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快起来，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不需要这样。”曹若燕再次扶她起来，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也不想怎么做，也是没有办法，不得不如此，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姐姐好。姐姐心地善良，没有什么心机，只要你对她好，她就会一视同仁，全心全意。她现在和何贵人走得那么近，我很担心她会被人利用。”
“娘娘的意思是何贵人要害宸妃娘娘？”梅儿大吃一惊，道，“这怎么可能，何贵人是个个好人，进了宫，对任何人都很好，淑妃娘娘也非常喜欢，宸妃娘娘没有得罪她，她怎么可能会对宸妃娘娘不利呢？”
“其实我刚开始也不相信，看到了何贵人，那么好，那么善良，我也不太相信；可入宫之前，我叔叔就是鲁大人，和我说了一些事情，让我不得不重新考虑。”故意看了看外面，曹若燕做出非常紧张的样子，说道，“来之前，叔叔和我说过，在江落城的时候，他们不小心得罪了何贵人的哥哥何将军，本来何将军是可以成为御前侍卫的，结果因为姐姐的事，没有成功。叔叔怕何贵人因为这个会对姐姐不利，所以就告诉了我，让我小心提防。”
“原来是这么回事。”绿儿点点头，明白了。突然又有一点想不通了，急忙问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何贵人会经常来到这里，我看她和宸妃娘娘关系不错，有时候在一起说了好长时间，何贵人才离开。两个人相处的很好，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曹若燕知道自己没有办法那么容易就让别人相信，从绿儿说的话里面，曹若燕也听得出来，何云秀经常去见鲁月琴，自己怎么没有看到，难道她们两个人是秘密见面，就是不想让自己知道？一定是这样的，好个鲁月琴，居然是阳奉阴违，看来自己必须看着她。可是现在自己的身份，不能和她在一起，怎么办？对了，绿儿。曹若燕突然想到了眼前这个女孩，或许她可以帮忙。主意已定，曹若燕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你是有所不知，入宫之前，叔叔亲口告诉我，何贵人是个女中豪杰，不好对付，心思缜密。她现在如此接近姐姐，恐怕就是糖衣炮弹，时间长了，说不定就会对姐姐不利。我不了解宫里的情况，你们应该知道的，后宫的斗争非常残酷，姐姐没有心机，真的很怕有一天她会被人下了毒手，你们也知道，皇上并不喜欢她，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恐怕就……”
“既然有这么回事，那鲁大人以前和宸妃娘娘说过没有？”梅儿问道，“宸妃娘娘经常出宫的，难道鲁大人就从来没有和她说过？”
“说是说了，你想想，鲁大人是姐姐的父亲，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会故意隐瞒？刚开始姐姐还非常认真，不敢怠慢，时间长了，与何贵人呆的时间长了，也就不以为然了。我现在就非常担心这个，所以才找绿儿过来，想让她帮帮忙，只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看着绿儿，曹若燕非常真诚地说道。
绿儿还是非常犹豫，这件事不能开玩笑，如果让别人知道了，自己可是死罪，偷听主子说话，这个罪名，自己担戴不起；可是曹若燕说得有道理，宸妃娘娘是个好人，对自己也不错，如果真的有人害她，绿儿也是不忍心。看了看梅儿，她似乎也非常为难。但梅儿毕竟已经和曹若燕在一起呆了一段时间，和曹若燕非常熟悉了，所以也就不害怕了。此时梅儿也看到了绿儿，两个人相处了这么久，也是非常熟悉。梅儿知道绿儿在担心什么。看向曹若燕，问道：“娘娘，既然有这样的事，你怎么没有提醒宸妃娘娘，让她不要轻信于人呢？”
“这个我已经说过了，可姐姐觉得自己已经和何贵人非常熟悉了，觉得何贵人不可能对她怎么样，就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久而久之，我怎么说也没有用。说实话，我也不想麻烦你们，毕竟还没有弄清楚，如果弄错了，恐怕……但我实在担心姐姐，我……”曹若燕仍然是非常为难，无奈地摇摇头。
绿儿想了半天，终于有了一个决定，下定决心般地点点头：“好吧，我答应你。”
“绿儿--------”曹若燕感激地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里非常激动，她知道自己成功了，这个绿儿，要比鲁月琴、杏儿可靠多了。
“宸妃娘娘对我和梅儿非常好，不打不骂，我们在亭香楼也是非常自由，没事的时候想干什么干什么，从来也不说我们，如果我们做的不好，她也不会怎么样，对我们可以说是和蔼可亲，这样的主子，除了宸妃娘娘，基本上没有第二个人。”绿儿说着看了一眼梅儿，梅儿也认真地点点头，表示同意。绿儿于是继续说道，“今天听了鲁答应说的话，我们也非常担心，不知道何贵人居然是这样一个
