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梅走了以后,付瑞海抬头看了看曹若燕的房间,见皇甫夜正走过去,心里暗暗苦笑,这个人,怕是要中曹若燕的美人计了。自己知道一切,却因为一己私利,没有对他说,此刻,付瑞海心里忽然对皇甫夜产生了一丝愧疚。刚好自己现在也没什么事,不如过去看看,看看曹若燕打算怎么欺骗皇甫夜。这样想着,付瑞海也慢慢地向曹若燕的房间走去,他不想让皇甫夜发现自己。
皇甫夜走到曹若燕房间门口,特意放轻了脚步,好像是怕打扰了曹若燕,房门虚掩,透过门缝,皇甫夜看到曹若燕躺在床上,以手抚额,很难受的样子,也很虚弱,心里没来由地心疼。不知道应不应该进去看看,进去了,打扰了她,怎么办?可是不进去,自己的事情什么时候和她说?犹豫之际,忽然听到里面的曹若燕问了一声:“外面是谁啊,怎么不进来啊?”
皇甫夜吓了一跳,知道自己瞒不了了,只好说道:“小生皇甫夜前来看望曹小姐,不知道曹小姐现在是否方便?”
“原来是皇甫公子啊,快进来吧。”曹若燕的声音有些兴奋,似乎非常高兴。
皇甫夜听她说话的声音,觉得她应该没什么大碍,这才稍稍安心,再次理理衣服,然后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一进去,就看到曹若燕坐了起来,好像是有什么事,急忙问道:“曹小姐这样应该好好休息休息,怎么可以起来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告诉我,我去帮你。”
曹若燕故意虚弱地笑了笑:“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看见公子进来了,想给公子倒一杯茶。”
这句话让皇甫夜有些过意不去,急忙说道:“曹小姐何必那么客气,现在你身体不适,不宜操劳,应该好好休息。我就是来看看,如果曹小姐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话,在下先行告辞,改日再来。”说完,转身要走。
曹若燕见他要走,觉得自己好像玩过头了,急忙喊道:“公子既然来了,就坐一会再走吧。”
“我是怕打扰曹小姐休息。”皇甫夜为难地说道。
“公子客气了,我没事的,何况我还有事情和公子说,公子若是没有其他事,就坐着聊聊吧。”曹若燕恳切地说道。
曹若燕这样挽留,皇甫夜自然是没有办法拒绝,轻轻一揖,坐了下来,看着曹若燕,关切地说道:“刚才走到门口的时候碰到喜梅姑娘,她告诉我,曹小姐是为了帮我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在下心里真的过意不去。”
曹若燕笑了笑,说道:“喜梅这丫头就喜欢夸大其词,哪有那么严重,是我自己身体不好,吹了凉风,才变成这个样子,与公子没有关系,公子不必介怀。”
“小姐就不要安慰我了,我知道你和曹大人这几天一直为了我的事日夜操劳,说实在的,在下实在是过意不去。有几次我都想离开这里,独自去寻找陈雪音和李丰的下落,可是人海茫茫,恐难寻觅,父亲的
事又让我焦头难额。思来想去,可能只有曹大人才能助我一臂之力。这才不得不留在这里,麻烦曹大人,希望曹小姐不要嫌弃。”皇甫夜站了起来,深深一揖,既是如此,他也觉得表达不了自己的谢意。
皇甫夜这个样子日曹若燕非常得意,看来今天这个苦肉计非常成功,禁不住在心里暗暗发笑,但表面上仍然是不露声色,只是说道:“皇甫公子说的哪里话,为民伸冤是父亲的职责,调查你父亲的死因,查出杀人凶手,也是我爹爹该做的,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之说。能够找到皇甫公子也算是一种成功,否则的话,我们真的是无从下手了。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公子可千万不能离开,否则的话,出了差错,事情就难办了。”曹若燕见他说要离开,便赶紧劝道。这个时候一定不能让皇甫夜单独去寻找陈雪音。
皇甫夜自然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以为只是关心自己,怕自己出现意外,因此更加感动,不自觉地在心里把曹若燕当成了知己:“曹小姐的关心和爱护,皇甫夜感激不尽,曹小姐放心,我早就想好了,要留在这里帮助曹大人捉拿凶手,为父亲报仇。”
“公子这样想就对了。”曹若燕笑着说道。说完之后,皱起了眉头,看着皇甫夜,叹了口气,道,“有件事情本来不想告诉公子,怕公子失望,但是不说,又怕公子着急。说还是不说,我实在拿不定主意。”
她这样一说,倒让皇甫夜更加着急了:“小姐有什么话尽管直言,事到如今,不论发生任何事请,我想我都可以坦然接受。”
