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相互告白

“不是说好要去吃饭的吗,怎么带我到商场来了。”我不情愿地跟在吴宇后面,若不是刚刚他帮了我,我才不会理会他呢。虽说我不是真的饿了,但是对于他无视我的决定很生气。刚刚不是说好了要去吃东西的嘛,半道改了计划,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小希,你在后面嘟哝什么呢,快点跟上。”说完不由分说地架起我的手继续往前走。这无礼的家伙,每次都这样。

“放手,我自己会走的啦。”我不满地说道,我才不要他这么粗鲁地架着我呢。

似乎感觉到我的怒气,吴宇停了下来 专注的看着我说道:“生气了?”我没有说话,是个人都应该看得出来。“还不说话,看来是闹脾气了。”吴宇的口气很轻,仿佛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表情也是淡淡的,不似先前那般亲昵。这让我更加生气了,我也不理他,自顾往前走去。还没走出两步,手又被吴宇给拉住了。

“你到底想干嘛。”我大声地喊道,声音有些嘶哑,“既是不愿理我,干嘛还要拉着我不放。”内心的酸楚这下一股脑的全都跑了出来。我是真的中毒了,中了吴宇的毒,所以才对他的行为感到无端的介意。这一刻我把自己的心看得清清楚楚。但是现在我又有什么颜面去求他像对待女朋友来对待我呢。是我自己要求跟他做普通朋友的,既是如此,他也没有必要对我那么好,只是我还是很委屈。吴宇,你真的不愿意对我好了吗?认清了这个事实,只觉得心痛难抑,这在以前有过一次,也仅仅一次而已。但这一次来得更猛烈些,眼泪也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着。

吴宇叹了口气说道:“小希,我能干嘛呢。你知道刚刚我为何那样对待你吗?你以为我就忍心不理你,我只是想看看小希你的心有多硬。这话可能说得有点不和时宜,你我之间然只能成为普通朋友,我就不该再对你心存妄想。但是,小希,我才刚刚把自己的心稍稍放下了一点。你又来那么一出,不是给我留下念想吗?我也知道在你老板面前你迫不得已,但是小希我不能控制自己的心。我已中毒太深,无法治愈了。所以,我才想着狠心不理你,我是想知道到底我在小希的心中分量几何。可是,看到小希你不开心我就悔了。”

“我,对不起,我不知道会是这个样子。”原来他不是不关心我,他是爱我至深。“如果说我现在愿意做你女朋友,你还肯吗?”我的声音很低低得几乎只有我自己才听得到。我还从来没有主动要求做谁的女朋友呢。跟宋然在一起时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好像就应该那样。

“小希,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吴宇面露微笑,一扫刚刚阴郁表情。整个人好像沐浴在一种荣光之中。

“听不到就算了。”这么羞人的话让我怎么能再开第二次口呢。

“小希……”吴宇将尾音拖得长长的。

“你带我来商场干嘛。”我赶紧转移话题,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再说第二遍了。

“真的不打算说了。”吴宇挑起好看的眉毛,似笑非笑地说道:“那我们走吧。”

“哦。”我松了口气,幸好吴宇没再追问下去,这是丢脸死了。这个事情看来还是埋在心底比较好。

不一会就来到一家女装品牌店面前,走到店门口吴宇拉起我的手,向里边走去。他的手很大,完全把我的手给包住了。以往他也拉过我的手好几次,但是从来没有留意过那种感觉,大概是不在乎吧。现在竟然有淡淡的欢喜。

“把你们店里最新款的衣服拿出来。”吴宇拉着我坐在沙发上对着女店员开始发号施令。

“这是要干嘛。”心里隐隐明白吴宇是要给我买衣服,可还是忍不住要问出来,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图。

“先别着急。”吴宇安抚性的拍拍我的手,“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这里的女店员效率果然很高,没我几分钟,就拿过来好几款衣服。看来名牌店就是不一样。看到面前这么多衣服我不由得皱了皱眉,怎么试啊。我向来对买衣服不是很挑剔,只要合适就行,再者试衣服我也嫌麻烦。

“都要试吗。”我询问性的看向吴宇,希望他能摇头。

“是的,赶紧起来试衣服去。”吴宇不容置疑地说道。

“可不可以不试。”我弱弱地说道,我实在是不喜欢试衣服。

“那也行,不过小希你得把刚刚那句话再重复一遍。”

