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老人?”走在一条空荡荡的,像是末日一般的米之国大街上的天涯问道。
“嗯,是的,我记得问号他说得就是这个名字,大地老人!”昊亮似乎一直到了现在,才公布了自己所接收到的秘密信息。
“可是昊亮哥哥,这个名字,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名字呀?”贞德似乎也和天涯一样,觉得这个信息的内容比较简陋,而且奇怪。
“我总觉得,于其说这是一个名字,倒不如说这可能是一个代号?”特斯拉在一旁思索道。
“可是,问号他说,我们一路就这么走着,然后,呼喊着大地老人这个名字,自然就会找到我们要找的人了耶!”昊亮继续传递着那条只有他知道的秘密信息。
“昊亮,你觉得那个问号先生可靠吗?我看他神神秘秘的,也完全不透露自己的身份,这样的人很难让人可以放心地去完全信任呢……”梓奈说道,此时,她依然还在和贞德在那里进行着昊亮争夺战。
“是吗?可是我倒觉得,他还是挺好打交到的呀。”昊亮对于这个问号先生倒是觉得挺自然的,不过,一般来说,对于他的这些感觉,大家都只能参考参考而已。
突然,这五个人在“花生炖”市的这条主干道之上,停了下来,至于为什么会突然停止了下来,那是因为昊亮的突然止步。
“怎么了?昊亮,为什么突然停下来了?”梓奈问道。
“你们刚才有没有发现有什么东西从前面经过?”昊亮问道。
“有吗?我完全没有看到,你呢?特斯拉?”天涯对于昊亮的突然提问,感到有些莫名奇妙,于是又看着特斯拉,想要确认一下。
“我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异常,昊亮,是不是你产生了幻觉呢?”特斯拉似乎也没有察觉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在他们的前方以及四周,又再一次出现了昊亮所说的东西的影子,这道影子移动的速度非常的快,而且悄无声息,以至于让人在平常的状态下很难会对其存在有所察觉,不过,那是特指“平常的人”,现在这里的五个人,可是各个身怀绝技的达人,所以,这道影子很快就被在场的所有人都注意并捕捉到了。
“喂——!你干嘛老是在我们周围闪来闪去的呀?再不出来的话,我们就要用武力逼你就范了哟!”梓奈对着这道影子说道。
看来,她的这一声警告,还真的起到了作用,之间,当听到了梓奈的这番话之后,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这是一个看着像是西方的男人,脸部的那种骨干与构造,倒是和特斯拉有些相似。
“诸位果然不是一般之人,非常抱歉我的奇怪举动困扰到了你们,我的名字叫做福尔摩斯。”这个穿着古典格子西装的男人,在像在场的众人自报了名号之后,却引来了大家的一阵惊讶,“!”这个感叹号当然也十分顺其自然地出现在了众人的头顶之上,当然,这里面依然要排除掉特斯拉。
“你说!你是福尔摩斯?是那个夏洛克·福尔摩斯吗?”天涯激动地问道。
“对的,天涯先生,你说得不错,我正是你所说的那个夏洛克·福尔摩斯。”福尔摩斯微笑地回答了天涯的问题,他的这一个回答,可是把天涯给激动地跳了起来。
“咦?福尔摩斯是你的好朋友吗?天涯?”昊亮问道。
“什么?难道你不知道这个鼎鼎大名的名侦探,福尔摩斯先生吗?只要有他在,不关是什么样的难题,最终都能够迎刃而解,他可是超脑筋超级一流的侦探呢!”天涯激动地为昊亮解释道。
“噢!这样啊,那么,你好!福尔摩斯先生!”昊亮出于礼仪,向着福尔摩斯做出了善意的问好。
“福尔摩斯先生!你赶紧为我们秀一个吧!你那个超级厉害的推理!”天涯怀抱着无比的崇敬之意,期待着这位大侦探来给自己表演一场推理秀。
“哈哈哈,既然盖天涯先生如此邀请了,那么我便献丑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们五人此时应该正准备应着米之国总统的请求,去寻找一位叫做‘大地老人’的、有可能解救面前这粮食危机的关键人物吧?”
