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正面交锋

“伯母,您好!”刚走到酒店门口就遇见了这辈子我最不想见到的人。压下心中的厌恶感,以轻松的口吻打招呼道。对面的人似乎被我的突袭给搞懵了,又或者她已经把我给完全忘了。愣了几秒钟后,才挤出一句话来:“你好。”听她那极不自然的口气,我确信她已经记不起我了。很好,我只是一个小角色没有什么值得她去惦记的。况且当年我是那样灰头土脸地出现在她的面前,与于现在不起来真的是千差万别,记不起很正常,有谁会想着,麻雀也能变凤凰呢?

“伯母,恭喜了。”我笑得极尽灿烂,她还没来得及回应,我又自顾说道,“阿姨,想必您记不得我了吧。”“是有些记不起了。你叫什么来着,我看着挺眼熟的。”宋母尴尬的说道,任她绞尽脑汁也想不起眼前的人来。好像认识的人中,没有哪家的闺女长得这样秀丽典雅,难道是宋然的同学?

“伯母,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几年前我还到您家里做客过呢,那会还是宋然带我来的呢。唉,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宋然就结婚了。想想我们在孤儿院的那段日子,已经很遥远了。”宋母在听到孤儿院那几个字时,惊诧万分的看着我,结结巴巴的说道:“你是……是当年宋然带回来的那个丫头。”看着她满脸不自信的样子,我突然没有了兴致,果然与我所想不差。只是该演的还是要演完,最劲爆的新闻还没上场,怎么能就此打住呢。“是呀,我就是那个丫头。伯母,您记性真好,都那么久了都还记着我。”我吃吃的笑起来,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般。一旁的吴宇则一脸宠溺地看着我,一副任你玩,天塌下来有我顶的模样让我玩心更重了。看着宋母那躲闪的眼神,我突然提高声音道:“哎呀,伯母都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位是我的男朋友。他叫吴宇。”说着转过头又对吴宇说道,“吴宇,这位是宋然的养母余美凤女士,我告诉你哦,这位女士对我可是有再造之恩的。”“哦?什么再造之恩,那我们可得好好感谢人家。”吴宇配合地说道。“可不是嘛,当年要不是伯母狠下心来点醒了我,说不定今天我就不是站在这个位置了。”我已有所指地说道,她心里应该明白我说什么。既然她能够说出那样伤人的话来,就不应该忘记。

“你怎么上个厕所那么久,婚礼就要开始了。”浑厚的声音中夹带着一丝怒气,是男性家长不容置疑的口吻的责骂声。

活该,我有点地想到。抬眼看向声音的主人。脑子中模糊地印象见见明朗开来,依旧是那副威严中带着书生的儒雅气质。也是我梦寐中所求的父亲的形象。

“伯父,您好。”我率先到招呼道。

“是你。”原本带着怒气的人突而转为惊讶,眼睛里写满了不可思议。“没想到几年没见,你变化真大。”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觉察的颤抖。

“是吗?我倒没觉得,不过伯父您倒是风采不减,仍然那么年轻。”这一句是真心话,虽然他曾经那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子那样中伤我。在我看来,冷眼旁观并不是那么可恨,因为他要背负的负罪感会让他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难以安生。他们其实最是可怜。

宋父轻咳两声,“快点进去吧,婚礼要开始了。”

有的时候有些事情点到即可,我今天不是要来砸场子的,所以听了宋于谦的话顺势点了点头,追随他的脚步朝婚礼灰常走去。出乎意料的,人不多。大厅内,放的都是婚礼进行曲。宋然与他的新娘手挽着手站在大厅中间,两人的背影看起来是那样的和谐。我不由得看呆了,事实上,我从未参加过任何婚礼,我也不知道,新郎和新娘携手在一起的感觉。这一刻,看着他们的背影,内心的柔软竟然被触动了。脑海中闪出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个句子来。握着吴宇的手更紧了,若我和他也能有这样的一天,那会是怎样的光景呢。看着他俊美的脸庞,突然觉得有点闪到眼了。他的这个模样恐怕更适合做情人,居家男人看起来与他的样子到不相宜。

三十六、冰释前嫌

“也不知道那个臭丫头今天来干嘛,你看看她刚刚那副傲慢的表情,真是气死我。想当初儿子刚带她来我们家那会,她那副灰头土脸的样子,就像一个丧门星。现在居然也敢装起来了,她也不想想她的身份。不就是一个没人要的野种嘛,也敢装清高给我看。”余美凤边走边说,语气中满是怨毒。

