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看了一眼这鲁莽男人,皮肤黝黑,身材高大,一脸络腮胡,眼睛瞪的圆圆的,身后跟着四五个青年壮汉,手中都拿着棍棒,明晃晃地闯了进来。老鸨看到情况不妙,怕是来闹事的,强挤着笑脸,迎了上去。
“这位好汉,您是来参加我们的花魁大会的吗?我们的花魁刚刚产生,就是眼前这位百合姑娘,一会我让百合姑娘陪您和几杯,您先坐!”
老鸨上前去拉着男人的胳膊,被男人一甩,差点闪了个跟头。
“本大爷今天来不是来喝酒的,我是来领人的!识趣的都给让开!”这男人吹胡瞪眼地说道。
“领人?不知道大爷要领何人?我百花楼怎么会有大爷的人呢?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了。”老鸨扶着旁边的座椅,喘着气说道。
“我要领的人,就是她!”他用手指着台上的百合姑娘,狠狠地说道。
“百合?怎么可能,大爷你弄错人了吧?百合姑娘可是我用真金白银买来的。”
老鸨一脸怀疑,男人用手向后一比画了一下,一个身穿蓝色麻布衣的男子,从袖口中拿出了一张卖身契,大声地说道:
“这张就是眼前的百合姑娘的卖身契,上面清清楚楚地写到,因家贫,将女儿小兰,卖与东府的张爷为丫鬟,立此为据,以后小兰归张爷所有!这就是百合姑娘的爹刘二在十年前立下的字据,这位就是东府的张爷,我们张爷今天就是来领小兰回去的!”
老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气急败坏地将这卖身契拿过来仔细地看,牡丹本能的凑上去看,但是看到那些商文,又一个不认识,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错!我十年前买下了小兰,但是她忘恩负义,偷偷逃走了,还拐带走我50贝币,我一直派人寻找这个臭丫头,终于让我知道她的下落,她改了姓名,换了身份,还成了这里的花魁,今天我就要将她带走,回去给我当丫鬟!你没谁也拦不住我。”
“我不是小兰!我是百合!”百合神情有些恐惧,但是又故作镇定般地否认着。
“是啊!这百合姑娘时我花钱买来的,怎么可能是你的丫头,你一定是弄错了,他是百合,不会是你的小兰!”
老鸨也在一旁帮腔,她不可能看着自己精心培养的花魁,就这么没了,无论如何她都要争取到底。
“哼!你敢不敢把你的胳膊露出来?让大家看看你的胳膊?”
张爷一脸狡诈的表情,他狠狠地盯着百合,百合略微向后退了一步,下面的客官们也都安静地看着。
“怎可以让一个姑娘当众露出胳膊呢?这太失仪啦!”一个身穿白色锦衣的男子从人群中走出来,手拿折扇,在胸前慢慢的摆弄着。
“拿来的臭小子,管你屁事,当年她犯错,我在她的胳膊上烙下了一个印记!如果有那她就是当年的小兰!如果没有我们就离开!否则咱们就去官府,让官府的老爷裁断。”张爷用脚踢开了前面的凳子,向百合姑娘走去。
“这位张爷,你不
要激动,有话慢慢说!何必惊动官府呢,这百合姑娘在我这这么多年,吃穿没少花,你说带走就带走了,我可怎么办啊,要不那50贝币,我出了,您就高抬贵手吧。”老鸨挡住了张爷的去路。
“滚开!老子不要钱,我要人,今天你说什么都不好使,我就是要带她走。”
“何必动气呢?你看看这么热闹的场面,咱们都开开心心的,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就是!开个价吧!”白衣男子温柔地说道。
“老子再说一遍今天不要钱,就要她!其他人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张爷说完就伸手向白衣男子打去,白衣男子一个巧妙的转身就躲避了过去,两人又一次打斗了起来,白衣男子显然身上有些功夫,虽然张爷体型彪悍,但是都没有占到白衣男子一点便宜,反而被重重地被摔倒在地,几个随从急忙跑过去将张爷扶起。
老鸨在一旁呼喊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俩位大爷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去你的!赶紧把小兰给我交出来,我就饶了你这万花楼,要不,我就让你好看!一把火烧了这里。”张爷指着老鸨威胁地说。
“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有事你都冲我来,只要有我在,你就休想带走这百合姑娘!”
白衣男子回头温柔地望了一眼百合,百合充满感激地望着白衣男子。
“你是谁?凭什么在这多管闲事?她是我的人,我准备让她当我的小妾,你敢当我的路就让好看!”