人，如果她真的对宸妃娘娘做了什么，宸妃娘娘可能就是百口莫辩。如果宸妃娘娘因为后宫斗争被打入冷宫了，我们会非常难过。好在鲁答应是个明理之人，想要保护宸妃娘娘，既然你信得过我们，我就答应你。如果何贵人再来寻找宸妃娘娘，奴婢一定会来告诉您的。”
“多谢绿儿姑娘了，有你这样的人在姐姐身边，我也就放心了。”曹若燕福了福身子，继续说道，“不过这件事非常重要，我还不想让姐姐知道，恐怕她会误解，到时候说不清楚，还连累了你，这就不好了。所以我希望你暂时不要告诉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奴婢明白，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或者何贵人又来了，我会告诉梅儿的，让她告诉娘娘。”绿儿马上回答道。
“你真聪明，那我就谢谢你了。”曹若燕又福了福身子，对着绿儿千恩万谢的。绿儿看到曹若燕居然对自己如此客气，也是千恩万谢，谢过以后，曹若燕就让绿儿离开了。看到她走进了亭香楼，曹若燕觉得自己非常成功，嘴角不由地露出得意的笑容，在鲁月琴身边有了自己的人，以后的路就一定是一帆风顺了。回过头来，突然看到梅儿不安的样子，急忙关心地问道，“梅儿，你怎么了，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吗？”
“娘娘，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何贵人真的要害宸妃娘娘？”梅儿不答反问道，“那个何贵人我也见过几次，非常和气，基本上和宸妃娘娘差不多，看上去不像是蛇蝎心肠的人，怎么会……宸妃娘娘也没有得罪过她，如果仅仅是因为何将军的事，也用不着赶尽杀绝啊，为什么…….”
“其实我也不相信，何贵人我见过，我觉得她不错的，可是叔叔那么说，我也不得不相信，官场上的事说不明白。”曹若燕摇摇头，说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说宸妃娘娘之所以走到这一步都是因为鲁大人，你和鲁大人呆了那么长时间，一定知道怎么回事。”
“这你就问错人了，叔叔虽然和我说过一点，但是具体的我也不知道的。他说这种事情知道多了也不好，就不让我多问，只是提醒我要告诉姐姐小心提防，所以我才想到那样的办法。”曹若燕不想和别人说的太多，就这样解释道，“多谢你了，要不是有个绿儿，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娘娘也是为了宸妃娘娘，姐妹之情奴婢可以理解。不过奴婢还是觉得娘娘应该和宸妃娘娘把话讲清楚，要不然有了误会，以后就更无法解释了。你说是不是啊，娘娘？”梅儿劝道。
“你说的有道理，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觉得现在不是时候。姐姐和何贵人的关系那么好，何贵人也是深得皇上宠爱，和我一样。淑妃娘娘说得对，我们都是姐妹，姐妹之间应该互相体谅，不应该你争我夺，让皇上知道了不好，所以我不想说，怕影响了她们的关系，后面就不好处理了。还是再等一段时间，看看情况，再告诉姐姐吧。”曹若燕这样解释道。
梅儿想了想，也禁不住点了点头：“娘娘说得有道理，奴婢记住了，奴婢和绿儿妹妹会好好保护娘娘的。娘娘，时间也不早了，该休息了。”
“好。”曹若燕点点头，由她扶着回到了卧室。
在床上躺了一会，看到外面熄了灯，曹若燕知道，大家都休息了，然后就起来了，她知道付瑞海过一会要来，自己必须在这里等待。付瑞海会不会来，曹若燕并不敢肯定，如果没有今天早上的话，单就那天晚上的事，曹若燕甚至觉得付瑞海不会来，可今天早上付瑞海答应过，他不是言而无信的人。那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江落城的时候，付瑞海也拒绝了，可后来并没有怎么样，第二天付瑞海还是一如既往地对待自己，也没有让自己尴尬，这一次，大概也不会吧。曹若燕这样想着，稍稍有点安心。昨天晚上的事不知道付瑞海怎么看，他会嫌弃自己吗？曹若燕害怕。虽然已经知道两个人是有缘无分，可不到最后时刻，曹若燕不想认输。在曹若燕看来，自己就是付瑞海的女人，付瑞海就是自己的男人，唯一的。而昨天晚上自己居然和别的男人上了床，显然是不可原谅的，虽然是逼不得已，可在曹若燕看来就是一种背叛，自己背叛了付瑞海，对不起他，心里纠结，惶惶不安。
“曹若燕。”
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背后响起，曹若燕回过头来，看到了身后的付瑞海，心里一阵激动，跑过去，抱住了他：“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我好想你，你知不知道。”
“你放开我。”付瑞海没有主动推开她，而是垂下手，淡淡地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已经是娘娘了，请你
注意自己的身份。”
