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好久没看到自家男人这么明媚的笑颜了。心动,比当初洞房的时候还让她心动呢。话说这男人原来真的年岁越大,越有味道了。笑的怎么那么让人心痒难耐呀。
而且为何每每隔上一段日子,就让她惊喜的荡漾那么一回呢,话说不是这人故意的吧,孤疑的看向池二,确认一下,这人不是在色诱吧。
芳姐也跟着乐了,不过笑的有点傻,细看有点猥琐,两人之间的矛盾好像没发生过一样,就这样过去了。
芳姐就纳闷了,为何每次两人生气,都是以这种方式莫名其妙的结束。
池二郎同样高兴,自家夫人大气,从来不追究那些小节,不像那些小性子的女子一样。非要男人仔细的哄才要喜笑颜开。他池二郎摊上这么一个夫人,有福气呀。
省了多少的心力呀。难怪他池二郎这些年升官发财的,可见是因为碰上了好夫人。旺夫。
不自觉的摸摸自己的腮帮子,没想到他这个年岁还能卖笑,而且自家夫人竟然买账。
难怪浓墨这小子同自己说,没事多在夫人面前笑笑。原来效果这么给力。话说越是绝招越改收着点用,下次不管用了怎么办。
不说鲁二叔带着新媳妇种树种的多吗写意美好,就说谢老头收到芳姐这份打动他内心深处的赔礼的时候,那真是再次在风中凌乱了。
哆嗦着双手摸索着眼前的孤本,激动的心情许久不能得以平静。
若说池二郎的赔礼让老头在面上满足了,芳姐的赔礼就是给老头的里子补足了。翻开孤本老头看到里面的内容,激动地心情简直难以描述,如今这些孤本。除了那些世家大族,没有什么人能够随手拿出来这么多本。一本半本都是难寻的很。
没想到看着土豹子一样的两口子,竟然出手就是如此大手笔。还这么出人意料,怎么看这两位也有这等爱好之辈呀。
明珠蒙尘呀,话说回来这池府的两口子哪里来的这些孤本呀,还一出手就三本,谢老头脑袋开始转动了。
侯府不是老头看不上。那就没有这个底蕴。就是有侯府有世子在呢,这样的东西也不会留给池二这小子。
尚书府在怎么诗书传家,那也不会把这样的东西给个外嫁的娘子。
不过传说中华侍郎那样的绝世好爹例外。在例外华府也不是华侍郎当家不是,给几本抄录的就不错了,这些留作子孙根本的玩意怎么也不会当了娘子陪嫁,那这些玩意哪来的呀。老头觉得他有必要弄清楚。尤其是是手上的这几本。
老头年轻的时候,也是有过见识的。老头年轻的时候,家族也曾兴盛过。颤抖着翻到末页,果然后面一个有着当时名及一时的谢家标记。
老头在书房里面走动的有点频繁,外面的管事以为自家先生年岁大。开始尿频什么的了呢。
谢老头能不激动吗,谢氏的印记呀,记得家族兴盛之时。他也不过是个旁支,那时候的老头也不过是在族学里面有幸曾看手抄本而已。没想到在家族没落了这么多年后的今天。竟然看到了孤本。怎么能不激动呀。
就是谢氏的族徽那也是许久以前看过的了。老头这次真的打开了琼瑶模式,双泪垂呀。当然了两边的腮帮子肉也在下垂。没什么美感。
老头太激动,恨不得立时要询问出来这些孤本的出处。这实在太让人捉急了。
而在池府,池二郎同芳姐,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一对甥舅,眼睛都不会动了。这是在刷新他们夫妇的三观吗。还是他们起床的方式不对,或者是他们睁开眼的方式不对。怎么就这么的带有喜感,带有肉感呢。太重口味了。
池二郎那表情至少僵硬住三秒,然后暴躁的跳起,一点守备大人,或者郡守大人的沉着冷静都看不到了:“你,你,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给我松开。”
芳姐看着眼前的景象,从震惊,到惊讶,然后嘴角抑制不住的裂开了,太有喜感了有么有,这他妈的叫什么呀,她的蠢儿子呦。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小弟看了不该看的重口味书籍呀。孩子理解不到位,怎么用在这里了。
