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恒当然不会自己去,他干咳了两下,故作没听见,乖乖跟在后面,但是心里的疑问却没有停止过。
接下来,燕若梦就绕着这个圈走,一发现有洞口就画上一道符,直到她走回第一个画符的洞口前才停下,跟着就地坐下。从包里拿出一叠纸,就折起来,她看凌天恒呆呆站着,便道:“喂,想出去就来帮忙,折纸鹤。”
“啊!”凌天恒一脸惊疑,暗想:你不想办法出去,反而这么有空折这玩意儿。
“啊什么啊。快点,你是不是不想出去。”燕若梦瞋了他一眼,手中的动作却并没有停。
“哦。”凌天恒脸上的表情甚是古怪,他看着燕若梦折了两遍后,也折了个。燕若梦瞟过去,嘴里嘀咕着:“真丑样,不懂又不问。”她也没去教他怎样折,但是手上的速度却放慢了。
手中折着东西,凌天恒故作随意问:“是了,这地方……”
燕若梦背书般念道:“这叫做悬魂梯。是按四象设的一个阵,每一段阶梯都是同样的级数,隔一段就会有出口,但是外面同样是这样的阶梯,就好像九连环那样,一个串一个。不过九连环两个圆就一个点,但是这个却有好几个,环环相扣,无论你怎么走都是在转圈。人多的话,这个阵就废了,人少也不用怕,只要在每个洞口作记号就行了,至少不会走回头路。”
凌天恒恍然:“你是要用这纸鹤当记号。”
燕若梦白了他一眼,却没回答。低头折着纸鹤,却又喃喃道:“奇怪,这破地方,怎么会有这失传上千年的晕魂梯的。不会是埋了个土皇帝吧,还是这藏了什么宝贝。”
她记得在古藉上曾有记载到,说悬魂梯是一种非常厉害的机关术,古时候的王侯担心有人去盗挖他们的墓穴,就会在墓里建上这东东。可是据倒斗那一行流传下来,提到千百年所挖的墓穴中,却没发现有哪个墓里是有这悬魂梯的。虽有破解的方法,却没有谁碰到过实践过,甚至有人怀疑,那仅仅是传说。不过她却相信那是真的,因为洛绛雪就曾模拟过一个类拟晕魂梯的阵法给她作考验。可现在却让自己无意碰上个真的,哎,都不知是不是太好运了。早知道约上几个摸金校尉,让他们来看看这儿有什么好东东,到时可以顺手牵羊,也不枉此行。
晕魂梯?埋?墓穴?
凌天恒心里打了个激灵,他怎么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呢。似乎还曾经进到过。
不到一会,两人就折了一大堆纸鹤。
“差不多了。”燕若梦看到有不少了,也就停了手。
凌天恒道:“那我们是不是拿着这些去做记号。”
“那你去。”燕若梦仍是坐着一动不动的。凌天恒见她这样,知道她定是还有别的招数,也没动身。对于这些他并不在行,只能跟着她做。他伸了个懒腰,笑道:“折了这么久,有点累了,休息一会。”
“哼。”燕若梦睨了他一眼,有必要扮这样子出来吗?又不会笑你的。她努了努嘴,也不理他,双脚屈起,盘膝而坐,纸鹤就在她身前的地上,她双手结印,微闭双目,掌上忽地发出一团亮光。她抬起双手在纸鹤上扫过,所过之处的纸鹤似被施了法般也发出了亮光,且旋转了起来。“去——”蓦地她把手一收,疾喝一声,这些纸鹤像是听懂了人言,一个接一个凌空升起,往洞口飞去。
凌天恒望着纸鹤飞出了洞口,便站了起来,道:“我们是不是去追。”
燕若梦没答话,一下子控制那么多纸鹤实在太耗精力了,额上冒出了点点汗珠。眼前发黑,差点没往前扑下。
“你——”凌天恒见她这个样子,急忙扶住。
燕若梦努力眨了眨眼,道:“没事。”她拨开凌天恒的手,顺势坐直身子,闭目调息。
凌天恒不敢多言,站到一边,凝神戒备。
调息了一会,燕若梦觉得好了很多,短距离的控制一些东西还不觉得怎样,可现在却要支配那些纸鹤飞行,开始吃不消了,也不知能飞多远的。她取出那多功能玄光镜,快速在镜面上画上一道符,符隐影现,镜面上显示出那些纸鹤飞去的方向,每一个出口都停着一个,然后别的纸鹤又继续飞去寻找下一个出口。
“走。”她看到有只纸鹤停的位置的另一边没有阶梯,想必那便是这悬晕梯的最终出口了。