“你是在怪我吗，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我根本就不想那个样子，皇上刚开始已经同意了，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要……”曹若燕解释道，希望得到付瑞海的理解。
付瑞海也是一阵心痛，曹若燕的无奈、委屈，他都知道，可事实已经是这样了，无法改变；更何况他知道自己不能做什么，曹若燕和他的真正关系，不得不让他退避三舍。深吸一口气，说道：“好了，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父亲，我想如果曹生明知道了，他一定非常高兴，是不是？”
“你还在怪我，是不是？”说到这里，曹若燕流下了眼泪，含泪说道，“不管你相不相信，在我心里，只有你付瑞海一个男人，要不是为了报仇，我也是不会入宫的，昨天晚上我更不会陪王伴驾。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我有多么痛苦，我哭了一个晚上，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你知不知道。如果上次你不拒绝我的话，我现在已经是你的女人，我就不会那么痛苦了，你明不明白？”
“够了。”没想到曹若燕旧事重提，付瑞海觉得自己快疯了，没等曹若燕把话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曹若燕，你给我记着，那天晚上什么也没发生，我和你什么也没有。我已经忘了那件事，如果你还要提起，对不起，恕不奉陪。”付瑞海说完，转身要走，却被曹若燕从后面抱住-----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拒绝我？难道我就真的比不上陈雪音吗？你告诉我，我哪里不如她了，只要你说出来，我就改，我不会让你失望。”
“你先放开我。”付瑞海用力掰开她的手，可没有成功，反而让曹若燕抱得越来越紧。付瑞海无奈，只能解释道，“这和陈雪音没有任何关系，我和陈雪音也没有关系。我和你是不可能的，如果你可以跟我走，我就会告诉你为什么，只是现在，恐怕没有机会了。”
“怎么没有机会？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不可能，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曹若燕急切地催促道。
“如果我告诉你了，你还愿意和我离开吗？”付瑞海转过头看着她，充满希望的，“现在我告诉了你，还来得及吗，你能理解吗？”
看着付瑞海的眼睛，曹若燕沉浸其中，忽然她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和奶娘，摇摇头，放开付瑞海，道：“不可能了，我已经是皇上的女人了，我的愿望马上就要实现了，我是不可能跟你走的，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不可能，永远不可能，走了，我就什么也没有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问，既然知道不可能，就不要再问了。”付瑞海听到曹若燕居然还是这样说，就非常生气，“反正你也不一定可以理解，我可不想白费唇舌。”
“可我就是要听。”曹若燕不依不饶地说道，“你口口声声说不是因为陈雪音，不是因为陈雪音，那是因为什么？我今天就是要知道，如果你今天不和我说清楚，你就别想离开这里。”曹若燕死死地拉住付瑞海，用尽所有力气，似乎是打定主意，不想让他离开。
“曹若燕，我告诉你，今天我过来，根本就不是说这件事的。如果你还要咬着不放，那对不起，我不奉陪。”付瑞海说着就要甩开曹若燕，可又怕像上次那样让她摔倒了，也不敢过于用力。没想到一时的心慈手软，曹若燕却没有领情，只是拉的更紧了。付瑞海一看如此，没有办法，只好威胁道，“曹若燕，你不要得寸进尺，别以为我对你什么也不敢做，把我逼急了，我什么都做得出来，还记得上次的事吗，你还想再摔一跤吗？”
“原来你还记得上次的事，我以为你忘记了，看来你还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有本事你来啊，只要我还是清醒的，还有一点力气，我就不会让你走。”曹若燕死死地拉住付瑞海，“我知道你来找我干什么，你不就是想了解昨天晚上我和皇上说了什么吗？那我们两个人做个交换，你把我想知道的告诉我，我就会把昨晚上的事一五一十地说给你听。”
“如果我就是不说呢，你打算怎么办？”付瑞海质问道。
“好办，我就把陈雪音皇甫夜的事、何太师的事，还有你们之间的关系，统统地告诉皇上。既然你不想让我活得痛痛快快，那大家都别想过舒服。想找死的话，我可以成全你们。”曹若燕恨恨地说道。
“曹若燕，你疯了么，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吗，你怎么可以背信弃义？”付瑞海愤怒地说道，“你已经进了宫，得到了皇上的宠爱，夜明珠的秘密你也知道了，为什么还是不满足，难道真的要把他们赶尽杀绝，你才会善罢甘休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