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睡被戳穿,她只能硬着头皮起来,但始终低垂着眼帘看着自己脚下的地方,不敢去直视面前的人。
偏偏脸上的红云,却无声出卖了她此刻的羞涩与尴尬。
无极圣尊看着她小脸绯红的样子,唇角勾起,“昨晚扒为师衣衫,也没见你这么不好意思,这会儿倒难为情了?旎”
这让他不由想起,她昨夜这般娇羞地埋在他的怀中,一遍又一遍娇声呢喃着他名字的模样。
祝一夕正捧着碗在喝药,一听这话呛得满嘴苦药味儿,她以往还觉得自己厚脸皮的,现在终于明白,在他的面前自己那点脸皮,完全不值一提鞅。
无极圣尊被她的反应逗笑,递了茶水给她道,“方大娘送了些吃的过来,在厨房给你温着呢。”
“我……我去吃饭。”她说着,便要往出去,可一夜贪欢之后的身体,走起路来都脚步虚浮。
无极圣尊扶着她的肩,让她坐下道,“我去取过来。”
自己初偿男女之欢,难免有些不知轻重,多少伤了她。
祝一夕犯懒,索性也没有再坚持,看着他出了门,双手赶紧拍了拍发烫的脸,“祝一夕,别再乱想了,别再乱想了。”
她很想让自己不要再去回忆昨夜的一切,可是周身的种种不适,却又不时地勾起她的回忆reads;。
不一会儿,无极圣尊端着她的午膳送了过来,看着她埋头用膳,恨不得整个头都埋进碗里的样子,薄唇扬起几分愉悦的笑意。
祝一夕本是饿得饥肠辘辘的,可被人这么盯着,这顿饭就吃得着实磨人又没有胃口,好不容易填饱了肚子,瞄了瞄坐在对面的人,“圣尊师父,我去后面山崖练功去。”
虽然她一起床,就将屋里收拾过,床单也第一时间换下来了,可跟他这样在待在这里,却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迫切地想要透透气。
“天色不好,下午估计有雨,不必去。”无极圣尊淡声道。
祝一夕扫了眼桌上的餐具,道,“那我给方大娘把东西送回去。”
她说着,起身收拾着东西准备出门,她真的需要出去喘口气,在远离他视线的地方。
无极圣尊起身,悄然走到了她的身后,长臂一勾自她身后拥着她,低语道,“这么急着要出去,难道昨晚的表现让你不满意?”
正常情况下,不是该举案齐眉的温存时光吗,她却一门心思要躲着他出去。
祝一夕手里的盘子惊得差点摔了,瞬间整张脸胀红,低声道,“没有,我……只是想给方大娘把东西送过去。”
她都满意得一身骨头要散架了,还敢说不满意吗?
“师父今天不想放你出门。”他轻拥着她,在她耳边呢喃低语道。
她不知道,她初承雨露后这般娇羞的模样有多勾人,他如何舍得放出去了让别人瞧了去。
祝一夕脸烧得更加发烫了,若不是一直以来相伴着,她难以相信此刻身边的人是玉阙宫那清冷入骨的无极圣尊,但不可否认她更喜欢这个圣尊师父,这个……只属于她的圣尊师父,不再是她只能仰望而无法触及的神祇。
她搁下手中的东西,侧头吻上近在咫尺的薄唇,她爱极了这种甜蜜的亲昵,恨不得这里的海岛生活永远没有尽头,但现在这里终究不是他们可以永远停留的世外桃源,一想到将要离开这里面对的外面的一切,她就更加想要紧紧抓住现在这样两两相依的甜蜜时光。
温存缠绵亲吻,纠缠了良久,她眸光水润温柔地看着眼前的人,心间流连的爱意脱口而出,“圣尊师父,我好喜欢你。”
亓琞轻抚着她微红的小脸,低低浅笑,“你是要每天来跟我念一遍吗?”