“哇!好厉害!还真的一猜就中耶!”梓奈对于其和传闻中完全一样的强大的推理能力不禁感到无比的佩服。
“福尔摩斯先生,可否请你为我们讲解一下,为什么你能够如此准确地判断出我们的事情呢?”作为一个学者,特斯拉十分想要深入地了解福尔摩斯那著名的演绎法的精髓。
“从你们团队的行进方式来看,其实还是很容易便能够推理出来的。首先,你们是从米之国总统先生的秘密地堡里面走出来的,为什么我如此断定呢?那是因为,在如今这个国家之内,居然可以如此大摇大摆地、坦坦荡荡地走在大路上面的,除了是接受了国家层面的大型部队又或者是每每在这种灾难时刻一定会形成的那种强势团体之外,几乎不可能有谁会敢如此的暴露着自己的位置般地走在这个毫无遮掩物的路上的。”福尔摩斯首先推理了第一段,就在这个时候,他眼睛的余光顺势地瞄向了远处的一颗树后,的确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像昊亮他们这么大摇大摆地走着,的确是引来了许多在远处观察着他们情况的“监视者”存在。
“昊亮,你看,福尔摩斯的推理是不是很赞?”天涯激动地对着昊亮说,想要得到他的认同。
“噢……是这样的呀……”不过昊亮此时倒是颇有兴致地在推理着福尔摩斯的推理,看起来很认真的样子,这个时候,贞德和梓奈发现了两个躲在了树后的小孩子,由于她们那亲切无害的形象,最终使得那两个警觉的小朋友解除了警惕,正在和梓奈他们交流着些什么,由于梓奈和贞德在一个背包里面拿出了许多即食品来引诱那两个看上去像是很饿的小朋友,所以此时的她们真在享受着那发自内心深处的那慈悲为怀的——母爱!
“然后,从你们队伍的配比以及装备来看,那绝对不像是那些全副武装的地方独立集团,毕竟,如果是他们以觅食为由而出动的话,那身上所佩戴的转备一定要比你们现在重型得多。接下来,在配合上现在米之国这危难的国情和所处于的状态来看,那么你们如果是征服派出来的寻求解决办法的部队,那么,目标就一定是那个传说中拥有着可以逆转当下庄稼大面积死亡,抗生素已经完全无效了的神奇药物的主人了。在这,你们总是走在大地之上,那么显而易见,你们要寻找的便一定会是——大地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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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虽然感觉这其中充满着不可思议的玄机,但是还真的被你推理出来了!”特斯拉为福尔摩斯的一番推理感到莫名的精彩,不过,是的确有些莫名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推理演绎法呀?怎么我完全就学不来呢?”昊亮思考了半天,所有投降了。
“那——是!昊亮,人家福尔摩斯可是大神级别的,我们是学不来的,绝对学不来!”天涯在一旁自豪地说道,就好像是他自己就是福尔摩斯一般。
“咳哼——!”一声巨大的、明摆着是为了引起注意而发出的咳嗽声,恰到好处地吸引到了大家的注意。之间一个在服饰上和福尔摩斯属于同一风格的男人,正提着一个皮包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夏洛克!你就别忽悠大家了,你之所以知道大地老人,明明就是因为你同样也受到了汉娜小姐的邀请,在得知了这里所有的情况之后才晓得的,这其中还包括着即将要和我们合作的昊天先生他们团队的信息,我想,他们如此的聪明,绝对不会像我一样上你这种小把戏的当的!”
