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皑皑的草原上远远行来一只马队。为首的是一名手持一柄扑刀的黑甲骑士,他的跨下是一匹毛色纯正的黑色马驹,他的愁鬼面具散发幽幽的寒光。
他身后的一名骑手双手持着一面鹰徽大旗,旗帜在大风中猎猎做响。
在他的身后是十八名装备制式统一的骑兵,他们人手一只二丈有余的骑兵长枪,枪身漆黑枪头上都闪着寒光。这使得这只队充满了一股冰冷的杀意。
在队伍的中部是一辆马车,车由四匹马拉着,车身镶有金叶做为装饰。车顶是一只制作精细的向前欲扑的熊。
队伍在大风中艰苦的前进着,风中夹杂着细细的雪花。雷州初冬的风好比刮着的刀子,即便是把身体裹在厚厚的衣甲中也同样难抵御那一阵阵的严寒侵袭身体。如果可能李宣是绝对不想选择这样的坏天气出行的,可是根据线报青阳人似乎已经掌握了他们据点的位置,所以他必须在天气有所好转,青阳人有所行动前把抓获的郡主护送出去。
“队长风太大,在这样下去马匹会吃不消的,我看我们还是找个地方避避风吧。”他身后的一名骑士向他大声喊道,仅管他用最大的力气喊出了话语,但是在呼啸的风声中李宣还是只能依稀听明白他的意思。
他看了看跨下的坐骑,这匹来自夜北的宝马早已经在与风雪的斗争中精疲力尽,它喘着粗气打着响鼻艰难的挪动着脚步。
夜北马是整个九州最耐寒的马匹,连它们都行进的如此艰难,可见这天气恶劣的程度。
李宣叹了口气,正想说话。就在这时车队的两边那厚厚的雪地下面突然窜出了数道黑影,李宣一挥手中的扑刀避退其中一人同时砍伤另外一人,不过那后退的黑影在翻身飞退的同时手中同时飞出一柄飞刀正中李宣跨下的马匹。
那批本来已经精疲力尽的马一声悲鸣躺倒在地,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再加上李宣身披重甲行动本身就迟缓了不少,这使一切都得他根本就没办法及时从马背上跳起,因此他的一条腿很悲哀的被压在了马下,仅管他尽力挣扎但与事无补。
那道黑影发现了被马压在身下的李宣知道自己的攻击奏效了,于是猛扑向李宣,而李宣的扑刀在刚刚马倒的时已经拖手,不知道掉到哪去了。正当李宣暗叹我命休已的时候只见寒光一闪,“扑”的一声,一把钢刀从那个黑影的背后插了出来,温热的血液溅了他一身,他紧绷着的神经也为之一松,被马匹压着的腿的疼痛感立时袭来,他的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当李宣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雪窝窝中,衣甲和刀已经被解下放在一边,腿部已经打好了石膏,雪窝的门用一块兽皮遮住了门,离李宣不远的地方一堆篝火正在燃烧,仅管如此寒风依旧不段的吹起兽皮做成的门帘
不一会儿他的一名部下退开门帘入内,手中拿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肉汤。
“伤亡情况怎么样?”李宣沉着脸问道。在这样一次小规模的袭击中,自己居然会身受重伤这对李宣来说无异于漠大的耻辱,仅管现在自己已经放弃了天驱的理想,但李宣一直不怀疑自己的勇气和武力有所下降,可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情况好象并不是这么回事。难道真的是因为蜗居雷洲的时间太长,导致自己已经丧失了当年的勇气与雄心吗?李宣这样问自己。
“死了两个,伤了三个,不过伤的并不重。”那名部下回答。
“对方呢?查没查清袭击者都是些什么人?”
“对方死了六十一人,跑了一个。副队长楚雨从对方留下的尸体的盔甲上发现了带有青阳人家徽的标记。”那名士兵低着头回答。
“青阳人?青阳人怎么会掌握我们的行动时间和行动路线?这些信息只有我,离太,沈辉知道。难道他们两人中会有内奸?”李宣默默的想。“看样子我们是被出卖了。”
“你,去把副队长楚雨找来。”李宣道。
“诺。”那名士兵始终沟着头,他把肉汤小心的递给李宣。“队长喝点肉汤补补身子。”
“恩。”李宣点了点头,下意识的去接肉汤。突然他发现情况有些不对,他的部下他都认识,而眼前的这名士兵却是他没见过的,而且最显眼的是他的部下配备的都是刀背极后的蛮族马刀,而眼前着名士兵的腰间却挂着一把细长的长剑。
“你,是,谁?”李宣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并直接把手中的肉汤倒在了地上,但是汤似乎并没有问题。
那名士兵终于抬起了头,头盔下是一张年轻的脸,脸上挂着招牌式的微笑,但是那笑容并不真实,却满是讽刺和嘲弄。
“是你?”李宣的脸上满是震惊。“你来做什么?”
