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后炮”,话是这么说,但无论雪儿是早知道还是昨天才知道都无所谓,只要她不误会我就好,接着我又问,“那你是怎么回答她的?该不会真的要逃晚自习吧”?刚才雪儿也说了,刚调来的副校长正在抓现行,如果真旷课,那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我不会逃晚自习的,放心好啦”。
雪儿安慰我似的说着,我却有一百二十个不放心,她从来都是说话如此轻松,背地里偷偷干什么从来都不会告诉我,看来今晚上我还是要跟雪儿呆在一起。
决定好之后我温柔的低语,“晚上吃完饭后出来骑自行车吧”。
她点了点头,“好啊,那晚上在驾校门口等”。
停顿片刻我又问道,“对了雪儿,你明天晚上到黄老师家去干什么”?
“去听课”。
“听什么课”?
“传销”。
“传销”?我重复的说着,没听说过这个东西啊。
雪儿将视线从屏幕上转移过来的说,“就是一种销售,只不过它的销售方式有点特别”。
“怎么?你准备做吗”?我似懂非懂的问着。
“不啊,我没打算做这个,就是去听听课”。
“为什么?不做这个项目还听什么课”?
“练口才呀,我觉得那些讲课老师的口才实在是太好了,值得听一听”。
“练口才,我觉得你的口才已经很不错了”,雪儿如此的上进,即使已经达到口若悬河还要追求完美,我怎么追的上她的脚步。
雪儿摇了摇头,“我觉得还不行,那些讲课老师的嘴巴才真叫厉害,能把一样东西说的天上有地下无,说的给人的感觉就像把黄金摆在你面前,就看你愿不愿意伸手去拿”。
“这么厉害”?这不是近似于一种鼓惑了?我接着又问,“那黄老师是不是在做这个”?
“是啊”。
“老师都在做,你为什么不做呢”?我有些不太明白,对自己此时的感觉似乎也有些不太明白,我觉得在雪儿的带动下似乎对经济、挣钱之道也越来越感兴趣,对自己不懂的东西非要寻根究底,这种对金钱的概念初步形成,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雪儿很有耐性的说着,“很简单啦,传销的这种经营方式及产品进入中国市场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做这行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就像一个大饼,最开始吃这个饼的人肯定吃的很多,但后来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这块饼,这么多人来分,那每一个人能分到多少?任何一个行业,最先做的人最容易成功,后来做的人就会越来越难,我去听过几次课,见每次参加的人都非常多,所以即使黄老师在做这行,我也不会参与,只是去听听课就差不多了”。
我思索的点了点头,雪儿很清楚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她需要的是什么,不会随波逐流,任何事物在她眼里都能如此理智的去看待,这么优异的女人我有什么资格去得到?惟有追上她的脚步,跟她站在同个起跑线上才可以。
周围的同学都在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视,我却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我喜欢什么呢?我将来打算做什么呢?似乎瞬间我的兴趣都处于一片茫然的状态,竟然想不到我能做什么,究竟想做什么,以前想的跟父亲一样进入一个国有企业,就这样一直工作到老,拿退休工资,但现在已经不包分配了,我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对未来一片迷茫。
关注于电视的雪儿也无从察觉到我的烦恼,我甩甩头,不想再去想这些问题。
晚上我慌慌张张的吃了两口饭就往驾校赶,到了驾校的大铁门我才放慢了速度,这个铁门也早已被偷窃,现在只剩个框架,显得一片颓废。
环扫四周看了看,确定雪儿还没到,我好好审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今天跟昨天的穿着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外面换了一件浅粉色的格子衬衣。
再看了看表,雪儿应该快来了,说曹操,曹操到,只见她穿着一身米色长裙向我走来,雪儿一贯都喜欢穿一片色的衣服,就像她说的,一片色永远都不会淘汰。
她盈盈的笑脸望着我,老远就开始跟我打招呼,我忙上自行车向她驶去。
“你看我带什么来啦”,雪儿笑着望着我,把我送给她的小型耳机放进车兜里,奥斯卡金曲随之响起,我保持着坐姿示意雪儿上车,她双手很自然的搂住我的腰,我仿佛进入了快活林,按了两声喇叭,载着心爱的女人向驾校进发。
驾校依然如此苍凉,车道两旁的野草参差不齐的任意生长着,遍野的小花尽开其放,攀爬植物顺着石路缝隙随意的散布各地,我带着雪儿在纵横交错的车道上行驶了一圈又一圈。
音乐声从未间断,当初买这个耳机时就是看上了它这个优点,可以自动翻放,无须人为的换面。
“好象下雨了”,雪儿自语的说着,举起了一只手来试探雨滴。
有一个小雨点滴落在我的手臂上,我肯定了雪儿的说法,“好象是下雨了”,不希望听她说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