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二郎轻手摸向夫人的腹部:“什么叫这就怀上上了呀,夫人可是轻省了,怎么知道我下了多大的力气。”
在芳姐听来怎么都是调戏呀,有这么说话的吗。你当初费的力气,可是有高度欢愉的回报的。哼。
再说了,他怎么就知道自己没费劲呀。作为一个女人,作为一个比当代大多数女人都剽悍的女人,华晴芳依然没法跟这货在这个话题上扯皮。没有我你费事也怀不上孩子。
池二郎闭眼,脑袋搭在芳姐的肩膀上,单手还不忘在夫人的腹部来回摩挲:“终于要当爹了,怎么感觉那么不真实。四娘,咱们有儿子了呢。”
这画风转变的有点块,芳姐有点不适应,才要马力全开,跟要上任的熊孩子爹理论一番,人家就转换风格了。从激荡到温馨,弄得芳姐都觉得两人之间温吞吞的,斜眼瞟过去,池二郎眼角都湿润润的,难道是自己眼花了吗。这人也太激动了吧,多大点事呀。不就是两人整出来条生命呀。
摸摸池二郎的头发:“很快的吧,当初母亲怀五郎的时候,很快就过来了。”听到自己说出来的话,还有那软呵呵的声音,芳姐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定然被池二郎给传染了。
池二郎想起来了,自家夫人是照顾过孕妇的:“芳姐既然知道岳母怀孕时是如何保养的,当注意一些才是,莫要在动手动脚的。邵德拜托夫人了。”
大概孕妇的心情就是那么阴晴难辨,听了池二郎这话,芳姐心情转瞬就变了,怎么好像肚子里面的孩子没她啥事呀。还拜托她了。这池二郎脑袋秀逗了吧:“二郎莫不是忘了,这孩子不光是你的,也是我的。”我字咬的特别重。
池二郎浑然不觉,自家夫人还是孩子呢:“好好,只要夫人知道保养就好。”这话敷衍的成分太大。
芳姐决定不搭理这厮了。胸口闷得慌。芳姐算是看出来了,往后这府上排位的话,她这个当娘的妥妥排在孩子后面的。纠结于这池二郎到底对孩子好。还是对媳妇好的问题中。芳姐睡过去了。
孕妇真的是挺奇怪的生物。在糟心的事情,该睡觉的时候依然能睡的香甜。
过年守夜什么的对于孕妇来说都是体力活,能免则免。芳姐也确实累到了,看到自家夫人休息了。池二郎轻手轻脚的安顿好夫人,仿若捧着一颗定时炸弹一样。唯恐有一丝的意外。
等出了内室,不会打扰夫人休息了。瞬间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哪里睡的着呀。别说是李妈妈,就是早就已经不管事,在后院容养的孙妈妈大半夜的都给折腾起来了。
池二郎同府上的婆子们各种交代,的中心意思就是他媳妇有孩子了。必须不能有任何差池。
最信任的是谁呀,孙妈妈呀,就是当初岳母大人的身体都是孙妈妈带人调理的。
池二郎也不讲究规矩。还给孙妈妈抱拳行礼了,弄得孙妈妈吓了一跳:“老爷不必如此。本就是奴婢分内之事。”莫不是把她老人家当外人了吧。
池二郎:“妈妈辛苦,等大朗生下来,邵德定然让妈妈在京城容养。”
孙妈妈看看自家老爷的状态,估计难,自家娘子怀第二个的时候,难道就不用自己了吗。再说了,自己现在就在容养呢好不好,小娘子可从来没有亏待了自己。这姑爷高兴地有点找不到北了。
孙妈妈倒也乐意看到如此情景。姑爷对娘子,孩子上心,终归是好的。就是老夫人那里,自己也好交代,自家娘子有福气呢。
对于池二郎说的大朗什么的,下面的丫头婆子一个反对,担心的人都没有,包括阿福在内都认为自家娘子肚子里面定然是个郎君。
大过年的,池二郎就督促着自家院子里面的嬷嬷们在库房里面挑拣自家夫人用得上的药材,布料,吃屎,就连摆设上,池二郎都要折腾一番。
