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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一声威严低沉的喝声传来,刚刚那个吐了古枫一身的老头步下车来了。
古枫冷哼一声,松手一推,宾利车司机便跄跄啷啷的退后了好几步,怒不可遏的当即就掏出了手机要打电话,可是当他看到老头不经意扫过来的凌厉眼神,又乖乖把手机放下了。
“呆在这里干嘛,还嫌丢人丢得不够吗?”老头沉声喝道。
那刚才还张牙舞爪的司机屁也不敢再放一个,垂头丧气的上车去了。
老头刚刚在车里已经听清楚是怎么回事了,早早就想下车,可是心头气闷,头晕晕的怎么也提不起精神,只到这会儿才缓过一口气来,“小兄弟,刚刚真是对不住了,老头刚从国外长途跋涉回来,一路上舟车劳顿,身体有些不适,没想到吐着了你,老头在这里给你道歉了,你的衣服多少钱,老头愿意赔偿。”
古枫定定的看了老人好一会儿,这才淡淡的道:“老头,我之所以让姐姐追你,并不是让你道歉和赔偿的。”
听了这话,不单司机愣了,就连苏曼儿也是一头雾水,心疑道:你不是为了讨个公道的吗?可我是啊!
“那小兄弟所为何事?”老头也闹不明白了,一脸疑惑的看着这个眼光深邃的后生。
“你刚刚吐出来的食物里带着腥血与邪毒,若不及早医治,命将不过半月,言尽于此,请好自为之!”古枫说完不伦不类的抱了抱拳,这就再不看他转身上了车。
苏曼儿听了这话后差点当场吐血几升,自己拼了命的来给他讨取公道,没想到他竟然是好心好意的来警告人家的,一时间感觉自己是猪八戒照镜里面都不是人,站在那里发了好一会傻,待得看到古枫已经上了车,这才暗骂一句“小没良心的”,朝那老头闷哼一声捡起地上那叠钱就迅速的上了自己的车!
这一叠钱少说也有一万八千,古枫虽然不知柴米油盐贵,可她不能不懂事不是?要说那宾利车司机扔她这叠钱是侮辱的话,她还觉得这侮辱太少了点呢!
老头一直呆愣在当场,搞不明白刚刚那个愣头青是在诅咒他还是真的在告诫他,不过这一次从法国回来确实感觉不太对劲,以前坐飞机从来不会晕机的他,在机上的时候就感觉胃里有点翻腾,下了飞机后那种不上不下的感觉不但没减轻,反而更严重了,矫车稍稍加速他就感觉受不了,最后还无法自控的吐出来。
晕机,晕车,这是他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难道是真的老了,不中用了??
岁月催人老,真的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去年回来的时候,自己还龙马精神呢,今年却已如此模样,看来不服老真的不行啊,一会儿回去后真的要找彭院长好好瞧瞧了.......
在深城,有车有房的人绝对属于小资,可是小资做得像苏曼儿这么失败的人还是比较少见,房子是父母遗留下来的,车子是从二手市场里好不容易掏来的,刚刚被她做了个一百八十度的漂移急刹,这会儿才走了一个多公里,车头就“咔唠咔唠”的发出了响声,然后冒起来一股浓浓的白烟,挣扎几下这就闹脾气再也不肯动弹了。
苏曼儿与古枫无奈何的下了车,二人大眼瞪了一会小眼,又瞪了一阵那个冒着白烟的车头,齐齐叹了口气。
“现在怎么办?”从大辽到现代,古枫坐车总总共共就两回,更别说修了,他觉得这东西虽然好,可还是比不上大辽的马车,虽然马车跑得没这么快,但最少它在罢工之前会发出“嘶溜溜”的警告!
“还能怎么地,凉拌呗!”苏曼儿还在生气,但不是生这破车的气,而是生某个出尔反尔鸟人的气。
不过,要是古枫知道她这种想法,肯定又要大喊冤枉,他只是让她追上人家,并没有说去找人家算账啊,是你自己一厢情愿好不好?