“嘿——!华生!有你这么拆台的吗?难道你不是我的搭档吗?”当福尔摩斯大声喊道华生的名字的时候,其实听起来很逗,有一种像是在叫宠物一般的口吻。
“我是出于正义!怎么可以让你对着这些善良而美丽的绅士和小姐们这么肆意的耀武扬威呢?”华生说话的时候,带着一种最求公正的口吻。
“啊!你就是华生医生呀!太棒了,今天我居然能够同时见到男一号和男二号的本尊耶!”天涯在看到华生之后,更加激动了。
“哈——!华生!对于自己的代号满意吗?”福尔摩斯不怀好意地讥讽道。
“这……天涯先生,为什么我就非得是男二号呢?”华生好像有些郁闷地说道。
“可是,天涯也没有说谁是男一号谁是男二号呀,为什么你就自认了呢?”昊亮在一旁问道。
“哈哈哈哈——!华生,这些伙伴们真是太有趣了,我想这次的旅途一定会非常的精彩!”福尔摩斯继续恶作剧般地挖苦着华生。
“这……又被你那可恶的诱导给忽悠了……”看来,最终华生再一次败下了阵来。
“那么,言归正传,既然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所以我觉得如果我们一起合作的话,那效率一定是最高的了!”福尔摩斯拿出了自己的烟斗,吸上了一口,突然又像是转换了性格一样地认真的提议道。
“你说得很对,福尔摩斯先生,于其我们这么一头雾水得在这米之国的大陆上瞎找,也许,听听你的推理,会更有帮助呢。”特斯拉欣然地接受了福尔摩斯的邀请,当然,其他伙伴们也没有异议。
“那就太好了,毕竟,据我目前所得到的线索,接下来的情况会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所以,欢迎大家一同来参加我们这场十分必要的战前会议,毕竟,在这片米之国的大陆上,已经发生了人类最不应该涉足的底线的程度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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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妈妈?爸爸,还有爷爷奶奶呢?”小瑞秋满怀困惑地问着自己的妈妈,由于自己的妈妈正默默地落着泪,一种不安正困扰着这个只有5岁的女孩的心灵。
“嘘——!瑞秋,记住了,不要再提起爷爷奶奶了,还有爸爸也是!尤其是在见到外面的那些叔叔们的时候,记住了吗?”妈妈强忍着自己的泪水,轻轻地告戒着自己那天真可爱的女儿。
“可是,为什么在进来了罐头王国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们了呀?他们去哪里了?我想要爸爸给我讲故事了。”似乎小瑞秋并不想要听众自己妈妈苦心的告诫。
“喂!瑞秋,既然妈妈要求我们这么做,我们听从便是了,不然妈妈会难过的,知道了吗?”此时正在训斥自己妹妹的是她那9岁的哥哥,虽然他并没有哭,但是从眼神之中,似乎他是知道着些什么事情的。
“可是,我想要听故事了,不然我睡不着怎么办呀?”小瑞秋也有着自己的理由,毕竟,一直以来,她都是在自己爸爸那慈祥而温柔的故事声中,慢慢地进入梦中的童话世界的,此时突然就说不能听到爸爸那唯一能够让自己安眠的声音,这可使得她那幼小而困意十足的心灵难受极了。
“好吧好吧,那么我给你讲故事吧,也许,也很不错的呢!”哥哥看来想要以此来安慰自己的妹妹。
“啊——!你行不行的呀?迈克。”小瑞秋将信将疑地问道。
“你就将就一下吧!还是说,你连故事也不想听了?我可是在爸爸那里听来了很刺激的故事的哟!”哥哥极力地引诱着自己的妹妹。
“好吧……那么一定要好听的哟!不然就要捏你的鼻子。”妹妹终于妥协了。
