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很难过,但我害怕我伤心的话,所有人又会关注我”。
“不会的,大家都希望你好,我也是,展示你的真性情,这样你才能尽快走出阴霾”。
雪儿微微的笑着,“我现在哭不出来,只觉得肚子好饿”。
“是吗,那我去给你做饭”。
“不要”,雪儿急忙按上了我,“你这段时间太累了?让我做给你吃”。
“你做”,我笑望着雪儿,温柔的摸上了她的脸,“你看你现在瘦的,要加强营养,还是我做吧”。
雪儿撅起了小嘴,“我虽然做的不好,但还是能吃吧,你不喜欢吃我做的吗”。
“呵!我不是那意思,只是担心你,你是知道的,只要是你做的我都爱吃”。
“哪怕是毒药”?
“照吃不误”。
“呵!不逗你了,快打开手铐吧,我去做饭”。
靠在门边,望着雪儿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我总算放下心来,这又将是个漫长的过程,本来距离我结婚已近,现在似乎又有些遥远,但无论如何我没有失去雪儿,这一点就很感怀。
简单的早餐,我喝着她精心泡的热牛奶,只感觉困意十足,昨晚上也是睡睡醒醒,现在怎么如此疲倦,握着雪儿的小手,轻声的说着,“起来这么早,现在饭也吃了,我们再睡一会吧”。
“好啊,反正我也没睡醒”,雪儿乖巧的上床。
我甜蜜的一笑,边铐着铐子,边说道,“还是要铐着你,这样我睡的安心一些”。
“我自杀那会儿真把你吓到了,对不起啊”!
“没关系,以后不要再让我担心就行”。
“恩,睡觉吧”!
将钥匙放到了远处,紧紧的搂住了她。
再次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是觉睡多了?还是长期以来有些神经衰弱?习惯性的摸着怀抱,雪儿又不见了,我急忙睁开眼睛起身。
她拿着远处的钥匙开手铐,再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竟然不知道,我怎么会睡这么沉?边打着电话边看向闹钟,已是晚上七点过,我居然睡了这么久。
依旧像前晚那样第一个拨打起了雪儿的电话,祈祷她不要像前天那样把电话放在家,边拨打电话边寻找着手机的踪影,再次确定手机没在家中。
响了六声,每一声我都在焦急的念叨,“雪儿……求求你接电话………快接电话………求求你………”。
六声后,她发出了沙哑的声音,“喂”!
“你在哪里”?我的心脏像麻花一样的紧绷着。
“在楼下,正准备上楼”。
“你不要挂,我马上下来接你,不要挂……”,再三叮嘱,边说边出门。
“你刚才去哪儿了”?焦急的询问,望上雪儿我总算放心。
雪儿无神的看着我,象鬼魂一样的从我身边飘过,见她有气无力的掏着钥匙,把钥匙插进了钥匙孔里,却再也没有力气来转动它,我索性抚上她的手,直接按住钥匙打开了房门。
她六神无主的走进房间,软弱无力的坐在了沙发上,我望着她那双完全没有光泽的眼睛,急速思考,难道雪儿又想起对迦佑那100%的爱恋吗?那她又会做傻事吗?此时回家是因为挂念我吗?一连串的问题与答案充斥着我的大脑。
搂上她的肩膀,再次郑重的询问,“你刚才去哪儿了”?
雪儿的表情是如此的憔悴,仿佛天塌下来她都无动于衷,淡淡微笑的望着我,我紧皱起了眉头,语气也变的沉重了几分,像逼问似的,“去哪儿了?不能说吗?到底去哪儿了…………”?
她大吐了一口气,“我们国家的药物管理真的很严格,我从西海路走到风华路,再到朝阳路,这一路上大大小小的药店竟然没有一家肯卖安眠药”。
“你买安眠药干什么”?我急忙蹲下,她脚上的水泡全破裂,难道今天一天都在走路吗?一下跪到了雪儿的面前,双手撑着她的膝盖,痛苦的望着她,“你难道又想自杀”。
“傻孩子”,她轻抚上了我的脸,“要自杀很方便,割腕、跳江、跳海多直接,何必去买安眠药”。
“那你刚才说……”,我的眉头紧紧的皱成了一堆。
雪儿依旧淡笑着,“你的神经真的很紧张啊,我随便说说的”。
“真的吗?真的只是随口说说”?我半信半疑的窥视着她,想从她的眼睛里捕捉到一丝隐瞒。
“你说我还追的上迦佑哥哥吗”?
“你说什么”?
雪儿望着我,依然露了那抹苍白的笑容,“叶枫,你们青花路的药店有卖的吗?也许凤凰路有,如果都没有,我就去别的地方看看”。
她到底在说什么?又进了自己的世界吗?此刻是否已经完全迷糊?是否已经听不见我的焦虑,看不见我的担忧?我有些粗暴的抓起了她的手臂,使劲摇晃着她,“雪儿,南宫逸雪,你醒一醒,迦佑已经不在了,你醒一醒…………”。
好半晌雪儿才说道,“你弄疼我了,不要这么摇我”。
“你刚才怎么了?是想起什么了?还是忘记什么了”?是刺激了大脑进入了失忆的状态吗?还是又走到了崩溃的边缘?我不由的惶恐了起来。
雪儿的眼神再次空洞,她除了会呆呆的笑着之外,什么表情都没有,我在那抹深邃的瞳孔里似乎能看见满满的绝望。
我将嗓子提高了八丈音量,“你不要这样,我的心都快痛死了,醒一醒雪儿,我求求你醒一醒”,泪水夺眶而出,看来她想起来了,想起了那冷漠的亲情,那绝情的父母,那痛彻心扉的爱恋。
她望着我的眼泪,自己眼睛里却再没一滴泪水,我多么希望雪儿能哭出来,像失去迦佑那会,哭出来要好受些,我乞求着她,“你哭一下,哭出来,哭出来要好受一些,哭出来好不好,雪儿,我求你了,你哭一下…………”。
“我没有眼泪,不要再说了,我不会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