阿福瞪眼,自家姑爷就是自己兴奋地睡不着觉,折腾人呢,也不看看妈妈们什么年岁了。
闹腾一夜,第二日池邵德才想起来给京里去信。岳家一封,自家一封。
芳姐不觉得孕妇有什么特殊的,不过池二郎已经严禁自家夫人在跟丫头们一起到后院瞎闹腾了。踢腿,射箭,骑马,跑圈,那都是绝对禁止的。
芳姐看若不是年节的时候,分不开身,池二郎都要跟他的肚子黏上了。儿子的魅力大呀。
新年走礼,池二郎只去了两位上官的家里,剩下的就是在府上招待同僚。
难得每年廖家的六郎都要过来坐坐。当出廖六过来讨要过夫人身边的丫头。不过让池二给拒绝了。
自家夫人明确表示愿意自家丫头给人做小。根据律法,贱民是不能同良民通婚的,何况是氏族。而夫人的丫头肯定做不了廖六的正妻。所以廖六那点年头肯定是没指望了。
在他池府这事行不通。
如今廖六每年都要过府走两趟,那眼神更是死死地盯着内院的门口,也不知道图什么。
要让池二说,不就是个骑马的女人吗,自家后院的丫头婆子哪个不是骑马就走呀,真心的不稀奇。
这廖六怎么就重了邪呢,都成了心病了。
当初芳姐都没有听那廖家六郎说清楚要讨哪个丫头,直接就拒绝了。不光是不给廖六面子,连池二的面子都没有给。人家说了我家的丫头不给人当小,管你什么身份。
芳姐身边的丫头很快就传出来话,夫人说了,他身边伺候的人,不会给人当小的。
要说这话对大多数知廉耻的女子来说,那真是要激动的,当人正头娘子多风光呀。芳姐也认为自己做了好事。
可对于这个年代的女人来说,这消息无意于晴天霹雳。她们在侯府是丫头。出了侯府那就是奴籍。
那些不懂事的小丫头芳姐熏陶的多了,觉得高兴倒也不稀奇,可对于那些大丫头来说,无意于他们这辈子就只能当奴婢了。
当人奴婢,那就是奴籍,若是让贵人抬举了,还有脱籍翻身的机会。如今娘子一句话。他们岂不是辈辈儿都要当人奴婢了。不能给人当小,那就是还要嫁给家奴,生的孩子还是奴籍。祖祖辈辈都是伺候人的。
当时池府的后院很是低落了几天。一直到阿福把这事给反馈回来,同芳姐说道这个问题,芳姐当时脑袋都是蒙的,多糟心的制度呀。不过难道为了籍贯,就要憋着力气做人小老婆吗。
这年头。竟然逼的人志向都是如此扭曲的。能怪她不适应形势吗。
本想做好事,没想到自己却做了坏人姻缘,而且祖辈不翻身的事情。
阿福看着娘子不高兴:“您也是好意。”好干吧的安慰。
芳姐当时就说了:“放心,大伙伺候我一场也是缘分。让他们尽管放心,只要他们愿意,我定然不会让他们给人做小。等有了中意的。或者成婚的时候定然给他们奴籍改了。”反正她也不缺这几个钱。
别说阿福,李妈妈当时都懵了:“改了可不成。娘子身边哪里有这么趁手的人服侍。”
阿福看着自家娘子懵懂的眼神,提醒道:“即便是世家大族,也不敢用良籍的人做贱籍的差役。”
好吧这年头人的分类非常明确。
芳姐黑脸,自己那么多的律法都白读了,没能灵活运用:“算了,好歹跟我一场,说了返还原籍,就返还原籍。人手在调教好了。”
李妈妈能说什么呀,阿福能说什么呀,都是在一起的姐妹。只有替他们高兴的份。:“小娘子宽宏,奴婢替那些丫头谢过娘子大恩。”
芳姐摆摆手:“往后再有这等事情,我还是问问她们的意思好了。”不好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人呢。
阿福上前嘻嘻的笑:“没关系,奴婢肯定是听娘子的。奴婢知道娘子定然是为了奴婢好。”
芳姐笑了,这个是贴心贴肺的。到底是阿福呢。
这消息下去,继低都是落之后,池府后院又着实的热烈了一次,过来给芳姐磕头的丫头,哪个不是眼中含泪呀。