五郎冷静凝肃的一张胖脸,手上牵着一条绳子,绳子的另一边拴着他的小外甥。整个组合就是个逗比短片。
不过五郎本人,一点都没有这个自觉就是了,人家是很严肃,很认真的在看孩子呢。万无一失的决策。
池二郎真心不觉得怎么高兴,满脸的阴郁,为何这种出场,自家儿子竟然能笑的口水四溢呢。看着望着小舅子,笑的满脸欢喜的儿子,池二郎蛋疼了。蠢儿子呀,咋就不知道好歹呢,你舅舅都把你当狗拴起来了,你怎么就还笑的那么蠢蠢的呢。可见在这个问题上夫妇两人空前的一致。儿子有点蠢。
五郎拉拉手上的绳子,示意自家小外甥乖一点:“姐姐姐夫不用担心,胖哥有五郎在呢。定然不会在发生昨天那样的事情了。”
严格的来说,认真的考虑,这确实是一个方法。芳姐勉强忍住笑,点点头:“咳咳,就是太辛苦五郎了。拽着这个熊孩子,不轻省呢。”
池二郎阴沉的看向夫人,他妈的没法在好好过日子了,他儿子都被当狗一样的拴起来了,夫人竟然还在感谢人家太辛苦。
昨天晚上才好起来的气氛,这是又要掰呀。简直就不能在好好地相处了。
五郎的不辛苦,被他姐夫暴躁的情绪给压抑在肚子里面没能说出来,就看到池二郎粗暴的上前解开自家儿子身上的绳子。带着火气,满脸暴怒的看向小舅子一眼,绝对带着威胁,带着恐吓的一眼呀。
五郎实在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姐夫了,怎么就变脸了呢。很无辜的看着自家姐夫。眼睛萌萌的。这就是区别,人家儿子萌萌的,自家儿子蠢蠢的。池二郎那个郁闷呀。
池二郎回过头,看着不争气,一双胖爪子还死死拽着绳子一头,那真是不知道恼恨小舅子好,还是恼恨自家儿子不知道好歹好:“成何体统。”
这个绝对是对着小舅子说的。
五郎也很无奈的。一个晚上没闲着。就想出来这么一个保险的法子,看来自家姐夫有点接受不了:“五郎现在只能想出来这么一个法子能看住胖哥了。若是在稳妥些的,还要五郎在大些。姐夫不然五郎回去在想想好了。”
池二郎一口气憋在胸口里面,那个闹腾呀。自家小舅子,不管是从语气,还是表情。还是心情,那都是为了自家儿子好。一心为了自己这个姐夫解忧的。能怪孩子吗。不能呀。
在看看儿子,怎么就那么不受教呢:“算了,不怪你。别折腾你的智商了。”这话绝对带着攻击性的。
五郎不以为意:“姐夫,五郎会认真想的。”
对着小舅子。池二郎气不起来了,这孩子做坏事都让人恼不起来,暗恨自家儿子呀。恨不得在儿子的屁股上招呼一下子,这小子怎么就那么让人忍不住火呢。他这个绝世好爹的。都要扛不住了。
关键是这小子不识好歹,没看到手上还拉着绳子呢吗。这是怕跟牵着绳子另一头的不靠谱舅舅失去联系呢。
芳姐终于把要暴动的情绪给压下来了:“那个,那个,其实是个法子,姐姐怎么就没想到呢,不过这个单从形象上看的话,确实有点不妥当,回头我给你们弄个红丝带拴在一起,看上去美观大方还能替代绳子。”
这个说起来,应该在自家男人的接受范围之内了吧。芳姐觉得挺两全其美的,估计了自家兄弟的心情,同样兼顾了自家男人的心情。至于儿子的心情,芳姐不考虑,那就是个蠢蛋。
池二郎磨牙,这是什么狗屁法子,不怪池二郎搂不住火,这姐两明显在玩自己儿子呢。夫人还知道拴着的是他儿子不呀。要不是大过年的了,池二郎绝对会再次抱着儿子离家出走的。真的没法好好过日子了。
谢老头来府上拜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家小徒弟拉着一个绳子,表情严肃的站在中间,半个徒弟在他爹的怀里笑的蠢蛋一样,还勾手要奔向自家小徒弟的怀里,主位上坐着让人多看一眼都糟心的妇人。
就这么一眼,老头就知道池府规矩松散,这主位什么时候轮到妇人坐着了,这池二当真是把这女人给宠上天了,亏得尚书府那样的人家,竟然能够养出来这样的娘子,算的上是家门不幸吧。
不过今天过府不是为了这个,老头算得上是有求于人的,勉强把一身的酸腐正气给压抑住了。
