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有贤行商
张燕听了彩珍的话,心里思量了几天,决定让有贤出门行商。想让他换货后再进点货回来。有贤听说不用上学,高兴坏了,高高兴兴的跟着管事出门了。
开始跟着骑马,有贤还觉得新鲜,东看西看都是稀罕事。很快有贤就开始嚷嚷,“怎么老走啊?!屁股都坐疼了!”
管事便勒住马儿停下,“三少爷累了啊?!再坚持下,前面不远处有个驿站,到那儿再歇吧?!”
有贤不管那么多,翻身从马上下来,“不行,我现在就要歇!”
管事无奈,只好停下车马休息。
过了会儿,有贤说:“张管事,饿了!能哪儿吃点热乎的东西吗?”
管事的赶紧说:“三少爷,前面驿站里好吃好歇的,要不我们就紧走几步过去吧?”
有贤靠在树上说:“哎呀,又饿又累的,哪儿还走得动啊?!你去买点过来吃吧!”张管事见有贤懒散的样子只好说:“那好,三少爷你歇着,我这就去买!”
有贤靠在树上假寐了起来,张管事去买吃食的路上,回头看了看有贤,不由得暗暗摇头。
买了酒肉回来,看见有贤靠在树上睡着了,赶紧喊醒:“三少爷,不能睡在风口,小心着凉!”
有贤迷糊的醒来,看见酒肉高兴异常,一手抓肉,一手喝酒,吃了个开怀。
吃完后,又歇了会儿这才上路。没走多久,有贤就嚷肚子疼,然后便拉起了肚子。
张管事见拉肚子没法走,只好歇在驿站看大夫,大夫说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让有贤不要吃喝,等拉尽了就好了。
有贤拉了一天,脸都拉绿了。
大夫让有贤喝了点盐水,让再吃几天清淡的东西。
有贤生病后更加难缠,一会儿嚷嚷:“我是不是要死了?”
一会儿嚷:“娘,快来看看贤儿!”
张管事被他闹得无法,只好说:“三少爷,不要着急,等你好点儿,我就送你回去调养。”
有贤一听赶紧说:“回吧,现在就回,走晚了,我怕我看不到我娘了!”张管事无奈之下,只好把货物寄存在驿站,自己雇车把有贤送回了家。
到家后,由于拉稀,有贤气虚体弱,脸色蜡黄,站立不稳。
张燕见后,赶紧让人背回房中,这边着人去请大夫。
张管事内疚的说:“老夫人,是我没照顾好三少爷,让他受苦了!”
张燕道:“他自小娇生惯养,如今出门受不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好了,他安全到家了,你赶紧回去处理那批货的事吧。”
张管事领命而去。这边大夫见有贤上咳下利,开出了黑地黄丸,理中丸合异功散加细辛五味子的方子。
走时说道:“三少爷伤了脾胃,这几日要吃易消化的东西,要清淡,不要沾荤腥。待腹泻好转后,再慢慢增加食量,吃些荤腥。”
送走大夫,张燕来看有贤,有贤哭道:“娘,我差点就看不到你了!”
张燕说:“哎呀,拉个肚子,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一会儿吃了药,你多歇歇。”
正说着,彩珍听说有贤回来了也过来看望。
彩珍进门见有贤哭天抹泪的样子,说道:“哎呀,有贤,好大一个男人了,怎么这样哭闹?!”
有贤听了,赶紧擦去泪道:“我哪里哭了,明明是眼里进了沙子,你快来帮我吹吹!”彩珍笑着过去作势吹了吹,一会儿出去拿了个烤糊的馒头过来,“来,快吃了它!”
有贤嫌弃的说:“这是什么啊?怎么能吃?”
彩珍说:“这是烤糊的馒头,我们乡下人拉肚子,吃了它就好了!”
有贤将信将疑的咬了一口,连忙吐出:“呸,呸,呸!这么苦怎么能吃啊?我不吃!”
