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要找的人还没有找到,可能无法离开。”雪音陷入矛盾之中。
道士笑了笑,说道:“姑娘何必那么担心呢,天下有缘人自会相见,何必急于一时呢。姑娘还是听信老夫一言,早日离开避难的好。”
雪音冲他微微一笑,道:“谢谢大师。”说完,站起来,拉起碧云离开了观音庙。
那道士回头看着雪音的背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雪音走出了观音庙,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里面,想起那个道士说的话,心里不由地担心起来,那人让自己离开这里,难道真的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越想越不安,想要再回去问一问,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碧云看出了他的心事,便劝道:“小姐,你不要相信那些道士说的话,他不过是骗钱而已,那些话都是骗人的,他对每个人都会这样说的。陈先生是好人,一定会平安的。”
雪音听了她的话,点点头,说:“我也知道,可是我爹毕竟不在身边,最近又发生了那么多事,他现在又这么说,所以……”看了看天色,对碧云说道,“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小姐―――――”碧云怯怯地喊了一声。
雪音回头看她,发现她似乎有什么心事,便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办?”
碧云深吸一口气,说道:“您能不能让我回家看看爹娘,这几天衙门特别忙,总管大人不放我的假,今天好不容易出来了,我就想……我知道小姐您是好人,求求您了。”碧云说着就要跪下了。
雪音急忙扶起她:“你别这样,这是在大街上,让人看见了不好,你想回家看看不是不行,可是我答应过李叔,天黑之前必须回家,如果你家太远,恐怕……”
“不远不远,”碧云急忙说道,“从这里走,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而且从我们那里到府里也不远。”
雪音想了想,点点头:“那好吧,不过一定要快去快回。”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碧云就拉着雪音走进了一个乡村小道,一到这里,碧云就兴奋起来了,给雪音说这说那,雪音虽然兴趣不大,但也不忍心打消她的兴趣,也偶尔附和地小说两声。等到了碧云家门口,雪音停了下来:“你自己进去吧,我就在外面等你。”
“小姐和我一起进去吧,您这么好,爹娘看见了一定会很高兴的。”碧云请求道。
雪音摇摇头,道:“不用了,我这个身份,你家人看见了,一定会紧张拘谨的,你不要告诉他们我来了,我就在这里走一走,你进去吧,不要浪费时间,天马上就要黑了。”
碧云听了这话,自然又是一番千恩万谢,最后还是在雪音的催促下回了家。
看到碧云进了家门,雪音松了一口气,看看周围没有其他人,便向前走了走,一边走一边想着刚才那个道士对自己说的话,他告诉自己将有大事发生,奉劝自己早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到底该不该相信?碧云说这些道士不过是为了骗取钱财才会这么说的,他们的话不能相信,可是自己为什么还会有一种忐忑不安的感觉呢?雪音忽然想起那天晚上伴随着夜明珠一起来到自己身边的那张字
条,好像它的意思也是让父亲早日离开,难道最近真的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如果真是那样,自己要不要先离开这里回家躲一躲?可是没有找到皇甫夜,父亲绝对不会让自己离开的。想到父亲,雪音又忽然担心起来,既然自己会遇到大事发生,那父亲那里,是否也会遭遇不测?雪音考虑是否应该再去那个观音庙问一问。
正在她一筹莫展,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喊自己:“女施主,女施主。”
雪音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白胡子道士向自己走来,定睛一看,原来是刚才给自己算命的那个道士,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难道是一路跟过来的?那他为什么要跟着自己?带着这些疑问,雪音也转身向他走去,走到他面前,礼貌地问道:“不知大师有何赐教?”
道人笑了笑:“赐教不敢当,只是刚才发现这一纱巾,疑是小姐所丢,特来奉还。”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条粉色纱巾,递了上去。
雪音看了一眼,笑说:“大师恐怕弄错了,小女身上从来没有此物,这方纱巾恐怕是其他香客所遗,先生还是到别处问问吧。”
那道士大笑几声,说道:“既然是这样,贫道就不再打扰了,告辞。”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雪音忽然想起自己刚才的担心,便跟了上去。那道人看见雪音跟来,也停下脚步,问道:“不知女施主还有何事啊?”
雪音福福身子,问道:“刚才在庙里听大师所言,最近在我身上可能有大事发生,不知大师能否推断出是何种大事,我和父亲是否可以渡过这一劫难?”
道士掐指一算,摇摇头:“成事天定,非人力所能决定,女施主如果留在这里恐怕是难逃此劫了,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离开这里,避开是非。”
“这个我知道,我是想问问,家父这次独自一人会不会一路平安?”
