜递到她嘴边,他没客气张嘴吃下去。
一顿饭,话说得不多,两瓶酒莫许许只喝了两杯,沈之珩今天格外地听话买账,莫许许又要了一瓶,差不多三瓶,都是他一个人喝了。
到最后,他的手指拿不稳烟,微醺的眼神半阖,醉酒时迷人的男人模样,半靠在桌前,笑看着她,“这次去苏黎世,也不算白跑,在那里,我碰到了……”
接下来的话含糊不清,他脑袋歪倒在桌边。
“沈之珩?”莫许许试探的叫了几声。
他沙哑地哼着,迷蒙应着。
莫许许看了一眼他垂在脸上的硬长的睫毛,起身去结账,然后在餐厅外面叫了计程车。
喊了男店主帮忙,一同扶着醉酒时十分安静的男人出门,上了计程车。
拿出顾薇薇的那张房卡,莫许许手指攥紧,跟司机报了地址。
沈之珩坐在她身侧,计程车空间小,他的大衣垂到座椅底下,两条男人的长.腿无处安放。
修长手指揉着太阳穴,他不太清醒也感觉到身处车中,抬臂绕过她的后腰,手臂一紧将她捞入怀里,摸着她一头柔软卷发问,“去哪儿?”
莫许许被他手臂压着,脑袋不得不伏在他腰间,车颠簸,鼻子和嘴唇就时不时擦过他西裤腰间下的拉链,尴尬的位置,她脑袋被他大手按着不能抬起来,只好保持这个姿势回答,“回家,你需要洗个澡换身衣服。”
说话时,被那两杯烧酒灼烧过的喉咙间的热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他的裤链位置。
明显感觉到他身体轻轻一颤,接着,腰间均匀线条的肌肉.紧绷起来了。
更让莫许许无措的是,脸部鼻子和嘴唇接触的他的那个部位,有了明显变化。
莫许许一手攥住他腰间的皮带,一手抵着他的大.腿,挣扎中下颌被他修长手指挑起,她转过脸来,对上他情潮翻涌的幽深眼眸。
沈之珩看着他,漆黑的视线里,没有说话,只有鼻尖的呼吸一下比一下变重。
他的手指温柔按住她的脸颊,让她的脸紧贴他处在煎熬中迅速变化的部位,也许醉了,没有顾及前面的司机,他俯身下来,双手捧她的脸,热热薄唇贴上来,轻.咬了她的嘴几下,唇.瓣相贴,他眼睛深邃的能把人吸进去,和她缠着摩挲,在她耳边不满足地吐气:“也许这个时候说这话不合时宜,峥峥病着,我不该想这些,可是莫许许,你靠近我,我就会想起,我太久没碰你了。”
莫许许心里一点跟着他燃起来的热情都没有,这一趟,她不仅要出卖他,更是断送了她和他的一辈子。
她低头躲闪他炙热的目光,装作羞赧的脸红起来。
沈之珩薄唇贴着她的耳.垂,把她抱起来,就这么当着司机的面,抱了一路。
中途他有短暂睡过去,可能是在太累。
到达酒店。
计程车离开,莫许许吃力费劲地扶着还能够行走地他上台阶,进了电梯。
莫许许拿房卡开门。
“到家了吗?”他伏在她细瘦的肩头,脑袋摇晃。
“嗯。”
莫许许推着他进去,关上门,他颀长挺拔的身躯歪在门板上。
莫许许紧贴着他,双手扶住他紧.窄的腰,房间没有开灯,她眼眶湿.润地想把他挪到那张很大的床.上面去。
“沈之珩,去床.上。”
“去床.上干什么?”他呼吸喷洒在她颈间,烫的吓人,声音慵懒沙哑,几分性感在里面。
莫许许费力拽下他身上的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