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枫没有单独的办公室，在开放式的办公区域内占了一个工位，方便随时跟开发人员沟通和交流，比较接地气，江帆找到他时，徐枫正在亲自指导一个程序员。
做产品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江帆脑子里蹦出这么个念头，过去看了看。
“江总！”
徐枫扭头看到，招呼了一声。
江帆问：“准备的怎么样了？”
徐枫道：“没啥问题了，上线看看用户的实际反馈，后面再慢慢打磨优化。”
江帆道：“还需要打磨多久？”
徐枫道：“至少半年吧！”
江帆琢磨了下：“半年太长，给你四个月时间，五一开始推广。”
徐风点了点头，没有讲困难。
产品做的再好，也要经受市场的考验。
上线之前只是内部打磨，关起门来做的再好，并不代就能赢得市场，所以上线之后还要继续打磨，根据用户的反馈不断优化和完善产品，提升用品体验。
等真正把产品打磨的差不多，有了一定的内容基础，才会真正投入资金推广。
这是上线之后的一个积累期。
原本徐枫计划的是半年。
现在江老板只给四个月，时间有些紧。
江帆回到办公室后，又叫来曹光研究。
“审核招多少人了？”
江帆喝口茶问。
河蟹神兽不能招惹，尤其是短视频类的应用。
敢招惹河蟹神兽分分秒得死。
所有发布的短视频内容都得审核，不能让河蟹神兽找上门来。
否则就把自己给玩死了。
曹光道：“一百多人了，人工审核太过费时费力，得浪费大量的人力物力，现在的大数据应用越来越广泛，我觉的后期可以借数大据通过机器算法平台来实现人工智能审核，不然等大规模推广开始之后，每天生产的内容光靠人工审核会严重拖延效率。”
江帆道：“你和胡敏沟通一下，看看技术上怎么实现。”
曹光点头说好。
江帆又道：“多给提点有用的意见，别老欺负人家一个女人。”
曹光连忙叫冤：“我可没欺负过她。”
江帆挥了挥手，将他撵走。
曹光无奈，只得怏怏去了。
江老板的敲打来的太突然，着实让人有点措手不及。
关键自己真的没欺负人啊！
最多就是对手下的一些闲话抱怨置之不理。
这不算是欺负人吧？
下午两点。
抖音科技在家的高管们齐聚后台监控室内。
今天是抖音1.0版本正式上线的日子。
江帆难得正式，穿了一套正装，西装革履，人样人样的。
办公区内十分安静，员工们都在忙各自的事情。
监控室的电子大屏上全是各种密密麻麻的数据。
江帆一直看表，一直到了14：22分，才亲自发出了指令：“上线吧！”
徐枫无声点头，随即交待下去。
过了大约三十几钟，才回了句：“上线了。”
江帆点开抖音的APP，果然崩出更新提示。
现场更新了下，感觉没啥变化。
界面基本上不会再动了，在他提了无数次要求后，基本上复制和抖音原貌。
需要优化升级的是后台美颜滤镜这些东西。
以及内容分发，胡敏那里至关重要。
刷了几下，江帆又开始思维发散了：“音乐素材还是不够，我们要做风向的引导者，不能跟着风向跑，市场上一段时间内流行什么东西，我们要主动去引导，就比如某首歌早已经流行过了，但可不可以再流行上一阵子？这才是我们应该做的，一首不错的歌配上一个不错的文案就可以吸引客户眼球，制造一个热门元素，这方面要多下功夫。”
曹光点了点头，暗暗琢磨一阵，觉的有道理。
吴艳梅笑眯眯地道：“江总，把你的法拉利借我拍一段呗，让我也炫下富。”
江帆很是大方：“车就在那里，想用随时拿去。”
在办公区转了一圈，员工们忙的有条不紊的。
江帆不想碍眼，回了办公室。
西装穿着太不舒服，在休息室换了便装。
下午五点，带着秘书去酒店。
出门的时候还问吕小米：“安排好了吗？”
吕小米一边开车一边道：“好了。”
江帆没有再问。
到了酒店，跟着吕小米去了一个多功能宴会厅。
先去了一个会客室，十位邀请来的明星们已经到了。
吕小米全程参加了接待，已经跟明星们混熟了。
先介绍江老板，然后再给江帆介绍明星们。
大多认识，但也有几个不认识的。
女明星全认识，男明星一个都不认识。
自然需要介绍。
要不是女明星意见挺大，江帆都没打算邀请男明星。
一个一个握手。
明星们都比较好奇，这么财大气粗的创业公司可不多见。
这些都还不是关键。
关键是老板太年轻，实在让人很意外。
“杨姿，又见面了。”