这使得哥哥叹了一口气,在陪同妹妹走向狭小的房间里面那张看上去依然十分小尺寸的床上之前,麦克默默地向他们的妈妈看了一眼,但是并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此时妈妈眼中流露着的是极度担忧与悲伤的表情;而她在脸颊上所流淌过的,是近乎绝望的泪珠。
此时,麦克心中想着,唯一能够帮上自己亲爱的妈妈的事情,也许就是模仿着那位他在潜意识里面隐约感觉到的、那个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的爸爸那样,哄着自己那似乎还什么都不懂的妹妹进入梦想了吧。
“咚咚咚……”在妹妹很快就睡着了以后,他们三人那狭小紧凑的房间的门,被清脆地敲响了。
“妈妈!”麦克警觉地跑向自己那依然显得十分年轻、有着一头金色秀发、以及水润动人的脸庞的妈妈身旁,细声而警觉地拉住了她的手说道。
“麦克,好孩子,放心,没有事情的,妈妈去去就回,你一定要像一个男子汉那样照顾好妹妹,知道了吗?”妈妈此时已经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温柔地对着那个虽然也还小,但是正极力地想要为自己分忧的小男子汉说道。
“可是,他们那些坏人会欺负你吗?我可是看到了,他们之前竟然那样粗糙地对爸爸说话,还有爷爷奶奶!”麦克虽然非常气愤,但是他依然是十分警觉地压低着自己的音量。
“不,再也不会的了,毕竟,正是你的爸爸、爷爷和奶奶,才换得了我们三个人在这里的门票呀。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那里还好不好……”说道这里,妈妈突然又激动的涌出了眼中的泪水,但是她使劲地下咽了一口气,又把水珠强忍了回去。
“那么,爸爸他们会和我们现在一样,也有一个房间吗?”麦克十分想要知道自己心中那位巨人,代表着一个家庭力量与强大的爸爸的去向,毕竟,看见这座本来以为会热情接纳他们、从外表看上去光鲜亮丽(至少是在目前这种末日里面)、一路上到处都标有着他们留下的美丽广告语与地址的“罐头王国”,本来应该是他们一家最后的希望以及庇护所才对的,而此时非但再也没有见到自己另外三位至亲的家人了,而且妈妈还是那样子伤心地流着泪,这使得麦克的内心很不是滋味。
“咚咚咚咚——”门前再次传来了敲门声,而且这一次听得出来,节奏似乎有些急躁了。
“好了,麦克,记住了,一定要保护好妹妹,我爱你!”妈妈最后在亲吻了一下小麦克的额头之后,便轻盈地站立了起来,转身走向了那狭小的门口。
当她轻轻地打开了门之后,两个在肩膀上抗着步枪的、看上去十分不友善的、在胳膊上还纹着乱七八糟纹身的男人,似乎对着麦克的妈妈说了些什么,最后,在妈妈最后一次回眸深情地再看了自己一眼并迅速地带上了门之后,麦克看着那扇再次紧闭、让自己感到有一丝害怕、又有一些憎恨的门,轻轻地说了一句:“我也爱你,妈妈,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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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看着十分豪华、武装齐全、感觉像是司令室兼主卧室的房间里,一个男人正坐在一张舒服、大气的沙发之上,手中正捏着一个酒杯,晃荡着里面那看上去十分甘醇的威士忌。
“咚咚咚——!”干净利落的敲门声响起。
这个在沙发上怡然自得的、留着卷发以及大胡子的男人,在喝上了一口自己杯中的陈年威士忌之后,便传唤了敲门的人。
首先进来的,是一位穿着浅紫色的、几乎有些半透明的吊带睡裙、留着一头美丽而飘逸金发、身材十分傲人的年轻女士,不过,在她走进来的时候,正双手无力地抱在胸前,神情与动作都十分的僵硬与木然。
“快走啊!”在她身后驮着步枪的男人十分不客气地说道,并用枪口顶着那位女子向着房间里面推了一推。