通道越来越窄,只能一个人通过,有好些地方甚至要弯腰穿过,燕若梦看着手中的玄光镜,突然停下步来,回身问:“你还有炸药没。”
凌天恒一愕:“有。你想炸开?”他马上就明白她的用意。
燕若梦撅着嘴道:“这是老鼠洞,只有那些喜欢躲躲闲闲的人才喜欢在这儿走动,我干吗要走。”
凌天恒抬手敲了敲石壁,沉吟了半会才道:“好。”
两人转身往回走,直到一个分叉口才停下,凌天恒取出火具将刚才布下的引线点燃,火顺着这条线燃烧过去。“砰——”很快就听到一声巨响,浓烟弥漫,但却没有沙石乱飞,原来这种炸药只会将泥土挤到一块,而不会炸飞。这是盗墓者经常使用的道具,既省却了挖土的苦力,更不用处理挖出来的泥土,更妙的是泥土往四壁挤去,反使得周围更坚固,不怕忪塌。如是这般炮制了几次,就看到眼前阔然开朗。他们也终于走出了那个烦人的悬魂梯了。但这又是不是最终的目的地,接下来等着他们的又是什么,却又不得而知了。
这是一个宽敞的洞穴,四面都闪动着绿幽幽的火光,而正中更是有一团绿火凌空舞动。
火,很绿,绿得就像女性们喜欢的那种碧绿无瑕的翡翠,又如同初春乡间见到的片片青苗,让人看到总是想扑过去,摸一摸
。不错,就是摸,因为火并不热。
“怎么这么迟才来到?”
就在他们凝神戒备瞧着那些绿光的时候,忽然间一把空灵般的声音在洞中回荡着,让人无法听出说话的人在哪里。
燕若梦冷笑道:“迟点来,你不就可以多活些时候。”她把手一挥,一张符打在正中那绿火上,“篷”的一声,火灭。与此同时,洞穴响起轻微的“咔啦啦”之声,一张丈宽的巨石从地面升起,与此同时一个黑衣女子则从它的上空降下稳稳落在石上,听不到一丝声响。
这个女子当然就是翩翩,她身着黑色半透明的纱衣,内外两层,里的紧,外的宽,层次分明。她斜斜靠在石床上,一手托着头,一手自胸前滑下把玩着衣裳下摆,双脚微微曲着,整个姿势将她身上最傲人的地方变得更加诱人,但是外面那件薄衣却又偏偏不识趣的将这个地方遮盖住,让人有一种冲动扑上前将其揭开,而四周的绿火不知何时竟然一分为二,二分为四,飘落在空中,一闪一闪犹如磷火,青绿色后拖着一条亮白,但是却又比磷火更为漂亮。照在翩翩的身上,更显得她的肌肤雪白。翩翩没有理会燕若梦,却对着凌天恒抛了个媚眼,娇声道:“hi,帅哥。”
自翩翩出现之后,凌天恒的目光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她,瞧着她的脸,她的眉,她的唇,还有她的手。她的手正抚摸着她的身体。
凌天恒的喉忽地动了动。此时听到翩翩在喊他,他嘴忽地一抿,两片唇轻轻贴着,似一条线,他冲着她微微一笑。男人一向都是豪爽大笑的,因为这样才显得他威武,大气,但是一个男人若是似女人那样有点含蓄,却又不羞搭,淡定而又不霸道的微笑,那该会迷死多少少女,何况这个男人又是那么的帅气,就算他面无表情也无法让人将他忽略。
翩翩见对方有所反应,马上就嗲声:“你觉得我这儿如何?”凌天恒的双眼自她的手移到她的唇,最后望着她那弯弯的双眸,微微一笑道:“好,很好。”
翩翩听他这样说似是很得意:“那么你愿不愿意留下来陪我?”
凌天恒双眼一亮,使得他整张脸都有了光彩,他似乎是在极力忍着心中的笑意,柔声道:“如果你想,我就留下。”
“哦。”翩翩把眼光移向燕若梦,“你就不怕她不高兴吗?。”自从翩翩出现之后,凌天恒就再也没瞧过燕若梦,仿佛他并不知道身旁还有这么一个人似的。可此时听翩翩这么说,他更没转头过去看,仿佛他一刻都不愿移开他看翩翩的视线,他的嘴角也终于勾起了一个弧度,有点得意,却又满怀自信的道:“她不会的。”
翩翩把嘴一撅,嗔道:“那你不怕我不高兴吗?”
凌天恒望着她,脸上的笑意渐渐暗淡,他轻轻叹道:“为什么你却不想想我会不会不高兴的吗?。你藏了别的男人在这儿,却还要我留下,你可知道我的心,是多么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