牡丹一直都观察的眼前的这两个人,整个情况虽有些混乱,但是她从百合的表情中可以看出,百合姑娘显然很恐惧,这张爷的话多半是真的,这百合姑娘一定就是当年的小兰,她不肯承认一定有她特殊的原因,牡丹一边思索一边向百合走近,但是越是接近百合,百花令的反应就越大,在牡丹的脖子上不停的震颤着,牡丹知道百花令会有如此反应,一定有不寻常之处,没准眼前的百合姑娘就是当年的百合仙子,不管是与不是,她都要帮助这百合解围,调查清楚这百合姑娘的身份。
台下的俩人僵持不下,牡丹走到百合身旁,低语道:“你就是当年的小兰吧?”
百合惊讶地看着牡丹,神情极度不自然地说:“我...不...是!”
“不要害怕,我是来帮助你的,你就把胳膊给大家看看,一切乌云都会消散了!”牡丹在一旁得意地看着百合。
百合略微有些迟疑,此刻的百合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解决现在的困境,她童年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她拼命地摇着头,想忘记那些痛苦的回忆,看着眼前的张爷,她眼前充满了怒火,她心中充满了不甘。
牡丹在一旁看出了百合的顾虑,将手放到了百合的手上,说道:“相信我,我会帮助你的!”
百合听到牡丹再次重复了一遍,也下定决心试一试,于是,百合走到台下,大声喊道:“都住手!”
百合假装镇定地走到张爷面前,瞪着眼睛问道:“只要我胳膊上没有疤痕
,你是不是就会乖乖地离开?不会再来骚扰我?”
“不错!只要你敢让大家看看你的右手臂,如果没有疤痕,我就马上离开这里!我不会再骚扰你!”
“好!现场的客官都请为百合做个证明,如果我右手臂上没有疤痕,那么你就给我滚出万花楼,永远不得再踏进万花楼一步!如果你再纠缠,我就将你送到官府。”百合气愤地指着张爷说道。
“如果你手上有这疤痕,你就立刻跟我回府,做我的小妾!哈哈哈......”张爷和随从们开始大笑起来。张爷此刻有些得意,他满是欣喜想到带着这个没人回家享受。
白衣男子走到百合的身旁,轻声说道:“不管发生何事,百合姑娘有用的上在下的地方,在下一定全力以赴!姑娘不要害怕恶人。”
“谢过公子!公子的大恩,百合他日再报答公子!现在就让百合自己面对吧!”
百合谢过白衣男子后,又回头望了一眼牡丹,牡丹也向百合点了一下头,百合紧紧地闭上眼睛,使劲地将袖子往上一扯,众人都紧紧地盯着百合的胳膊,张爷当时就傻眼了,连连喊着:“不肯能!”
“好你个杀千刀的,你来老娘这里捣乱,你当老娘是好欺负的吗?来人啊!给我把他们轰出去,以后不得踏进我万花楼一步!”老鸨气急败坏地叫喊这伙计。
内厅立即冲出来十多个大汉,百合听到老鸨的声音后,睁开了眼睛,看到自己的手臂是洁白无瑕的,自己也惊讶不已,她立刻转身寻找牡丹,但是环顾四周,都没有发现牡丹的身影。
“老爷,我们怎么办?”
几个随从在一旁有些胆怯了。张爷看到众人都用恶狠狠地目光盯着他,显然他有些理亏了,但是他强作镇定,转身对随从喝道:“怕什么?一群废物!”
“张爷!可否看清楚了?这百合姑娘的手臂上可曾有任何疤痕啊?”白衣男子逼问道。
“没......没有!那一定是她自己弄下去的,她一定是小兰!”张爷依然不肯死心。
“笑话!张爷,咱们都是来参加百花大会,寻个乐子。在座的都是朝歌的达官显贵,你这样扫大家的兴致,我恐怕张爷会吃不了兜着走!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为好!”
“这...我...!”
看着张爷难以下台的样子,真是又可气又可笑,白衣男子还是决定给他哥个台阶,继续说道:
“今个这事恐怕是个误会,张爷是找人心切,才误以为百合姑娘就是小兰,我想百合姑娘也不会介意,张爷你还是速速去寻找你的婢女小兰吧!百合姑娘可否请你为大家再表演个舞蹈!让大家欣赏一下花魁的风采!”
百合也看出了白衣男子的意图,笑着点头答应了,张爷也趁机会带着下人灰溜溜地离开了万花楼。
整个万花楼又恢复了刚才热闹的场面,台下的客官们继续饮酒交谈,百合在台上跳着舞蹈,心中却惦记这另外的一件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