“不知女施主是否方便告诉贫道,令尊去往何地啊,为何而去?”看到雪音面露难色,又问道,“如不便细说,指个方位即可。”
雪音抬头看看,说道:“西。”
“西?”道人下意识地向西面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想一想,又问道,“令尊此去身上是否带有什么珍贵之物?”
“这-------”雪音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虽然父亲没有明确告诉自己对这件事情要保密,但她也明白事情的重要,不敢随便向旁人透露分毫,如今又被问及,雪音不知道应不应该回答。
道人看出她的犹豫,便说道:“女施主不必多言,只用告诉贫道有还是没有就可以了。”
想了想,雪音还是点点头,但并没有说话。
道人又掐算了一番,道:“令尊此行恐怕路途凶险,既有珍贵之物在身,可能会遇到一些歹人追随,这一路,不平静啊。”听到这些话,雪音不由地紧张起来了。那道人看她如此,急忙安慰似地又说道,“不过女施主请放心,令尊好人好报,虽会遭遇黑手,但必会遇到好心人相助,一路可以平安。女施主还是多多保重自己,贫道今日所言,并非危言耸听,不可大意啊,切记切记,贫道告辞。”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雪音一直沉寂在道人对自
己说的话里,等她回过神来,道人已经走远,她有些拿不定主意,是否应该追过去问问,却听见时候有人在喊自己,她知道是碧云,回头一看,果然是她。
“小姐,你怎么在这儿啊,急死奴婢了。”碧云着急地看着她,喋喋不休,“小姐,您不熟悉这里,千万不要到处乱跑,要是、要是您不见了,大人那里,奴婢担待不起啊。”
雪音耐心地听她把话说完,淡淡一笑,说道:“我知道了,时间也不早了,得回去了。”
碧云点点头,两个人就慢慢地开始往回走。走了一段路,碧云小心翼翼地对雪音说道:“小姐,我回家的事您能不能不要告诉老爷,不然的话,我怕……?”
“放心,我不会说的。”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没有再说些什么,雪音一直想着刚才那个道士对自己说的话,又想着那张字条,一路上忐忐忑忑,不知道该对谁说。
等到他们回到县衙的时候,天已经有些昏暗了,刚一拐弯,就看见李丰站在县衙门口焦急地等待着,当他无意间回头看见雪音走过来的时候,便急忙迎了过去:“小姐,你可回来了,我正在考虑是不是去找你呢。”
“什么事这么急,是不是父亲有消息了?”雪音迫不及待地问道。
李丰正想说什么,忽然看见站在雪音身边的碧云,便说道:“你下去吧,我有事情要和雪音姑娘单独说说。”碧云应了一声就走了。李丰低声对雪音说道:“这件事和老爷没有太大关系,但是如果处理不好,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甚至会威胁到老爷的安全。”
“什么事这么严重?”
“我在这里也不好和你明说,等一会,鲁大人会和你说清楚,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考虑好。”
雪音嘴里虽然答应的痛快,可心里还是奇怪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李丰和鲁望远如此紧张,也不敢怠慢,急忙随着李丰进了鲁望远的书房。
鲁望远看起来非常着急,来来回回地不停地在屋里踱步,眉头紧皱,看见李丰和陈雪音进来,便急忙弯腰向着陈雪音深深一揖,雪音看他这样,受宠若惊,走过去赶忙扶他起来:“鲁叔叔,这是为何啊,有什么事就直说,千万不要这样,雪音收受不起啊。”雪音说完,不安地望向李丰。
李丰这时也说:“鲁大人,你就直说吧,我已经跟音儿提醒过了,她有准备了。”
雪音看看李丰,又看看鲁望远,见他们都是一脸的凝重,越发担心,急忙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你们就说吧。”
鲁望远看着李丰,李丰对他点点头,鲁望远又看向雪音,问道:“不知道雪音姑娘在令尊那里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曹生明的人?”
雪音愣了一下,这个名字她确实听说过,不过也是来到这里才听说的,到现在她仍然记得父亲当时的表情,惊讶、紧张,她想多问两句,可是父亲就把她赶出房间了,虽然有些好奇,雪音也没有再问。今天突然被鲁望远提起,雪音又想起那天的事情,不禁觉得奇怪,看着鲁望远,点点头,道:“听父亲说过一次,不过他没有让我细问,也没有告诉我什么。鲁叔叔,你怎么突然向我提起他,他是什么人啊,和爹爹到底是什么关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