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雷声将趴在床上的张文吵醒,他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翻身转向了一边,从床头柜上抓起了手机。
此时虽然已是上午九点多,但窗外却是一片阴沉。
张文翻身下床,稍微活动了下筋骨,烧了一盆水煮起了馄饨。
张文的父母在国外工作,常年不在家,所以即便是回到了老家,他也是自己一个人居住。
待馄饨熟后,张文用湿抹布垫着小钢盆,端起热气腾腾地馄饨,将它搁在到茶几上,舀了一个馄饨,吹了吹放进嘴里,肉香与汤的鲜味在口中弥漫开来。
刚吃了一个馄饨,张文的电话便响了起来,这是他的一个朋友打来的:“哎,张文儿,听说你回家了奥,赶紧过来一趟。”
张文有些疑惑:“有啥急事吗?我正吃饭呢啊。”
听语气,对面的蔡萧应该真的很急:“文儿,你别说那个没用的,赶紧过来,我让人打了,打辆车上我定位这地方接我。”
张文一听朋友挨打了,他立马就把电视打开,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慢条斯理地吃着馄饨。
吃完热气腾腾的馄饨,他满身大汗,开着风扇在沙发上稍休息了一下,这才洗脸刷牙准备出门儿接蔡萧。
外面暴雨滂沱,似天河决了口子,一个接一个的雷也在天上炸响。
张文到的时候蔡萧正气呼呼地坐在地上,身上的衣物破烂不堪,血污已经覆盖了他整个头部,左眼也已经肿得睁不开了,张文见状,便打了辆车将蔡萧送到了医院。
蔡萧在诊室里接受处理,张文有些无聊,便四处闲逛。
突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患者怒吼着向张文冲了过来,这老人的左脸上有一块明显的红色胎记,显得十分可怕。
被追杀了数次的张文再次被吓到,连连后退。
正当老人马上要抓住张文时,值班护士及时赶到一把将老人按在了地上。
老人的脸被死死地按在地上,面部显有些扭曲,嘴里仍在怒吼着什么根本听不懂的话。
老人被护士拖走,张文却仍是心有余悸。
此时,蔡萧裹着纱布从诊室走了出来,他想让张文陪着他一起做进一步的检查,可张文见蔡萧并无大碍,直接将其扔在了医院,自顾自地离开了。
张文踏上了电梯,按了两个按钮,盯着LED显示屏上的数字渐渐变小。
电梯停在了4楼,两个护工推着一辆盖着白布的推车进了电梯。电梯门伴随着吱嘎声缓缓合上,张文脚下一沉,电梯开始向下运行。
“叮!电梯到了一层,外面吹进的一阵风将白布掀开起了一角,那块有些熟悉的红色胎记冲进了张文的眼睛。
尸体苍白的脸却异常安详,安详得有些诡异。他连忙从推车的空隙中侧身挪了出来,离开了电梯。
王斌从分局大楼走了出来,那个表情一看就是挨了收拾。
白副局长因为刘曼文案的事直接将他叫到了局里,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王斌确实是查清楚了这个案子,也确实是抓到了犯罪嫌疑人,但他实在是没法儿按照合法的程序给他定罪,他现在可真的是哑巴吃黄连。
他刚从台阶上走下来,准备去开车时,便接到了支队打来的电话:“王队,江汐影那孙子跑了!”
王斌好悬没从台阶上摔下来:“什么玩意?跑了?一个大活人从刑侦支队跑了?”
电话另一头小心地问道:“王队,要不您回来看看?”
王斌正在气头上,骂道:“废话,我不回去还他妈能去哪儿?”
回到队里,王斌直接冲进了暂时关押江汐影的看守室。
看守室内空无一人,就连江汐影手上戴的手铐也同他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斌抱着胳膊,气呼呼地看着空荡荡的看守室,他知道,如果不能短时间内把人找回来,自己这下麻烦可大了。
他摆了摆手,示意赵儿过来,克制了下心中的怒火,问道:“赵儿,怎么回事?”
赵儿小心地答道:“队长,是这样的,早上值班的弟兄去食堂吃了饭回来,就发现这人没了。监控您也甭看了,什么都看不出来。”
王斌知道这江汐影的能耐,所以也没有多怪罪这些警员,令他感到奇怪的是,这江汐影明明已经被张天师封禁了法力,为何还能从看守森严的刑侦队,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去。
亲自看了监控后,王斌沉默不语,在一旁陪着的赵儿也是没敢多问。
片刻,王斌开了口,平静地说道:“没事儿,不怪你们,出事儿也是我这个队长顶着,该忙什么忙什么去。”
看了监控后,王斌反倒有些高兴,因为江汐影的案子本身就疑点太多。
原先,自己不可能跟白副局长和盘托出,而现在有了监控,根本就不由得他白清波不信。
果然,白副局长看到视频后陷入了沉默,但他并没有认同王斌的说法。
思考了一会儿,白清波皱着眉头说道:“这事儿确实有蹊跷。”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压低声音对王斌说道:“这样,这件事儿你先别管了,让手下的人把嘴给管严了。你先回去,这事儿我负责。”
王斌暂时松了口气,站起身刚要走,却被身后的白副局长叫住。
白副局长欲言又止,又摆了摆手,让王斌回支队。
每所学校都建在乱葬岗上,每所医院的太平间都会传来异响。
这里是绥民市中心医院,建在绥民市的市中心,周围是手机市场和商业街、千达广场、巨商集团等商业巨头也云集于此。
张文将蔡萧留在医院,自己去了巨商集团的百货大楼。
百货大楼的香酥鸡柳是绥民市的一绝,外皮金黄酥脆,里边的肉块香嫩可口,咸淡适中,而且一个鸡柳只要三块五。
张文买了一个鸡柳走在街上,心里却想着医院,他并不担心蔡萧,他只是在电梯里,脸上有红色胎记的那个死者。
他蹲在马路牙子上吃光了鸡柳,又去买了五个蛋挞,约摸着这个时间蔡萧应该做完了检查,这才返回医院。
他刚进了医院,便看到大厅角落里站着那个脸上有红色胎记的老人。
突然,老人转过头,扑向张文。
张文跟张陵呆了一个礼拜,什么都没学会,只好撒丫子跑到了安全出口。
这老人七拐八拐地将张文追到了一个仓库的前面,张文走投无路,只好打开门躲进了仓库里。
张文刚一进门,便听到仓库的门锁“喀啦”落下的声音,他回头晃了晃仓库的门,却发现这门已经锁死。
仓库里充满了福尔马林的气味,几十个文件柜整齐地码放在屋子的两侧。
张文提心吊胆地走上前查看起那些柜子,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也不明白,或许是导演让的吧。
柜子里面装的并不是什么人体器官,只是病人资料等文件。
他蹑手蹑脚地向里面走去,试图在仓库里找到其他可以出去的地方。
仓库原是有个暗窗的,但外面这鬼天气连一丝阳光都照不进来,刺鼻的药水味也令人窒息。
张文望着这空旷的仓库,思考着如何才能从这破地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