曹若燕故意做出不放心的样子,看了他半天,才说道:“昨天我和爹爹又去你们家查看,希望可以发现蛛丝马迹,可是最后仍然是无功而返,什么都没有发现。爹爹不让我告诉公子,害怕公子着急。但现在公子来了,我觉得应该和你说一声,听听你的看法,不知道公子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还能怎么想,”皇甫夜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家里是不可能再有什么了,曹大人搜查了那么多次,我自己也回去找过几次,如果真的有什么,也早该发现了,所以你们就不要在那个地方浪费时间了。我今天过来是想和曹小姐说另外一件事的,这件事已经发生了好几天了,而我也在犹豫到底有不要告诉你和曹大人,想来想去,还是想和你们说一声,希望曹小姐听完之后不要生气。”
“公子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和你生气呢,我相信公子的决定,你以前没有说出来自然有你的理由,现在想说了,就说出来吧,看看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曹若燕故意显得非常善解人意,这是她在皇甫夜面前的一贯作风。
曹若燕暖心的话让皇甫夜觉得自己更加不能隐瞒了,但是他还是认为不能把付瑞海说出来,那么要怎么说?想了想,才道:“中秋节的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突然看到一个黑衣人闯入了我的房间…...”
“黑衣人,是来行刺公子的吗?”没等皇甫夜说完话,曹若燕就故作紧张地问道,上下打量了一下皇甫夜,又关心地问道,“公子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怎么也没听到声音啊?”
皇甫夜摇摇头:“毫发无损,曹小姐放心。那个人好像不想让别人发现,所以一切都很小心,我一直在对付他,也没有来得及叫人。不过我觉得那个人来这里的目的好像不是为了杀我,而是为了我身上的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
“一块玉佩。其实这个东西曹小姐也见过,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李丰劫持了鲁嫔娘娘,逃走以后,我们在地上发现了一块玉佩。曹小姐还有没有印象?”
曹若燕故意想了很久,才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然后说道:“我想起来了,就是公子说的那个定情信物,是不是?”
“正是此物。”皇甫夜点点头,应道。
“我知道这个东西对公子非常重要,是公子和陈雪音见面相认的一个凭证,不知道是否被那个人拿走?”
皇甫夜无奈地摇摇头:“那个人武功太高,我不是他的对手,玉佩已经被他拿走了。”
“那公子怎么不喊啊?”曹若燕疑惑地问道,“驿站里到处都是守卫,而且个个武功高强,如果公子喊出来,他们一定会过去的。”
“看见那个人要逃走,我本来也想喊人帮忙,可我觉得那个人应该和陈雪音他们有些关系,跟着他,或许就可以找到陈雪音,所以我就悄悄地跟着他,没想到后面还是被他甩了,没有办法,我就只好回来了。”皇甫夜有些失望地说道。
“公子何以见得那个人和陈雪音有关系,难道仅仅凭着一块玉佩?”
“那个玉佩是我爷爷亲自传下来的,也是我和陈雪音的定亲信物,意义非凡,所以我觉得来偷它的人,应该是知道这些的;另外,我看那个黑衣人身着道袍,就觉得奇怪。付公子说过救走李丰和陈雪音的就是一个道士,我想这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系?”皇甫夜把自己的猜测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曹若燕。
曹若燕故意想了一会,才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李丰回去之后突然发现自己的玉佩不见了,担心公子你察觉到了什么,就让这个道士过来寻找?”
皇甫夜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如此,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点头,应道:“很可能就是这样,看来真的是他们害死了我爹爹。”
“真的吗?公子原来不是说......”
“是的,我原来一直不愿意相信他们就是杀人凶手,可现在看来他们真的是,也许是我太年轻,容易被感情迷惑,父亲也这样说过我。不过你放心,我现在不会了,我心里只有一个目标,就是为父报仇,不管我的仇人是谁,我都会和他分个胜负,就算是陈雪音,我也会毫不留情。”皇甫夜握紧了拳头,坚定地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