“来取你的性命。”说话见只见寒光一闪接着便是朵朵的剑花。
李宣并不是弱者,即便是断了一跳腿他李宣也并不是砧板上待宰的鱼。只见他双掌一撑地,整个人立时飞了起来,这正好躲过了来人的刺杀。接着在身体回落的同时,他那没受伤的脚一揣雪壁整个人顿时如一只离玄了的箭一般飞射出去。他的目标并不是来人,而是墙角放着的蛮族战刀。不过就在他拿起刀来的一刻,来人却已飞身窜出了雪窝。
而此刻雪窝中的打斗已经惊动了巡逻的卫兵,他们迅速的扑了进来不过只看到持刀的李宣。
“一击不种,立刻全身而退,一流的刺客做法。天驱什么时候培养了个这号人物?”李宣皱眉思索着,然后他摇了摇头把想把这个无头无尾的问题抛出脑子,现在的关键是派人回去寻求支援。
而此刻,离李宣他们营地不远的一处小林子中孟戟靠着一颗树木喘着粗气,刚刚一击不中迅速选择撤退,但正是由于这强行变招使他耗损了不少气力.没想到李宣这斯强悍到这般地步,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仍能躲过自己的全力一击,看来是碰到彻头彻尾的硬骨头了,也不知道蛮族小子那边是否按计划行事,虽然自己跟他坦明了厉害关系,但那还不知道天驱军团厉害的蛮族小子是否会在第一击损失残重的情况下就产生退缩的想法,不行必须立刻赶去看看。
另一边,烈蛮坐在毡子中嘴角不断的抽搐,眼角中泛出一丝冷笑。仅管他预料到第一击必然失败,这也本是计划中敲山震虎的一部分,目的就是为了让对方产生己方已经掌握了他们的行动意图。可是烈蛮没想到的是,损失会这样的大,参加伏击的六十二名青狼军精锐部队居然只有一人活着逃回来,而且还不清楚对方的损失。
愤怒与恐惧同时在烈蛮的心中搏斗着,他抓着椅子的手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愤怒而微微的颤抖。
站在毡房两侧的炽火等人都在眼角的余光小心的看着烈蛮,他们不清楚自己年轻的主子心里在想着什么?对于眼下的局势他们也都有些手足无措感,毕竟他们也是第一次参与到这种战斗中来。要是赤蛮在这就好了,毕竟他再怎么也随同他的父亲青阳第一勇士赤昆舒参加过数场战斗了,以他的经验或许能够更好的处理眼前的状况。可是赤蛮带着近一半的青狼去执行不知道什么任务了.
愤怒,无尽的愤怒在烈蛮的心中升温。这样一个战果并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对方正以自己的强大羞辱着青狼军的尊严,羞辱着作为青狼军统帅的烈蛮的尊严。所谓初因为青狼军初阵而导致如此大的损失在烈蛮看来不过是在给失败找的美妙的借口。一切的一切都因该是出在决策失误上,青狼军组建的目标是在战场上冲锋杀敌,而不是执行什么暗杀式的袭扰任务,这一初始的定位错误注定了青狼的损失无可挽回。
对于烈蛮来说,青狼军是他一手参与训练的,他们是他最宝贵的财产,就算是损失掉一个都令他有从自己身上割肉般的痛感。而现在则是莫名其妙的折损掉六十一人,这就更令他心痛万分和难以忍受。
现在的烈蛮已经不在乎是否能够安全的夺回郡主,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洗刷耻辱。而且每当想象到二哥那嘲讽的眼神你就想死。什么狗屁围点打援,集中优势兵力打击对方弱势兵力通通见他的鬼去。草原骑兵就该发挥其超强的机动性,那个狗屎天驱在订立计划时根本就没理解这点。
去他娘的狗屁郡主,去他娘的狗屁天驱,去他娘的狗屎二哥,狗日的佣兵。我一定要杀了他们把他们都杀光,为了青狼的荣誉,为了....。其实到底最终是为了什么连烈蛮自己也不清楚,毕竟他还太年轻,什么目标,理想之类的对于他来说还是比较蒙胧的.
一开始他只是低低的咒骂,当骂到二哥时烈蛮愤怒的站了起,并拔出了战刀猛的砍掉了面前案台的一角。台下的炽火等人被眼前的突然变故都弄的一愣神,很显然他们没弄明白救郡主和二皇子奈蛮又扯上了什么关系。
“传令下去,队伍二更生火,三更吃饭,天明开拔。”烈蛮满是怒气的下令道。
“诺。”台下总人领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