“欸——!史密斯!对我们美丽的客人应该客气一些!”那位喝着酒的卷发男人大声地、带着些开玩笑地对女子身后那位看着像是自己手下的男人说道。
“是的!将军!”史密斯恭敬地向“将军”敬了一个军礼,随后便关上门出去了。
那个感到十分害怕的金发女子不知所措地站在了靠近入口的地上,虽然房间里面十分暖和,可是在她的身上却似乎感受到了无比的寒意,只见她双手来回地在自己那纤细的胳膊上来回地搓动着。
“坐,温蒂,不要感到拘束,来喝上一口酒,这可是20年的陈酿,只要喝上一口,保证你就不会那么难受了!”将军正邀请着叫温蒂的女子坐下,从他的态度看来,倒是没有那位史密斯的手下那么粗暴,只是,此时他一边继续摇晃着自己的酒杯,一边用自己的尖锐目光仔细地、有如一部扫描仪一般地打量着温蒂身上的每一个地方。
温蒂没有说话,只是按照着将军所说的那样,有些忌惮地坐到了他正面对着的沙发之上,拿起了茶几上那个半满的、早已经为她准备好了的酒杯,看着透明被子里面拿色泽浑厚的威士忌,温蒂又看了看正用着让她感到十分不舒服的眼光打量着自己的将军,最后,她下定了决心,闭上了眼睛一口气把杯子里面的威士忌一饮而尽,结果,理所当然地,那热辣的酒精使得她止不住地咳嗽了好多下,她下意识地用另外一只手捂在了自己的几乎没有什么遮挡的胸口,想要回口气来。
“哈,哈哈哈哈……!真是一个厉害的女人,很难想象,如此美丽又泼辣的你,居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真是羡慕你那个温柔的丈夫呀!哈,哈,哈!”温蒂的表现似乎逗乐了将军,他在那里哈哈大笑了起来,接着自己也大大地喝上了一口。
“那么,将军先生……能否冒昧地问下,我的丈夫瑞克,还有我的爸爸妈妈呢?”也许是刚才那浓烈的酒精为温蒂鼓足了勇气,她不再那么的畏缩了,语气也镇定了许多,她抬起头,拨开了自己拿有些当着脸的头发,看着将军问道,那始终有些湿润着的眼睛之内,次刻正显露出一种女性、以及一个母亲特有的坚韧的眼神,现在我们清楚地看到了,温蒂,便是刚才那个勇敢而懂事的麦克以及她那此时已经进入甜美梦想之中的小瑞秋的妈妈,只是,此时的她与刚才在房间里面的状态与着装明显是不同的,从她那优先飘柔而蓬松又具有弹性的金色秀发,以及身上那件几乎就等于是没有了衣服的吊带睡裙,以及睡裙上胸口处那隆起的点状的阴影处不难看出,在来到将军的房间之前,她明显是被专门地洗漱与打扮过一番的,这场景,就有点像我们古时候历代王朝的后宫之内,每日都期盼着自己会被传唤的那些,在幽深禁宫之内寂寞空虚、渴望着有朝一日可以被宠幸到的诸多的妃子那般,只不过,对于温蒂来说,她可丝毫没有那么渴望着的心思,此时的她,内心之中所唯一牵挂着的,便是自己深爱着的丈夫瑞克,以及自己同样失踪了的父母。
“美丽的温蒂,不用着急,我所罗门向你保证,只要你配合着我,与我一起共进这顿精心为你而准备的晚餐之后,一定便马上让你知道你那倔强的亲爱的,以及慈祥的爸妈的去处,怎么样,温蒂女士,不知道你同意我的安排么?”将军一边说着,一边放下了酒杯,并用力地拍了拍手。
大概过了一小会儿,将军的房间大门再次被打开了,这一次,进来的是一位穿着用人服饰的年纪大概不到20岁的,脸上有些雀斑的少女,她正推着餐车,小心翼翼地走向了将军和温蒂之间的那张茶几旁。接下来,她首先为将军递上了一份看上去十分丰盛的,几乎全是肉类的餐盘,随后,又为温蒂递上一份,份量相对要少一点的、但同样是全肉的餐盘。
“谢谢你。”温蒂似乎想要与这位姑娘比自己小了几岁的姑娘交流,但是她并没有得到回复,在温蒂看向这位默不作声的姑娘的眼睛时,她能够从中看到一种感觉上就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木讷而又空洞的眼神。这样的瞳孔,不禁让温蒂的内心产生了一丝恐惧与同情,还有那深深的猜疑——这个可怜的女孩,到底都经历了一些什么呀?