“你少说两句,今天是儿子的大喜日子,你就消停一下。”宋于谦显然对于余美凤的说辞很是不满,但不他并不敢大声呵斥,毕竟在场有很多宾客,他可不想让大家看笑话。

“你说我不消停,好,今天是儿子结婚的日子我也不跟你吵。不过你给我注意着那个臭丫头,要不然待会她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来你可别怨我。”想到当初那个丫头死劲地缠着自己儿子,余美凤气头就上来。这么多年过去,她还在这阴魂不散。也不知自家的儿子到底迷上了她哪点,不就是一个没教养的丫头吗?余美凤是越想越气,旁边的人跟她打招呼她也全然没听见。眼角余光时不时地瞟向韩紫希所在的位置,似要把她锁定。突然间看见宋然往她旁边走去,余美凤大惊,抬脚就要跟上去,却被一人拦住道喜。余美凤心中焦急万分,却又无可奈何,心不在焉的恩啊道。脑海中却盘桓着那丫头当初对她说的那句话:“我就是一个没教养,没人要的野孩子。所以,不劳烦伯母您,我一定会好好地缠住宋然的。我一定会的,一定。”这臭丫头今天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宋母想到这心中大骇,要是这丫头真闹起来,真的是不可收拾。当初她可就领教过了,那丫头拿着自己给她的那叠钱狠狠地砸在自己的脸上,自己至今都没忘记。想到这,她也顾不上那些和她道喜的宾客了,如今面子才是最重要的。她连声抱歉,就朝宋然的方向快步走去。没走出两步路,就被宋于谦给拦住了。

“你又想干什么?”宋于谦目光阴沉,他是在无法忍受自己的妻子是这样的浅薄。

“我才要问你想干什么呢,你拦着我干嘛?”余美凤心中很是焦急,却又苦于找不到借口,她可不敢说她去拦住那丫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给我安分点,你当初做的那些事情我还没跟你计较呢,现在你居然还敢打着一些龌龊的心思。你要是想离婚的话,那现在就过去胡闹吧!”当初如果不是我纵容,又怎么会……宋于谦摇了摇头,这一次,他再也不会让相同的事情发生了。

“宋然,新婚大喜。”看着眼前荣光满面的男子,我由衷的道贺。“怎么不见嫂子呢。”

“她换衣服去了。紫希,很高兴你今天能来。我还以为我们之间真的就此断了关系。”

“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怎么说这种丧气的话,再说了,大哥你结婚我能不来吗?”我调皮地对宋然眨了眨眼。

“大哥?”宋然激动地握着我的手,“这么多年来,你第一次肯叫我大哥。以前无论如何你都不会喊我一声哥的,没想到今天……紫希,看到这样的你,我也就放心。”宋然松开我的手,转而旁边的吴宇说道:“紫希就是我妹子,以后你要是敢欺负她,我绝不饶你。”

“这就不老你操心了。”吴宇一脸挑衅道,“小希,这喜也道过了,酒菜也吃过了,是不是该走了。”

“宋然,那我就先走了。记得代我给嫂子问声好。”

“妹子可别着急着走啊。”远远地听到张佳妮的声音,停下脚步,等她走近了又不免一番客套道:“嫂子,新婚愉快,祝愿你与宋然和和美美,早生贵子。”

“承你吉言。”张佳妮笑靥如花,“怎么这么着急就走了。紫希,你都还没跟我敬过酒呢。”说着就把我拉入酒桌,我无法,对着吴宇作无奈状。真搞不懂这女人,怎么突然间这么热情。我原以为她应该会远远地躲开我才对,没想到居然对我这么热情。记得以前她看到我都是一副仇视的眼神,这会倒好,感觉我跟她是多年未见面的老友一般。难道是性子变了?只是我对她是在没有太大的好感,不过在这种场合下仍需维持假笑。与她喝过几杯后,闲聊了几句便推脱有事,开溜了。却没想到,吴宇与宋然居然聊上了。看来这世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就比如今天,我放下了昨日之种种,心平气和的面对宋然。而对于宋母的那股怨气如今也飘得无影无踪,大概在特殊的环境中人都会变得可别宽容。又或许是我改变了我自己,看向不远处的吴宇,内心不由得欢畅起来。也许正是他的意外闯入才有了今天的我,爱情真的是一种玄妙的东西,怪不得那么多人都对它趋之若鹜。拿起手机按下通话键,轻轻说道:“吴宇,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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