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愣了愣才坐起来,很想轻搂我的肩膀安慰我,可又不敢触碰,她小心翼翼的开口,“我又伤害你了”。
“没有”,强颜欢笑的转过头,对她送上一抹疼痛的笑容,伸进裤兜里的手紧紧的捏着那串钥匙,极度依恋但不得不舍弃的递到了她的眼前,“还给你吧”。
雪儿紧咬着那抹桃色的粉唇,迟迟不肯伸手,我割爱般的握上她的手,将钥匙放到她的掌心里,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悲情,温柔的亲吻了一下她的小脸,这才痛并笑的开口,“我走了”。
“我送你”。
“不用,让我冷静一下”,急速扭头,果断的起身,不敢再看她的样子,生害怕自己一时松懈就动摇本已脆弱的决意,抱着两个纸箱子,头也不回的关上了门。
靠在门上,我的泪无尽的流淌,昨天才把行李搬进来,今天就搬回去,我可真够窝囊,直接登上了天台,眺望着远方。
一晃一个半月过去了。
经过多方打探,我终于找到了雪儿对门家的房主,原来这对老夫妻并没有去外地,只是在偏远农村买了套房子颐养天年。
我好说歹说,老两口最终同意把房子出租,空无一物的房子需要我添置各种家当,看着老两口身体欠佳,跑来跑去的收房租麻烦,难怪不愿意租,只愿意卖,我依旧按照市价签了半年的租约。
想想上次雪儿帮我租房时扣除了违约费,这次不会了,我会一直租下去,直到房主卖房为止,那里有我太重要的回忆,雪儿将来跟迦佑出国,我有那个经济能力会把雪儿租过的房子买下来,她不在我身边,我就可以睹物思人。
迦佑的建议,我不但会采纳,还会积极的去实践,我要拥有自己的事业,挣更多的钱,争取每年都出国去见她一次,以解相思之苦。
望着山清水秀,一片绿油油的麦田,我的心情都有几分好转。
想这一个半月,雪儿把自己的工作时间调为早八点到晚八点,跟迦佑没有通电话时,雪儿的工作就会延迟到凌晨时分,她果然是借着忙碌的工作忘却无边的思念。
从星期一忙到星期五,双休日就回父母家过周末,根本就无心理我,我依旧扮演着骑士角色,送雪儿去上班下班,居无定所的我草草的在休息室打发一晚,雪儿又对我生出了无限的心痛与愧疚,总是早早打发我回家,又返回办公室工作,不懂她的人还真以为她天生就是工作狂。
这种时候我又总是委屈的窝在车上睡一觉,就是不想离开她身边,这样下去我的身体迟早要垮掉,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把雪儿对面的房子租下来。
望着空荡荡的房子,真觉得自己没什么行囊,摆放了一张床垫,充当榻榻米,简单的衣物依旧放在纸箱子里,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家庭简陋的不是一般,还好房子装修过,否则看起我可怜的不能再可怜。
整个屋子惟有厨房我重点打造,买了新的碗具及冰箱,怎么都得把雪儿的胃保好,答应过迦佑照顾她,我自己也想照顾她,不想看见雪儿消瘦的模样。
两室两厅的房子,我专门拿出一间做画房,整个墙上挂满了我对雪儿的素描,从高中年代一直累积到现在,算是小有成就,想雪儿的那本画册里有我的踪迹,而我手上的这本却是厚厚的一摞。
看过雪儿的画本之后,我也把素描添上了颜色,色彩画,素描,还有雪儿的照片,这间屋子就算我的私人藏所,为了养成好的习惯,控制自己对雪儿的情欲,我总是在极度思念她时才会打开这扇门。
坐在画杆前,轻抚着画卷上雪儿的脸庞,我的眼泪又不知不觉的掉了下来,急忙擦拭着看了看时间,隐忍住自己的悲伤走出了房间,琐上了门。
快速做好饭菜放进了饭盒,开车驶向了雪儿的方向。
进入信息台,第一眼便注意到地上的电话线,从第二个工作室里牵到第一个办公室,我的眉头瞬间皱起,雪儿不在工作室接电话而在办公室,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在休息,要么胃痛。
推开仅开了一个小缝的房门,里面漆黑一片空无一人,雪儿上哪儿去了?关上房门快速向前。
一间接一间的工作室里依旧一片忙碌。
走进充当食堂的会议室,里面的员工们或坐,或站,或靠,或蹲,单独的,两个一起的,打堆的,默默无声或窃窃私语的吃着便当,有些人是从自家带的,有些人是喊的外卖,快速吃完便当换下接线的职员。
有些听众好说话,说下这是吃饭的时间,听众很理解的换上了别的话务员,有些听众非常霸道,指定了一个人聊天就不想再更换,这时的话务员只有忍饥挨饿等着聊完。
雪儿所写的制度上有明文的规定,话务员绝对不允许压客户的电话,话务量又关系到月收入,员工们也是自觉自律的遵守着这一规则,我感叹着,钱真不好挣,特别是高收入行业。
我把着门闩横扫了一眼,低沉的询问着最近的职员,“逸雪呢”?
女职员笑嘻嘻的回复,“在办公室呢”。
轻“哦”了一声关紧了房门,加快了脚步。
大大打开房间,一股烟味扑鼻而来,紧皱眉头的我走向了办公桌,难怪不见雪儿的踪影,原来她坐在地上。
正在接电话的她见到我急忙把手指伸到唇前,我意会的蹲了下来,见她左手夹着香烟,身边的烟灰缸里装着满满的烟蒂,我的心脏疼痛万分。
起身打开深色的窗帘,让阳光和空气透进来,背靠墙壁的雪儿急忙用手指挡住了光线,我望着她的模样,不知道她在这个黑屋子里呆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