轮到杨姿，江帆仔细打量几眼，照例对比一番。
“你好！”
杨姿是挺懵的，不明白这个‘又’字从何说起。
其他人也意外，难道这两人这前见过面？
可看杨姿的表情又不像。
吕小米也惊讶，不知道老板什么时候见过杨姿。
江帆没有解释，又和杨吣握手：“李吣，我可是你的粉丝。”
“谢谢！”
杨吣微笑回答，很职业很官方。
江帆继续换过：“周东雨，喜欢你的电影。”
“谢谢！”
初次见面，都是官方应对。
江帆对女明星比较感兴趣，男明星就算了，脸都记不住，当然依旧很客气，握了一圈手就离开了，毕竟不熟，没啥好聊的，见个面握个手，一个心愿又完成了。
上辈子还没当面见过明星。
如今见了……
感觉平平淡淡，除了有点新鲜，没有别的感觉。
其实都是凡人，只不过圈子不一样。
层次到了，想见其实不难。
穷的时候觉的社会不公平，明星挣的太多，其实是仇富心理在作怪。
现在不差钱了，换个视角再看，其实都是奋斗的人。
只不过有人成功了，有人还在蹉跎。
自不会再仇什么富，更不会学喷子一样的愤世嫉俗。
人出名了总会招来些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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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老板还被人喷呢，几年后更是一言难尽。
所以管好自己就好。
人还没有到齐。
江帆去了另一间休息室。
喝了口茶，和吕小米兴致勃勃讨论：“你觉的这几个女星哪个漂亮？”
吕小米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我对女人又没兴趣，管她哪个漂亮，要说漂亮还没自己漂亮呢，那几个男明星到是都挺帅，随口应付：“我觉的李吣漂亮。”
江帆想了一下：“李吣是不错，不过我觉的周东雨也挺不错，电视上看着一般，没想到真人看着挺好看的，笑起来比较有味道，比杨姿好看。”
吕小米没说话，心里挺腻味。
有毛病啊！
跟自己讨论哪个女明星漂亮。
不该说工作吗？
“不过……”
江帆评论半天，最后扫了眼吕小米：“都没有你漂亮。”
“谢谢！”
吕小米不知道说啥，只能说声谢谢。
有点儿不自然，有种被老板调戏的感觉。
连忙找个借口遁走，去看宴席安排情况。
过了一会，来叫江老板，人到齐了。
江帆出去，到了最里面的长条餐桌。
明星们已经出来了，还有抖音科技的高管们。
全是长条餐桌，抖音科技的高管和明星们各坐一边。
中间留了一个空位。
江帆过去坐下，左边是陈云芳，右边是曹光。
吕小米坐到最边上。
对面是明星们。
服务员倒上酒，江帆举杯：“今天是抖音科技一个很重要的日子，感谢影视圈的朋友们能来捧场，也祝愿大家通过我们的产品更好的展示自我，事业更上一层楼……”
大家纷纷举杯，干了一个。
宴会大厅吵吵闹闹，不时有员工跑过来拍照。
多数是女员工，男员工是少数。
毕竟平时可没啥机会见到明星，都挺稀罕的。
直到江老板入座后，才算消停了些。
几杯酒下肚后，气氛渐渐活络起来。
陈云芳和吴艳梅都是搞气氛的能手，曹光和齐亮也不差，一个一个话题被抛出来，从影视圈到艺术界，从艺术界到科技界，从科技界到全世界，话题越扯越偏了。
直到扯到意识形态……
大伙才不约而同的收住了话题。
舞台收拾好了。
明星们轮流上去唱首歌，或者三两个合唱，非正式演出，都穿的便装，就是活跃一下气氛助个兴，下面鬼哭狼嚎的，不少员工吹口哨，好多技术宅平时闷骚，这时一个个原形毕露喊的起劲，仿佛回到了十八年似的，连江老板也被感染。
一边鼓掌一边给陈云芳交待道：“对员工的生活关心不够，以后最好定期举办一下这种聚餐活动，让大家热闹的同时释放一下压力，别时间长了都憋出病来。”
陈云芳道：“有这个打算，等产品上线有点成绩了给你汇报呢！”
江帆说道：“尽量早点提上日程，资金方面没问题，不要太考虑这些。”
陈云芳点点头，心里就有了数。
……
抖音科技举办庆功宴的时候，杨路裕和傅胜也在通电话。
“他们的产品下午两点半左右上线了。”
自家的动作瞒不过曹光，抖音科技的动静同样也瞒不过杨路裕。
都在盯着对方，怎么可能瞒的住。
“抓紧时间，你有先发优势，如果还占不到优势，就太没用了。”