“那我还是试好了。”我沮丧的垂下头,接过女店员手中的衣服向试衣间走去。

试了好几件,吴宇都摇头。最后我索性不敢了,这种苦力活,吃力还不讨好。大喇喇的坐在沙发上,“累死我了,我不试了。”反正我也没有买衣服的打算。

“好,听老婆的。”吴宇温柔地说道,然后地笑眯眯对着女店员说道,“都抱起来吧。”听到这话那名女店员立时喜上眉梢,“好的,先生您对您的妻子真好。”另一名女店员随即附和道:“是啊,小姐,你真幸福,有一个这么帅气疼人的老公。”

就在他们的一片赞美声中我大喊道:“等等。”

“小姐,您还有什么需要吗?”女店员耐心的问道,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这是我从未享受过的待遇。唉,有钱就是好啊。

“这些衣服我都不要,你们先别忙着打包。”我窘迫地说道,笑话,要是全都买下那不是要我倾家荡产吗?我辛辛苦苦才攒下一些钱,可不能就这样浪费掉了啊。

女店员面带难色地看着我:“这?”

“小希,难道你不喜欢这些衣服?”

“不是了,我只是觉得我不适合穿着些衣服。吴宇,我们走了好不好。”我已经够窘迫的了,吴宇你就别再多问了,你明明知道我没钱,还给我来这么一出,这不是逼我么。

“好,既然小希不喜欢那我们就不买了,我也觉得这些衣服不甚合你气质。”说完拉起我就要走,我却在他的拉扯中不端地回头向那女店员点头致歉。哎,我不是故意让你们空欢喜的。谁叫我钱夹那么空呢。

回到车上,吴宇的脸色立马变得很难看。我也不敢看他,我知道我不接受他给我买东西很伤他自尊,可是我也是有原则的。我向来不习惯别人白白接受人家的东西。虽说现在我喜欢她,但还是分清一点比较好。

“小希,为什么不接受?”吴宇双手扶着方向盘,头微微往后仰,靠在座位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我。那带着深深倦意的眼神很受伤。

“我只是不习惯而已。”这句话仿似经过了千年才从我口中传出,悠远绵长。

“那宋然呢,他是个例外吗?”吴宇的眼神忽而变得凶猛就像一条发狂的野兽。他盯着我就像盯着一条猎物,随时扑上我。我被他看得有点发慌,或许是内心的小秘密被人窥视了有所不安吧!

“你怎么知道他。”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我的事情他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况且宋然都已经离开了好几年了,若不是我与他之间还曾经有那么一段纠缠不清的往事,恐怕也早该把他忘了吧!

“小希,你应该知道但凡有关你的,我都关心。”吴宇的眼神缓和了些继续说道,“小希,你告诉我,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是同情我还是真的喜欢我?”吴宇皱起眉头来,眉间带着淡淡的哀伤,就我第一次见到他的那般。那眼神是那么忧郁,恍如一泓深潭要把我吸进去。我不忍再看下去,抬起手来抚上他的眉,想把那道哀伤给抚平。

“我自是喜欢你的。”早在第一眼看见你时,我就已经爱上你了。只是我没有勇气承认罢了,我只是害怕失败而已。

“小希,这就是你的表白吗?说得这般心伤,你这又是何苦。”

“我是说真的。”听见吴宇不相信我,我有些着急,眼泪簌簌落下。“我说的是真的。”吴宇把我搂到怀里说道:“傻孩子。你以为我会在乎真假吗?只要有你在就好,小希,只要有你在就好。”吴宇喃喃道,似是在说服我也在说服他自己。

“那你也不许离开我。”诺言对于我而言从来都是那么苍白无力,但此刻我却非常想得到吴宇的承诺。大概坠入爱河的女人都这般痴傻和冲动。

“小希,如果我离开你了,你会怎么样?”不是想象中的答案,他没有给我承诺。此刻我的脑海里盘旋这样的一句话。我有点不敢把头抬起来,却又想知道此刻吴宇在想些什么。沉默地趴在他怀里片刻终是忍不住把头抬起来正好对上他那双落寞的双眼。忽的心有些疼,“如果你离开了我,我会把你给忘了,忘得彻彻底底。”因为只有忘记才不会痛。被抛弃的痛我想我再也承受不起了。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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