她总会在独处时,时不时说出这句话,每一次都是这般满怀喜悦。
“我想每天念一百遍,一千遍。”祝一夕笑着说道,他不知道,这句话她心间盘绕了多少年,而如今她终于能亲口告诉他,又是何等的喜悦。
无极圣尊薄唇噙着笑,低头吻了吻她的唇,“我想,咱们最好出去待着。”
不然,他很难保证自己能有足够的自制力,不会再将她拐到床上继续昨夜的一切……
祝一夕怔了怔,明了他的言下之意,连忙端了碗筷匆匆离开去了厨房,磨蹭了许久才将碗筷洗干净,在窗口
瞄了瞄外面,见他坐在院子里的木桌旁看着那卷从不离身的卷轴,这才放心走了过去。
无极圣尊将沏好的茶,递给了她,面色一如往常的清冷,只是眉目间要比往日多了一抹温柔。
她无聊地趴在桌上,瞄着他认真的样子,不让她出去,敢情就是坐在这里吹凉风啊,她手指轻敲着桌面打发时间reads;。
突地,一直认真研读着封天印卷轴的人,突地伸出手来,捉住了她的手轻轻握着。
她抬眼看了看他,小脸绽开甜蜜的笑靥,他研读着手中的卷轴,她则端详着他手上的纹路打发时间,不知不觉就那么握着他的手,趴在桌上睡着了,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唇角勾着一丝甜笑……
无极圣尊看了一眼,见天色渐渐沉了,搁下手中之物,小心翼翼地将熟睡的人抱起,送回了房中安置,看着已经安然入梦的人,心情复杂地叹了叹气。
他活了几千岁,看尽了这世间沧海桑田的变幻,却从不让自己涉足红尘中事,可是因为这个人,他将自己卷入了红尘之中,甚至沉沦于自己一向不屑一顾的情爱之中,第一次觉得一个人的笑容都会有阳光的味道,第一次因为一个人的眼泪而揪心得不知所措……
只是,这份不容于世的感情,离开了这与世隔绝的海岛,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纵然是超越三界的他,也无法预料。
但是,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已经深深扎根在了他的心底。
所以这些年,他想忽略这份感情,想斩断这不该有缘份,都一再失败了。
他曾以为,自己所眷顾之人是敖姻,到头来却是她,一个他从不曾想到过的凡人。
夜半,小盘古岛上起了狂风,电闪雷鸣吵醒了祝一夕,迷迷糊糊间感觉到自己置身在熟悉的怀抱中,笑着朝他怀里拱了拱,借着一刹那从窗口照进的光亮,偷偷吻上了他微抿的薄唇。
然而,原本偷香的人很快被夺去了主导权,温热的唇落在了她的脖颈,她瑟缩着唤他,“……圣尊师父。”
“你是打算一直唤着师父,要我做那强占了自己徒儿的无赖师尊?”无极圣尊吻着她,暗哑的声音满是欲念。
祝一夕怔了怔,心跳得厉害,试探着唤了那再熟悉不过的名字,“亓……琞……”
愈加火热暧昧的气息,让她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昏昏沉沉睡了大半天,才觉得身上的不适好些了,若再经一番索取,她还有哪有的时间和精力去练功。
“师父,昨天才……”
殊不知,这般含羞带怯的声音,却更似是欲拒还迎,让食髓知味的男人更加急于占有。
清心寡欲了千年,初恋情爱欢愉,哪是那般容易餍足,昨日若不是顾念她初经人事,他哪会那般轻易收手放过她。
他不想现在再动她的,可是她在怀中又是拱又是蹭的,还主动送上香唇,压抑的邪火瞬间便被她给挑起来了。
次日清早,同床共枕的男人神清气爽地起床更衣,她迷迷糊糊睁了睁眼,却一身酸软得连起来的气力都没了,更别说早起去练功了。
她郁闷钻进被子里,却听到起床的人低笑的声音,更加羞恼气愤得牙痒。
她真是疯了才会听了周家嫂嫂的话,对肌肤之亲好奇,现在完全感觉自己是羊入虎口,而且还是她自己送上门的。
从那日起,无极圣尊一副理所当然地住进了她的房间,即便她怎么寻借口要分房睡,都一次又一次被无情地拒绝了,甚至连自己再出门的时间都变得少之又少了,除却了一起练功,就是被勒令在家里,哪怕什么都不做,也得待在他眼前——
题外话——吃完饭,再更四千,没羞没躁的剩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