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浅彻低眸扫到她一直紧抿的眉头,突然停下脚步,双手碰上了她的脸颊。
云思晚一怔,看到他要靠近的俊颜,以为他又发情了,伸手想要推开他的脸。
俊美的容颜又突然顿住,没有再靠近,拇指在她拧紧的眉心轻轻的揉了揉,将眉心的褶皱一点一点的揉开。
指尖微凉的体温渗透肌肤,一点点的侵入她的血液里,在身体里流淌,一直往心底最深处流淌。
“从醒来就不高兴闹脾气,还没闹够?”薄唇轻抿,淡淡的嗓音里透着几分男人对女人的宠溺。
云思晚心头一颤,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掉了一地,“你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太恶心了。
薄浅彻薄唇噙着若即若离的弧度,手指在她脸蛋上掐了掐,“必须习惯过来。”
“为什么?”她哼唧了一下。
“既然睡了我就要负责睡到底,不容你半途而废。”他神色镇定,语气平静似乎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黑白分明的瞳孔倏地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眨了眨眼睛,“我……对你负责?”
震惊的拿着食指先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不能相信。
薄浅彻点头,“昨晚我第一次,你想不负责任?”
“呸!你骗鬼呢!”云思晚差点一口老血也呕出来了。
他和唐笙儿青梅竹马,缠缠绵绵那么多年,唐笙儿恨不得将他生剥活吃,他是第一次?
薄浅彻没有说话,阴沉沉的眼神看着她特别的幽深而认真!
“不可能!”云思晚已经是半信半疑,但还是没办法接受,“绝对不可能!”
“晚晚,是你勾引我……你睡了我……”他发热的眸光顺不顺的盯着她,步伐往前半步,云思晚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半步。
他再进一步,云思晚再退一步,他再进,她再退。
直到云思晚快要撞上身后的树了,薄浅彻手疾眼快的将手放在她的身后,后背撞上他的手心,他的手背撞上了树。
云思晚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像是要被他深不见底的眼眸给吸进去了。
“我不会准许你对我始乱终弃。”剩下的半句话,他低下头,逐字清晰的随着热气传入他的耳畔。
云思晚有一种哔了狗的感觉,很想咆哮我始乱终弃你个妹啊!
“薄浅彻,你大爷……”云思晚咬唇,明净的眼眸瞪着他,没好气道:“你以为只有你有第一次,我……”
话还没说完,突然有手下跑过来,神色紧张而凝重道:“薄少,不好了。”
薄浅彻的眼神从眼前的脸蛋上转移向手下,眉心微皱,有点不爽被打断的感觉。
手下感觉到他眼睛里渗出的寒意,也想立刻消失,可是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汇报,硬着头皮说:“薄少,唐小姐……自杀了。”
薄浅彻放在云思晚后背的手徒然垂落下来,黑色的瞳孔有两秒的扩大。
下意识的迈起修长的双腿,往城堡走,刚走了两步想到什么,步伐又顿住,回头看向站在原地没动的云思晚。
云思晚像是意识到什么,双手轻松的环在胸前,看着他,冷冷的一笑:“快去啊,难不成你指望我去关心她?你确定她看到我气的直接挂了?”
手下说唐笙儿自杀了,可没说唐笙儿死了!想来是自杀未遂,凑巧被人发现了,然后救过来了。
呵,真够矫情的!
“别乱跑,一会房间,别让我抓你!”低沉的嗓音丢下这一句,转身步若流星的离开。
云思晚冷笑了一声,什么时候他都开始觉得自己必须乖乖听他的话了?
转身继续往森林里走。
薄家的森林是祖辈建造的,经过世代的维护和改造,现在已经完全是成一个迷宫森林,一般人进去根本就出不来。
云思晚不一样,她跟在师父后面学了很多东西,迷宫这东西在她眼睛里根本就不够看的,所以没有任何的担心走进去。
…………
薄浅彻推开唐笙儿房间的门,祁东城站在一旁,夏绾绾坐在床边,捧着她的手,叹气,“你这又是何苦?”
眸光落在她的手腕上,被白色的绷带缠绕了一圈又一圈。
唐笙儿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心死如灰的模样。
祁东城先看到走进来的薄浅彻,淡淡的喊了一声:“薄少。”
шшш¤ттkan¤¢O 夏绾绾抬头看了一眼薄浅彻,再看唐笙儿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反应,“你好好劝劝她。”
轻轻的放下唐笙儿的手,起身吩咐祁东城,“你陪我出去走走,这屋子里太闷了。”
“是,夫人。”祁东城跟在夏绾绾的身后走出房间,临关门不放心,又深深的看了里面一眼。
薄浅彻站在床边许久都没有说话,唐笙儿也没有看他一眼,像个活死人。
他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眸光从她苍白无色的脸蛋上转移到她的手腕上雪白的绷带,眉心渐渐拧起,“这就是你要让我后悔的方式?”
女人的寻死腻活在薄浅彻看来真的太过幼稚,一个男人的心里若是没有一个女人,不管那个女人怎么做都是枉然,即便是用自杀这种方式也困不住一个男人。
他只是没想到有一天唐笙儿也会用这种方式。
唐笙儿还是没有反应。
薄浅彻眉心越拧越紧,沁着一股冷意,声音偏冷,“你毁掉了我心里的那个唐笙儿。”
床上的人身体猛然一僵,紧闭的眼眸缓慢的睁开,看向他,因为失血过多唇瓣都泛着白,凉凉的一笑,“你心里的唐笙儿是什么样子?”
不等他回答,唐笙儿自问自答,“你需要的时候她就在,你不需要的时候就可以将她弃如敝履,还不能有一丝怨言?”
微弱的声音里有着嘲弄。
薄浅彻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歉疚,平静的嗓音道:“笙儿,你会遇到一个比我更好的人。”
“呵呵……”唐笙儿迟迟的笑起来,弥漫嘲讽的眼神看着他,讥讽道:“可我不会爱上除了你以外任何的男人。”
他皱眉,听到她孱弱的声音笃定的响起,“你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