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先不要激动,席尔瓦先生。”战毅示意自己还没有把话说完,“我们需要的就是让那些恐怖分子认为席尔瓦先生害怕了,但并不是让您真的回国。”
席尔瓦马上有点明白了战毅的意思,道:“你继续说。”
“这帮恐怖分子都是一些亡命之徒,他们不怕死,但是他们的警惕心也是很强,不是非常有把握,他们轻易是不会采取行动的。所以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让他们放松警惕,放心大胆地跳出来,这样我们才有机会抓住他们。”战毅继续说到。
“你的意思是以我为饵引他们出来?”席尔瓦问到。
“没错,因为他们以前曾经用相同的方法打败过斯巴达,他们在心理会或多或少存在一些优势,一旦席尔瓦先生宣布要提前回国,对方肯定会以为这是席尔瓦先生是害怕了他们的报复,所以才会提前回国。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肯定会做出一个错误的判断,认为我们现在是处于一个完全的守势,所有的重心都会围绕在如何安全护送席尔瓦先生回国上,根本不会主动出击去消灭他们。这样的话,没有了后顾之忧的他们可能就会放开手脚,再次出来下手。”
“那如果万一他们不出来呢?”席尔瓦问到。
“不排除这种可能,不过根据我多年和恐怖分子打交道的经验,他们这次肯定会上当地。首先。这伙恐怖分子实力强劲,他们所使用的武器装备,人员的素质都远远强于以往的任何一个恐怖组织,甚至在武器上还要优于我们的一些日常装备,这些都说明了一个问题,他们这次来中国是抱着志在必得的心态的来地。他们不会容许自己就这么白来一遭,只要还有一线机会。他们都会行动的。再次,这些家伙地报复心很强。席尔瓦先生袭击他们组织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但是至今他们还是念念不忘报仇,上次斯巴达袭击了他们的基地,马上他们就还以颜色,转而袭击了斯巴达的营地,直接造成了斯巴达后来的解散。而这次他们连续两次行动失手,昨晚更是损失了两名精英。相信他们是不会就这么善罢干休了的。”战毅吸了口气,“根据以上这两点,我敢断定,他们选择出击的机率要远远大于他们就此收手地机率。”
战毅的话非常有道理,显得很有说服力,和恐怖分子打了一辈子交道的席尔瓦当然不会想不到这些,但是他还是有些犹豫,毕竟他现在不是一个普通人。他的一言一行都会受到全世界的关注。“你认为这些家伙会在哪里下手?”
“机场!”战毅毫不迟疑地回答了席尔瓦的问题。
“为什么?”席尔瓦淡淡地看着战毅,想听听他的分析。
“我们可以来个排除法,先说饭店吧,我认为他们再次袭击饭店的可能性为零,一是他们不可能有那么多地执行者,这种夜间飞行的人是很难培养出来的。二是恐怖分子最得意的杀手锏就是夜间袭击,但是这次他们的杀手锏失灵了,饭店又是我们守护的重点,再没有搞清楚失败地原因之前他们不会傻到再来送死的。再来说说他们在我们的行进路途上下手的可能,这几天由于我们几次调整行进计划和路线,这种无规律的变动已经完全把他们弄懵了,他们不会再在刺探我们的行进路线上下工夫了,就算能够得到,他们也无法判断消息的真假,就算判断出了真假。那时候他们已经不会有时间去准备了。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地方了-机场。江城市只有一个机场,附近方圆300里之内的机场也只有江城这个机场是国际机场。有国际航班。综合所有的利弊因素,他们肯定会选择在这里守株待兔。”
“呵呵~”席尔瓦笑着站了起来,“我再补充一点,一个人如果时时刻刻都害怕有人追杀自己,每天都提心吊胆的,他一旦到了机场,知道自己马上就可以飞回到家乡,回到安全地地方,他地心神就会放松下来,警惕心就会下降。如果从杀手的角度考虑,此时反而是最容易得手地,上次他们袭击我们的营地也是根据这个分析的,也怪我们太大意了。”
“这么说,席尔瓦是同意我们的要求了?”战毅惊喜地看着席尔瓦。
席尔瓦伸出自己右手,“不要让我知道你只是个嘴上能说的家伙,能不能抓住那帮家伙,就看你们手底下的功夫了。”
战毅赶紧伸出手,紧紧地握住席尔瓦,“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当下,战毅又给席尔瓦说了一些配合上的安排和细节问题,两人都是经验丰富的军人,一番讨论下里,就敲定了一个完美的请君入瓮的方案。席尔瓦此时就象是回到了当年的斯巴达,再次变成了一个令恐怖分子闻风丧胆的反恐战士,兴奋地就好像发*的儿马子,好象要上战场的是他自己。
“好战分子!”步凡在一旁给战毅和席尔瓦下了一个共同的定义。
那两人此时也顾不上理步凡,越谈越投机,由这次的计划谈到了各自以前的风光历史,有那么一点相见恨晚的味道,席尔瓦还要给战毅拿自己带来的家乡红酒,被战毅谢绝了。
“呵呵,你和步一样有原则。”席尔瓦笑到。
“我们是有规定的,执行任务期间不得饮酒。”战毅也跟着笑,看了看时间,道:“时间不早了,我现在就去安排一切。今天的谈话让我对席尔瓦有不少新的认识,你是个优秀地军人。希望我们以后还能有这样的交谈机会。”战毅说着就站了起来,准备告辞。
“我也很佩服你的能力,”席尔瓦也站了起来,“你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军人。”
席尔瓦这次破例把战毅送到了门口,这几天有很多人来拜访过席尔瓦,很少见能让席尔瓦亲自送到门口的。
“我可不可以问一个很机密的问题?”席尔瓦在门口握着战毅地手突然问到。
“这个”战毅有点疑虑,“我们是有保密规定的。违犯规定地事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哦~”两人松开了手,席尔瓦问道:“你刚才说你们的雷达和探测器都没监测到那两架滑翔机。那你们是怎么发现它的?”