从那以后,池二郎在这群丫头的眼里,再也不是那么神邸般的存在了,郎君是好,可肯定不是他们的。
心思活络的丫头们盯着的都是自家夫人铺子里面的掌柜的或者跑腿的,说起来他们若是良籍,跟这些人才般配呢,到时候也好求娘子给婚配,也算是门当户对。
就是到如今依然一心一意想要侍奉在池二郎左右的若风,都忍不住为了自家娘子的大方行为而纠结,到底是返还原籍当个平头娘子呢,还是在自家郎君身边侍奉。
要知道她这等没有身份的大丫头,即便是当了人姨娘,除非有运气生下子嗣,不然他们这种通房丫头抬起来的姨娘,身契也是一辈子攥在夫人手里的。遇上厉害的夫人,死了都是奴婢身份。
当然了她如今还不过是名义上的通房呢。怎么能不纠结呀。
反观云雪就淡定的多了。从夫人进了侯府,自家郎君眼里哪里还有过其他人,就是如花落月两位姐姐,靠山那么硬实,侍奉郎君那么长时间,到如今还不是落的在庄子上养老吗,
相比起来她的靠山那是最靠不住的。还不是老实点呢,若是让娘子看顺眼了,没准还真能脱了籍,找个良人平头百姓一辈子,说不得将来的儿孙也能有个功名。这是个明白人。
看着若风的样子,也不好多劝,人各有志吗。
池二郎在回府的时候,自家大丫头在侍奉上还是那么精心,不过终归把距离拉开了些。不弱平时那样惹眼了。
池二郎还是能感觉出来的,自己贴身侍奉的大丫头,倒是在夫人面前殷勤小意的。弄得池二郎心里那个别扭,一直在寻思难道是自己不如大方,也不知道自家夫人用了什么手段,怎么就把丫头们一个一个,给收拢的那么结实。
若不是芳姐怀孕的事情给插过去了,说不的池二郎还要拉着芳姐询问询问这御下之道。
夫人手腕不同凡响呢。
也就是廖六在池府不怎么着夫人身边丫头待见的原因,在丫头们的眼里,郎君到是不错,不过同他们相比到底不是一个层面上的。说白了不是他们能肖想的。
若是被廖家郎君看上,顶多还是个妾,当平头娘子那是想都不用想的,在思春的少女,心里也没有不计较这等大事的。
所以廖六来见池二郎的时候,侍奉的丫头一般都不出现的,不过是弄墨弄砚两个小厮在边上端茶倒水的。
听说这个郎君在府上讨过丫头的,万一被看上了怎么办。翻身的机会岂不是都没了。
弄得廖六至今都心痒难耐,这池府也不知道怎么样一个门第,怎么连内宅的丫头都这么金贵呀。竟然在外院看不到行走。越是如此越是上心。
今番看着池二郎高兴,忍不住再次开口:“池郎这一脸红光,莫不是有喜事吗,可是哪家娘子得了池郎的青眼不成。”
在廖六看来,他一不是池二的手下,而不是池二的上官,两人交往的时候,相互赠送个美妾什么的,那是雅事。
廖六如今就是想走这个章程。定然要同这池二交好。最好能好到两人能赠妾的份上。
池二郎心中高兴,忍不住得意,人说锦衣夜行,在池二郎这里总觉得差了点什么,自己盼了这么多年,到现在有家有妻有子,那多赏心悦事,可惜就差了个能同他分享的人。
廖六这个问题刚刚好,让车二郎忍了又忍,没忍住:“那算是什么喜事。”
廖六看池二的神色,得意的眉毛都要飞起来了,怎么听这话都有炫耀的成分,很给面子的顺着说道:“哦,这还不算是喜事,二郎莫不是又升官了。那可是要大大的庆贺一番的。”
池二郎抿嘴,在抿嘴:‘是弄瓦之喜。’
廖六皱眉:“没听说府上内眷喜获麟儿呀。”
池二郎高兴:“才怀上。”忍不住冲着廖六呲牙。怎么看那想笑还憋着的脸,都有点扭曲。
廖家六郎也不知道摆出怎么样的脸色好,这算是什么喜事,莫说这妇人要怀胎十月才能生下孩子呢,生不生的下来,就是生下来是男是女还说不定呢好不好,这池二是不是高兴地有点早:“呵呵,恭喜二郎夫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