“产品和技术我有信心，但资金我没信心，他们今晚在举办庆功宴，光是明星就请来了十位，听说推广费用不封顶，没钱你让我拿什么跟人家竞争。”
“继续跟资本谈。”
傅胜说道：“我去找找企鹅和阿里，看能不能把这两家拉进来。”
杨路裕道：“阿里就算了，投靠马老板没活路，阿里要的是流量输送器，给不了我们需要的流量，能把企鹅拉进来最好，有企鹅流量支持，我有信心把产品做起来。”
“企鹅机会不大，本身就不太重视，微视已经散了，又投了快手。”
……
宴会快结束的时候。
江帆和明星们合了个影，就提前退场了。
先到公司转了一圈，看望了一下值班的员工。
然后回家。
吕小米把他送回家，开车走人。
裴家姐妹还没睡觉，屋里暖意融融，姐妹俩都穿着睡衣，跟往常一样，各自抱着手机躺在沙发上，不过这次不是各躺一头，而是头对头躺在正中间。
听到门响，才一骨碌爬了起来。
江帆进门扫了一眼，一边换鞋一边问道：“你俩干嘛呢？”
裴雯雯眼珠一骨碌：“玩抖音啊！”
裴诗诗也连忙点头，赶忙拿起手机点抖音的APP。
江帆换上拖鞋过来，把手一伸：“我看看！”
姐妹俩忙把手机藏背后，不给他看。
抖音APP正在更新，看了就露馅了。
江帆过去摸了摸头：“撒谎都不专业。”
裴雯雯皱了皱鼻子：“江哥，你又喝酒了啊？”
裴诗诗扇了扇空气，捂住鼻子，有点受不了酒味。
江帆嗯了一声，一手拉了一个：“走吧，先去洗个澡！”
结果到了二楼，姐妹俩就跑了。
……
吴艳梅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女儿早就睡了。
王鹏举还没睡，一直在等老婆。
“忙完了？”
“嗯。”
“快去洗澡吧，你们这一天天的比我还忙了。”
“没办法，起步阶段不忙不行。”
吴艳梅不急着洗澡，换上拖鞋坐到了沙发上。
王鹏举问：“你们产品上线了？”
“嗯，下午2：22上线的。”
吴艳梅兴致昂然道：“我给你说，老公，一个好的平台比什么都重要，跟个有实力的老板接触到的层面和资源都是那些普通的小公司没法比的，当初为了薪水跳过来，我可算是跳对了，还没见过明星呢，今天可算是见到了，普通小公司哪能请的起这么多明星。”
王鹏举有点酸溜溜：“明星有啥稀罕的。”
吴艳梅问：“你见过吗？”
王鹏举磨擦着头皮：“电视上不是天天见吗？”
吴艳梅翻了个白眼：“那能一样吗？”
王鹏举有点愁，西风压倒东风可不是好事情。
不利于家庭健康啊！
……
胡敏今晚上也喝了点酒，脑子有点昏昏沉沉。
本地工作也有好处，不用租房子。
虽然和父母一起住有时比较烦心，但生活没压力。
上个月把攒的工资交了个首付买了一台3系代步，说是年薪百万，其实每月到手的工资只有四万出头，剩下的要么是年终绩效奖金，要么就扣税了。
即使在魔都也绝对是高薪阶层了。
今天喝了点酒，车是没办法开了。
胡敏打D回家，到家时父母早就睡觉了。
自从入职以来几乎天天加班，十点以前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有时甚至睡在公司。
父母早就习惯，也不等她了。
今年算是比较早的。
怕把父母吵醒，胡敏连澡也没洗，洗了把脸就上床睡了。
可躺在床上却睡不着了，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全是各种代码和公式，半梦半醒间，一组公式忽然跳了出来，和一直以来困挠团队的一个顶层架构难题串连在了一起。
仿佛一道闪电划过脑海。
胡敏一个激灵，刹时酒意全消。
躺在床上想了一阵，就再也睡不住了。
连忙爬起来穿衣服出门。
胡爸半夜小解，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女儿穿戴整齐要出门，顿时愕然。
“敏敏，这么晚上还出去干嘛？”
胡爸一脸错愕地问。
“去加个班。”
“怎么回来了又去加班？”
胡敏一边穿鞋一边说道：“忽然想到个解决难题的方案。”
胡爸一脸无语：“明天就是元旦了，你也不休息几天吗？”
“哪有时间休息啊，忙完这阵子再说。”
胡敏说完就穿上鞋子出门了。
胡爸叹了口气，有点后悔让女儿学数学了。
胡敏出了小区，打了个出租直奔金星广场。
路上还在琢磨，要不要在世纪公园附近租个房子。