最后,当这位女佣人为双方摆设好了餐具以及又斟上了一些酒之后,便默默地推着车,像是幽灵一般地、无声无息地离开了房间并带上了房门,整个过程,出了餐车与木质地地板所发出个“咯吱咯吱”声以外,便只剩下温蒂自己心中那有些不安的呼吸声了。
温蒂看着将军,想要明白他的意图,而将军只是用叉子叉上了一块肉饼,似乎很有滋味地、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没有几下子,一块大大的肉饼子便被将军十分享受地吞咽下去了,在他又接着享受地喝上了一口威士忌之后,看着一只警觉地盯着自己看的温蒂,他张开双手,对着她做了个友善的待客的眼神,示意她别拘束,赶紧想用自己眼前的、在当今世道上几乎可以谈得上是稀世珍贵的肉类晚餐。
由于之前与将军的约定,温蒂知道,不管自己情愿不情愿,只有在按照面前这个假惺惺、***、却又让自己无法反抗的大胡子男人的看上去十分友好的要求,她,才有可能知道自己已经一天没有见到过的家人的下落。
她用叉子叉着一小块肉饼的边缘,用刀整齐地把肉饼切了下来,往自己的嘴里送上了一小口,肉块伴随着浓郁的、充满着胡椒与蒜味酱料的包裹与装饰之下被温蒂在最终细细的嚼着,此时她的心中产生了一种万分感慨的感觉——是呀,这是有多久没有吃到过这么像样、正式的一块肉了,酱汁的辛辣味依然在自己的记忆之中,可是,也许真的太久没有吃到肉了,居然完全都吃不出来,这到底是鸡肉、猪肉还是牛肉了,不过,虽然这里的这个将军很不友善,但是在如今的世道上,他居然还有着如此多的食物资源,我一定要努力地迎合着他,毕竟,如果我们一家子能够在这里立稳了脚跟,从此在这里生存下去,那还是十分有意义、也是值得的,毕竟麦克和瑞秋都还小,他们需要肉类来长身体。
就这样,在将军的热情款待下,两人在相对安详的气氛中度过了在温蒂看来十分漫长的一个小时。
进餐期间,将军侃侃而谈,讲着许多像是为了逗乐温蒂以及令他自己感觉良好的风趣笑话与段子,而温蒂,则一路小口地吃着久违的肉排,在一旁故作感兴趣、勉强地呼应着将军,不时用十分柔情的笑声笑着,以表示对于将军的“风趣”与“幽默”的赞赏。
就这么,随着将军盘中的肉块终于被一扫而空,温蒂鼓励着自己又大大地喝了一口威士忌。终于,在她感到是时候了,她用自己坚韧而又美丽迷人的眼神看着似乎十分快乐的将军,问道:“那么,勇敢而威武的所罗门将军,按照约定,你现在应该可以告诉我,我的丈夫瑞克,还有我的爸爸妈妈们,他们都还好吗?以及他们在哪里呢?”
听到了这个问题,将军似乎也并没有因她的突兀而感到生气,而且似乎他也有要遵守约定的打算,只见他比之前用着更加高兴地笑了起来,像是正在诉说着一个特别好笑的笑话一样,还没有出口便已经逗得自己止不住了。接着,他张开了自己的一只手展开指向餐盘,用刚才请她就餐时一样的眼神与笑容示意着温蒂。
“将军,您是要我继续吃吗?可是,很抱歉,毕竟我是个女子,没有你那么海量的胃口,我已经实在是吃不下了!”温蒂的内心对于将军的笑而不语,感到了一些着急,不过她依然努力保持着理智与礼貌。
将军就好像是完全没有听见她说话似的,继续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只是表情更加的友好,笑容也更加的灿烂。
“将军,真的,我真的吃不下了……”温蒂以为是自己的声音太小了,于是便又大声了一些说了一遍。
这一次,她可以确定,这位友善的将军的确是听得见自己说话的,只不过,就算是这样,他却依然没有改变自己正要向自己表示的动作与表情。
“将军,真的,我……”就当温蒂想要再一次推脱着的时候、她想到将军并不是一个傻瓜的时候。当她看着这个向自己饱含深意地笑着、并十分有乐趣并享受着些什么的将军,她突然感觉到了自己丈夫的灵魂正在向自己呐喊!在一个小时前,她便开始在潜意识隐隐有些不安的感觉,仿佛自己的丈夫正试图阻止自己在做的事情……
突然,这个美丽的、年轻的、几乎全袒露着的温蒂女士,在看了看自己盘中那冷掉了以后终于不能被浓油赤酱所掩盖住的腥味之时,在她不可思议地、像是完全被恶魔欺骗了一般再一次用自己那因为泪水而模糊了的目光看向那个原来是在告诉自己答案的将军后,一股令自己无法抵御的恶心的感觉,从自己内心的深渊那装载着一顿丰盛晚餐的胃里,从自己那已经无法挽回的罪恶感与悔恨的催促之下,奔涌而出。
温蒂,朝着那被自己亲自处理了的、半干净了的餐盘,剧烈地、痛苦地、绝望地——呕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