东部干线是快速通道,没有公共汽车,的士也很少,出口与出口之间最少都相隔着近十公里,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可说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正当二人手足无措的时候,那辆宾利车从后面赶上来了!
苏曼儿很想招手,可是想想自己刚才的态度又不好意思,正犹豫不决的时候,那宾利车司机竟然一脚油门“呋”的一声超了过去。
这下子苏曼儿却是毫不犹豫的伸出手,五指成拳,中指竖了起来。
古枫目瞪口呆的看着苏大小姐,这个姿势咋看起来很帅,可是细看之下又觉得有点不雅,尽管他到最后还没弄懂这个手势到底是什么意思。
宾利车轻轻的晃了晃,车速也缓了缓,显然司机从倒视镜里看到苏曼儿的手势而被气得抓狂了,不过想起那年轻男人的身手,他也只能对着空气抓狂,难不成还敢调转过头来找碴吗?
宾利车走没影了,苏曼儿掏出了手机,给唯一一间熟悉的拖车公司打电话,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拖车公司终于答应派救援前来,不过要在两个小时以后。
两个小时?等你来了,那些大牌医生恐怕早就下班去小三家了。苏曼儿有点头痛的想着,最终不想耽误时间的她还是猛地一咬牙对古枫说:“走,咱们步行到下个出口去拦公车!”
古枫无所谓,因为他并不知道下个出口有六个公里那么远,就算知道也无所谓,在大辽,他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身下的两脚车,随便一打仗,他都得没命奔逃一百几十公里,这几里的路程,对他来说不是碎料吗?他唯一担心的是苏曼儿这个奔行如飞却没有马的马车,就这么没摭没掩的扔在这里,不怕被人偷吗?
“那这个呢?”古枫指了指她那还在冒烟的二手宝莱。
“就扔这算了,反正一会拖车公司会把它拖走!”苏曼儿很无爱的看了一眼她的破车。
“万一给别人偷了呢?”古枫有些担心的道。
“偷了就偷了呗,反正我买了全保!正好换新的!”
“全保是什么?”
“保险!”
“什么是保险呢?”
大白天的,苏曼儿真不想翻白眼,但她还是送了古枫一个,掏出了手机,打给了一个保险经纪小陈,“小陈,我是苏药代,这里有个朋友想了解一下什么是保险!你给他说一下吧!”
那边的小陈一听这话就乐了,买保险的最怕别人不愿意听他咯嗦,现在竟然有人自动送上门,那可是再好不过了。
古枫小心翼翼接过苏曼儿递过来的玩意,上下左右翻过来覆过去的看,那傻头傻脑的模样实在让人哭笑不得。
“笨蛋,把它放到耳朵上!”苏曼儿终于受不了了,狂吼一声,吼过之后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左右看看,没人,这才稍稍心安。
古枫的神经与耳膜都开始逐渐习惯苏曼儿的河东狮吼,所以这会儿很镇定的依言把手机放到耳朵上。
没有声音,再听,也没有声音,运起内功凝神细听了好一阵,周围有风声,喇叭声,车轮呼啸声,隐约好像还有一个男人的低语,不过周围的臊音实在太大了,他听不清男人在说什么。
苏曼儿见古枫好一阵没声响,以为他在听小陈说话,可是细看之下,却又忍不住两眼翻白,这家伙竟然把听筒反过来,张嘴又要吼,可是想起他之所以时疯时醒全是自己造成的,心又软了下来,温和的伸出手纠正道:“不是这样的,手机要反转过来,把听筒对准耳朵!”
“喂,听清楚了吗?”古枫这会儿终于清晰的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吓了他好大一跳,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左右察看,发现真的没人,这才疑惑地看着手中的小玩意儿。
苏曼儿瞠目结舌的看了古枫好一阵,这才叹口气要回了手机,“算了,还是我边走边给你说吧!”
“好!”古枫也不习惯那个小小的玩意儿,诡异得像是幽灵在耳边说话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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