离家太远，即使开车上下班也不方便。
太浪费时间了。
晚上还早，车少不堵车，四十几分钟就能赶过来。
早上就麻烦了，至少一个半小时。
……
2016年到了。
新年要有个新气象。
江帆起了个早，和两个小秘一起出门。
元旦正好周五，挨着周六周日，放三天假。
不过抖音科技取消了元旦放假，全部加班。
昨天产品上线，元旦三天全都不放假。
裴家姐妹也要去驾校练车，准备这个月就把驾照考了。
临出门时，江帆拉住两个小秘一人亲了下。
裴诗诗红着脸跑掉。
裴雯雯瞅了瞅姐姐背景，飞快地亲了江老板一下，也跑了。
江帆心情美好，感觉一年都有了阳光。
把姐妹俩送到驾校，才开车去了公司。
没有去办公室，直接去了中心监控室。
几个大屏上全是各种跳动的数据。
江帆也看不懂，问徐枫：“情况怎么样？”
徐枫道：“基本正常，分布式节点有点问题，回头调整一下就好了。”
江帆问：“老美那边怎么样？”
徐枫道：“一切正常。”
昨天国内版本和北美版本同时上线的。
顾锋已经带着几人去了美国，基本全是他的老部下。
江帆看了一阵，去了办公室。
曹光不在，抖音上线后，最忙的还是曹光。
从现在到五一的这四个月属于试水期，虽然不砸重金大规模推广，但一些小推广还是要做的，产品还有什么问题，哪里还有缺陷，都要根据市场和用户的反馈进行优化完善。
算法也要借助大量的数据进行训训和学期。
对于开发团队来说，这四个月比之前长达半年的开发期还要关键。
同时还要赞助一些内容供应商在短时间内生产大量内容。
所以曹光忙的脚不沾地。
算法再牛，没有内容也啥都不是。
算法是核心，但内容是基础。
没有海量优质内容，拿什么留住用户。
江帆琢磨一阵，陈云芳来了。
“江总，办公室不够用了。”
最近又招了不少人，办公室就有点不太够。
其实早就有点挤了。
只不过陈云芳觉的产品还没上线，能凑合就凑合一下。
作为高管，自然不能用屁股考虑问题。
不为老板考虑，这高管怎么能干的长。
比起其他创业公司，抖音科技的条件已经够好了。
不过现在是真挤不下了，不得不汇报。
江帆喔了一声，道：“再租几层。”
陈云芳说声好，汇报了几件事就准备走人。
“等等！”
江帆忽然脑洞一开，将她叫住，道：“干脆去找业主问问，这金星大厦多少钱，公司直接出钱买过来得了，别再三天两头租办公室了，也省的哪天被人赶出去。”
“……”
陈云芳懵了下，才忍不住确认了下：“您说买下金星大厦？”
江帆嗯了一声。
陈云芳道：“金星大厦一共有五栋写字楼，总面积应该在十万平以上，管理单位是国资控股，应该不单卖，按现在的行情价格全买下的话至少得三十亿往上，还不一定会卖。”
三十亿不算多。
江帆道：“三十亿也买，你先问问。”
陈云芳心里很吃惊，对江老板的财力又有了巨大想象空间，道：“如果要买的话，我不建议以公司名义买，互联网企业都是轻资产，重资产将来融资的话太亏了，如果非要买的话我建议以你那个独资产业公司买，回租给公司使用，这样可以有效避免资产风险，或者等以后融资后，用融来的资金购置办公楼这种重资产会比较划算。”
江帆点头：“你先问问，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陈云芳答应了一声，出去了。
江帆转了几个念头，拿起手机看抖音。
刚点进去，就崩出来一段杨姿吃瓜的视频。
明显老早拍的，不然不可能有这么快。
下刷，是一段李吣练瑜伽的。
连着刷了几个，都是明星的。
动作还挺麻利。
昨晚才开过庆功宴，今天就有内容了。
按照协议约定，除了五一要配合抖音科技的宣传推广外，这些明星们还要定期在抖音上发布内容，虽然成本有点高，但明星都是流量的来源，能短时间吸聚人气。
虽说等抖音人气起来后不用花钱，这些明星也会主动入驻进来。
但那得等多久。
江帆又不差钱，拿钱换时间对他来说是很划算的。
可别忘了，字结跳动是个大威胁。
现在又多了个muse。
用最快的速度抢占用户和市场才是关键。
江帆一直让人盯着字结跳动，可惜一直没听到有什么动静。
刷了一会抖音，胡敏精神振奋地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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