战毅笑了笑,席尔瓦这家伙真是老奸巨滑,刚才和自己套了半天交情,原来是要问这个,遂道:“这个不涉及什么机密,因为那不是我们发现的,情况是步凡汇报给我们的。你应该去问他。”
“那好吧!再见”战毅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让席尔瓦有点失望。
“先生,中国卫生部和外经贸委地人在外面,他们想和你谈谈。”席尔瓦的助手此时走了过来,附耳说了两句。
“那我就告辞了,事情有什么变动我再联系您。”战毅说完,也不再逗留,转身向外走去。
席尔瓦看战毅走远了。沉声吩咐道:“好,你叫他们上来吧。”,说完就走了房内。
步凡刚才没有出去,也就不知道席尔瓦和战毅之间最后的谈话内容。席尔瓦进来后狐疑地看着步凡,欲言又止,这让步凡有点摸不到头脑。还好席尔瓦的视线很快转移了。他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翻出了一份文件。
很快,席尔瓦的助手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席尔瓦走过去和他们一一握手,不过表情却显得不是很高兴。那两人也不介意,趁着握手的机会做了个自我介绍。
“席尔瓦先生想必是知道我们的来意地。”等众人坐定位置后,卫生部的那位官员首先开口了。
席尔瓦把刚才翻出的那个文件递到了两人手里,“这是u盟经济委员会发给我的文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做出这个决定。”
“这个还是由我来先说吧。”卫生部的人放下了席尔瓦的那份文件,转身从自己地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这是我们卫生部收到的一份报告。汤姆森公司在半个月前,以进口医疗器械的名义混过了我们的海关。向我国输入了大量的医疗垃圾。其中的一部分被以医疗捐赠的名义运送到了我国的一个小镇,被当地的卫生检验部门发现,随即我们的海关人员紧急检查了汤姆森公司设在港口地货仓,还发现了剩余地大量医疗废物。这是相关文件,包括海关的报告,卫生部门地检验报告,请席尔瓦先生过目。”
席尔瓦没想到中方竟是这么解释的,显然有些措手不及,他接过报告开始看了起来。
旁边的外经贸委的官员也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我这里也有一份文件,是我们外经贸委关于对汤姆森公司违犯我国医疗器械进出口规定,同时也违犯国际惯例的行为,提交u盟经济管理委员会的一份文件,我们要求u盟严厉处罚汤姆森公司,并督促汤姆森公司为自己的行为承担一切后果,包括接受处罚、销毁医疗垃圾等。”
席尔瓦接过文件,还没开口,外经贸委的人又开口了,“这份文件是复印件,原件我们早在两天前就发给了u盟经济管理委员会,不过遗憾的是,我们今天早上去确认的时候,被告知由于收到文件的时候正好是休息日,工作人员还没来得及处理,估计一会席尔瓦先生还会收到一份相同的文件。”
席尔瓦感到自己此时就像个小丑,本来自己做好了质问的准备,谁知道竟会是现在这副窘态,他心里把手下那帮废物不知道咒了多少遍,恨不得立刻飞回去把他们都劈了,不过他的脸上却还是一副平静的神态,把两份文件都仔细地看了一遍。
“我想,这其中会不会存在什么误会?汤姆森公司是世界上最大的医疗器械生产基地,他们的信誉一直也是非常好的,这件事会不会其他一些小的公司假借着汤姆森的名义进行的,喏,比如这个凡华基金。”席尔瓦指着文件上的一处,道:“那些废弃的器械都是这个基金购买下来捐赠出来的,会不会是这个基金搞的鬼呢,我听说你们的海关在把关上有一些问题,很容易让一些人钻空子的。”席尔瓦终于抓到了一个反击的机会。
旁边的步凡也是眼睛一亮,因为他听到席尔瓦的谈话中竟然有凡华基金四个字。
那两位官员不由一阵尴尬,席尔瓦的话锋直指中国海关有些官员的腐败问题,前一段时间海关不断暴出有人和走私分子相互勾结的丑闻,也难怪席尔瓦要有所怀疑。
“这个完全不存在误会,我们的海关已经核实过了,这次汤姆森公司输入的医疗垃圾全部是以自己公司名义申请的,所有的手续都是合法的,负责给汤姆森公司颁发手续的海关人员已经被我们罢职审查了。至于汤姆森公司和凡华基金之间存在着什么样的交易关系,我们现在正在调查,相信很快就会有一个结果的。”卫生部的人说到。
“那为什么不等调查清楚后再做出处罚决定呢?万一最后调查的结果和现在的情况完全不同,你们这么着急就宣布对汤姆森公司处罚,那么给汤姆森公司在信誉和业绩上造成的影响将来由谁来赔偿呢。”席尔瓦不得不胡搅蛮缠,多抓住对手一个失误,以后在谈判桌上自己就多一个筹码,国家和国家的交易就是这样,没有永远的敌人,有的只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
其实席尔瓦心里很清楚,这几年u盟对制造类企业制定了严格的废品处理规定,要求谁生产,谁回收,谁处理,这无疑给各个企业增加一笔了大大的支出项目。于是有一些企业为了节省这笔巨额的废品处理费,就通过海关,通过各种名义把废品包装后运往一些不发达的国家和地区,再次销售,还可以甩掉这个大包袱。
席尔瓦本人对于这种商人惟利是图的行为也是很看不惯,可是自己现在也是身不由己,自己现在的指责就是帮那些商人去获取更大的利益,并最大限度维护他们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