双冒引着老先生进来,心说这都来客人了,怎么自家的主子们还没在震惊中回神呢呀,多大点事呀,小舅爷的法子说起来挺适合自家小郎君的,他们做奴婢的没有发表意见的余地,不然伺候小郎君院子里面的奴婢,定然举手赞成。
小郎君眨眼就能走丢的本事,实在让人纠结。先下吗,双冒上前:“老爷夫人,先生来了。”
谢大先生还算是满意的点点头,这池府主子虽然不怎么样,规矩松散,可下人不错,规矩好,礼仪也周到,话说的也好。
无形中把他老人家同池府的关系给拉近了,对于自己这个上门示好,求指点的人来说,那真是太贴心了。这丫头不错。
就不知道若是老头上门找茬的话,双冒如此传话,会不会被老头给贬低就是了,可见男人女人,老人孩子,都是善变的。
池二郎没舍得放下手中的儿子,怕一不小心在让小舅子给拴上,虽然失礼还是抱着儿子上前行礼:“先生登门,二郎蓬荜生辉。”
才给人家送了赔礼,必须陪着笑脸呀。心里琢磨也不知道老头过府是不是找茬的。
芳姐上前行礼,仿若昨天指着鼻子骂人的不是她一样,施施然的行礼:“小妇人见过先生,听五郎说近日先生心情不佳,小妇人正要做些让人开心,忘忧的点心酒水,让人给先生带过去,调节一下心情呢。”
这话说的大大方方的,就跟惹老头不开心的事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多厚的脸皮呀。
池二郎脸红,自家夫人这本事真好,不过若是能够不提这个话题就好了,太尴尬了有没有,这不是让老头加深回忆吗。
谢老头险些翻白眼,袖子下面的拳头攥起来松开,攥起来松开好几次才把怒气给压抑住,这妇人变脸的本事,老头觉得都要成一绝了。
缓缓抬头,面容还算是平静:“不敢当池夫人惦记,老夫心情确实有些烦躁,这不是就过府来同池大人把酒言欢了吗。也省的夫人惦记,还要让人送东西过府。”
芳姐的反应就是,看看外面的太阳,从西边出来的吧,还是老头没睡醒呢。老头竟然还有这样和颜悦色的时候,还是上赶着来他们府上。
池二郎,谢老头同时撂下脸子,夫人这反应实在有点不给人面子。先生没找茬呢,难不说夫人把孤本都给了老头,还要在重新宣布开战吗。
五郎过来给谢老头解围:“五郎见过先生。”
谢老头安慰了,收个得意弟子的好处从现在就看出来了。不错:“五郎呀,即便今日不讲学,也不能落下功课,松散下来,没事的话,回屋去看看功课好了。”
五郎恭敬地点头,顺便从姐夫身上把小外甥给拽下来:“弟子谨遵先生教诲。”
在池二郎颇为担心的眼光下,五郎没有把小外甥给拴起来在撤场,比胖哥大不了多少的小身板,像模像样的领着自家走的歪歪斜斜的小外甥退场了。
芳姐收回看太阳的视线,还是很有主母风度的:“先生能来这里,就像夫君说的,池府蓬荜生辉,小妇人这就给先生准备上好的花雕,供先生品尝,以慰情伤,解先生心优”
池二郎同谢老头再次黑脸,话说非得准备花雕这么带有伤心色彩的饮品吗。非得让他老人家伤情到底吗。
池二郎想的一样,自家夫人是要在老头的伤口上撒盐呀。这情伤还能愈合吗。话说这老头掘了吧唧的,也就能跟这些孤本书画什么的谈谈感情了,可不就是情商吗。
然后不自觉地咳嗽一声,这事还能不能过去了:“夫人,还是准备一坛果子酒好了,我同先生也好多说说话。难得先生有这个雅兴呢。”
谢老头点头,到底是男人,有担当,有见识:“大人说的不错,听说府上的果子酒可是千金难求的,叨扰夫人了。”人家都不征求意见了。跟这个妇人说话,还是那么糟心。
芳姐心下冷哼:“是先生赏脸。”话说完,身边的丫头婆子已经悄无声息的下去准备了,谢老头同夫妇两人在客厅里面寒暄。没过半盏茶的时间,丫头就进来请先生入席。
谢老头难得抬眼看了芳姐,下人调教倒是真的不错。效率高呀。
而且环顾整个池府,整个院子里面竟然没有一处闲散的丫头婆子。整洁,利索。
他老人家就不知道池府的后院里面,丫头都扎堆在射箭靶子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