张燕见状道:“大夫刚开了药,一会儿就好了,他不吃这个就算了吧。”
彩珍只好把烤馒头拿走。
喝药苦倒还好说,可是不让吃荤腥可要了有贤的命了,本来路上没吃到好的,就巴望着回来吃些好吃的,结果大夫不让。
每天就吃些粥,喝点藕粉。
彩珍怕他一个人熬不住,便过来和他一起吃粥。有贤见彩珍过来陪他,才勉强同意吃粥啃馒头。
过了十来天,有贤的腹泻才算好彻底了。可是由于他生病,也没进成货,出门历练的事就此耽搁了下来。
张燕见有贤实在扶不起来,转而用心培养起彩珍。
本来给有贤打理的店铺,张燕慢慢都交到了彩珍手上。
彩珍自己也知道有贤靠不住,以后的生计都在自己身上,于是也用心学习经营店铺。
玉兰知道张燕的心思后,也希望彩珍将来可以撑起他们那一房的人,所以于家事上也悉心教导。
第一百四十四章 有贤成亲
张燕于这一年的秋天连续感染风寒,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刚行过成人礼的有贤被叫到张燕床前,“贤儿,娘时日无多,我看你和彩珍的婚事赶紧定下来吧?!”
有贤道:“娘,我都听你的!”
张燕闭目点头,有贤下去后,张燕把玉兰唤来,嘱咐给有贤成亲,让她去安排相关事宜。
玉兰走后,张燕唤来彩珍:“珍儿,我大限已到,你且回去准备准备,不日马家的花轿就来抬你!”
彩珍泪别张燕。
因为张燕身体的缘故,马家和张家迅速完成了各项礼仪,给有贤和彩珍完婚。
张燕怕张家困难拿不出像样的嫁妆,还私自拿出银两给彩珍筹办了嫁妆,让彩珍风风光光的嫁入了马家。
一对新人来到张燕床前叩拜了张燕,玉兰扶着张燕起来饮了媳妇茶,奄奄一息的张燕忽然来了精神,自己坐了起来看着有贤和彩珍道:“成了家就是大人了,西边的屋子就给你们二人居住,以后伙食也另开,街面上的两家店铺归你们经营,你三哥每年回家分你们四成红利,若是遇上年成不好,损失也是你们两家拿,你也拿四成!”
有贤和彩珍听到也答应下来,玉兰听到也跪下答应。
张燕又道:“农庄上的事一直是玉兰打理,以后彩珍要帮着玉兰打理。有贤不成器,彩珍要多加严管,不得让他出去惹是生非。玉兰你是嫂子,弟弟妹妹有什么不到的,你多担待些。好了,你们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大家都出去后,张燕闭上眼睛休息,感到身上有些凉,便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身上还是不暖和,反而觉得被子铁重,张燕叹气,小咪了一会儿,睁开眼睛发现蜡烛不知道什么时候灭了,四周漆黑不见一点儿亮光,张燕喃喃自语:“怎么这么黑呢?!”
守在边上的玉兰听张燕的话音,便回手把蜡烛心儿挑了挑,还爆出了一个灯花。
玉兰轻声问道:“娘,这下亮堂多了吧?”
张燕无语,脸上却呈现出慈祥的笑容,“你在这儿等我啊?!”说着慢慢抬起了手,玉兰疑惑的想去握住,张燕的手却遽然跌落下来。
玉兰不知道怎么回事,其实张燕是看到了黑暗中走来的天青,她伸手去拉天青的手罢了。
张燕就这样寿终正寝于自己的床上。
张燕去世后,玉兰做了掌家人,彩珍和有贤住在西边的厢屋里,靠着两间店铺生活,有贤果真做起了甩手掌柜,家里家外都靠彩珍操持。
有时候有贤贪玩不服管教,彩珍就揪着有贤的耳朵在祠堂里下跪。
有贤虽然贪玩,可是对彩珍一直敬重有加,就是到了年老,儿孙满堂的时候,彩珍偶尔还会揪住有贤的胡子罚他下跪,虽说没有男儿的气概,可是也多亏了彩珍的操劳,才让有贤一家不愁吃穿,也活出一家人来。
世人说到彩珍,都说:“马老夫人真是有眼光,为有贤寻了一个好老婆,泼辣是泼辣了点,可是没有这点泼辣也降不住破落户有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