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景红秀连忙道：“我们吃过了，江哥你们吃吧！”
说完不等江帆再说，就拉着景红梅连忙出去了。
正准备出门的办公室主任就看向江帆。
江帆望了一眼门口，摆摆手：“算了！”
办公室主任忙坐下，心里还琢磨自己是不是反应有点慢了。
可别让大老板记在心里。
包厢外面。
景红梅问：“姐，抖音老板好年轻啊？”
景红秀点点头：“是挺年轻的！”
景红梅纠正道：“不是挺年轻，是非常非常年轻。”
景红秀嗯了声：“是非常年轻。。”
景红梅问：“姐你见过他女朋友吗？”
景红秀道：“见过！”
景红梅哦了声，很惊讶：“你真见过啊？”
景红秀点点头：“真的见过！”
景红梅有点不理解：“你咋会见到他女朋友的？”
景红秀说：“我去过他家里。”
景红梅又哦了一声，好奇万分：“你去他家里干嘛啊？”
景红秀撒个谎：“送外卖呗！”
景红梅愣了下，竟然忘了这茬。
转了几个念头，却不知道怎么问了。
本来还觉的有问题，可江老板有女朋友，而且姐姐还见过人，那就没可能了，只是心里还是有点想不明白，那个江老板为什么会认姐姐当干妹子。
要是姐姐普普通通也就罢了。
可自己姐姐不但人漂亮，关键性格还好，还能吃苦会过日子。
难免有点怀疑。
可见了江老板，又不像脑子被门夹过的。
实在有点费解。
总算的姐姐和江老板有故事，但却问不出来。
只能做罢。
……
晚饭吃的很快。
不到一個小时就结束了，主要是江帆放下筷子后，就基本上没人吃了，等了一会，见大家都不动筷子，就问了一声：“都好了没, 好了那就散了吧！”
于是, 就这么散了。
即使还有人没吃饱，也不会说出来。
不然就太傻了。
景红秀和景红梅就等在外面，见包厢里的人出来，就忙招呼送客。
从快餐店出来, 江帆四下瞅了一圈, 交待了一声：“你们先走，我跟小景说几句。”
高管们都是心思灵巧的, 立刻走个干干净净。
江帆就招呼景红秀：“走吧, 陪我走走！”
景红秀答应了一声，连忙跟了过去。
景红梅小声问：“姐, 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景红秀道：“不用，一起吧！”
景红梅哦了声, 心里刚刚冒出的那点疑心就淡了。
天早就黑透了。
昏暗的路灯下, 三人沿着马路前行。
江帆看了眼一直在打量她的景红梅, 说：“你姐姐我说过你，听说你是你们县第一个考上清华的, 你妹学习也挺好, 也是清华苗子？”
景红梅脸色有点怪, 本来还觉的这位江老板年轻有为，怎么满嘴老气横秋的, 一副长辈口气，心里怎一个别扭了得, 说：“还可以吧，我妹上清华应该还差点。”
景红秀瞥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江帆兴致勃勃：“我比较好奇，你和你妹怎么这么有上进心, 能给我说说吗？”
景红梅道：“因为穷啊！”
江帆一愣：“穷？”
景红梅道：“对啊, 我们家太穷了，我姐连高中都没上, 初中毕业就外出打工了，就是为了让我和弟弟妹妹有机会考大学改变命运，当然要好好学习了。”
江帆问道：“就这？”
景红梅道：“对啊！”
江帆问道：“你父母呢，怎么教育你们的？”
景红梅道：“我爸妈都是农民, 他们不懂什么大道理, 也不怎么管我们，要不是我姐非要让我们上学，我和我妹可能初中上完就得去打工。”
江帆了然，老话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真是一点没错。
这些东西景红秀是不会给他说的。
现在景红梅说起来, 感受就比较直观。
话说景红秀这妹子虽然小，也有点憨，但是却很有想法，如此来看，她两个妹子这么上进可以说都是她的功劳，经常说长姐为母，但现实中又有几个姐姐能做到这一步。
江帆扫了眼一直没说话的景红秀，说：“你这个姐姐当的好。”
景红秀说：“我也不怎么管她们，是她们自己争气。”
江帆点了点头，又问景红梅：“能考上清华的都是学霸里面的学霸，清华的学生都很有理想，毕业了想做什么，是继续在清华读研还是想出国深造？”
景红梅心里更古怪，说：“不读研了，大学毕业就赶紧找工作！”
江帆奇了：“怎么不读研究生，以后就业门槛越来越高，读个研起点也高点！”
景红梅说：“家里负担太重了，我妹了弟还要上学，读研还得三年，我不想再让我姐供我念书了，我想本科毕业就赶紧找个工作上班！”
江帆笑笑：“早就业也好。”
心里不无感慨，景红秀这个妹子太懂事了。
不像江欣，大学还没上完的，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还是穷点好啊！
景红梅忽然道：“江哥，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江帆点头：“想问什么，你问。”
景红梅道：“你为什么帮我姐这么多？”
江帆哑然，这姑娘头还真铁, 一点都不带拐歪抹角的, 不过再看看她的岁数, 二九年华的小姑娘, 才刚上大一，傻一点也正常，说：“我想帮人也需要理由？”
景红梅愣了愣，似乎有点不知道怎么问。
江帆又说：“我帮过的人多了，不只你姐一个。”
景红梅有点懵，彻底不知道该怎么问了。
江帆继续：“你姐吧，你是她妹妹，应该知道你姐是个啥样的人，现在人都浮躁，像你姐这种有原则有底线的人太少了，我们算是朋友，我帮她不是很正常吗？”
景红梅张张嘴，觉的这个理由有点牵强。
但却不知道拿什么理由质疑。
江帆又看向景红秀：“贷款还完没？”
景红秀道：“上个月刚还完。”
江帆比较好奇：“一个月能挣多少？”
景红秀很坦然：“一个月能挣十万。”
江帆还好奇另外一件事：“一个月能挣十万，那你也算是个小富婆了，说说，有了钱有没有特别想实现的愿望？”
景红秀想了想，有点儿迷茫：“好像没有！”
江帆瞬间就觉的这个问题问错了，说：“那就慢慢想，人生的十字路口，大多数人都会迷茫，有机会了多出去转转，别整天待在店里，到处看看或许能找到下一个目标呢？”
景红秀吭哧了一下，说：“我现在就几万块钱，算不是富裕。”
江帆就呵呵了，没有再纠结这个话题，问：“你那个火锅是不是还在亏本？”
景红秀道：“也没亏本，就是不挣钱，勉强保本吧！”
江帆问道：“为什么生意不行，想明白了吗？”
景红秀点着头：“想明白了，快餐和火锅本来就是两种不同的餐饮，定位也不同，把火锅开到快餐店本来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的。”
江帆鼓励：“想明白了就好，失败是一种宝贵的经验，就跟婴儿走路一样，不多栽几次跟头，怎么能学会走路，当老板也一样，总要多吃点亏才能明白一些道理。”
景红秀点着头，心里多少有点古怪。
江帆又问：“我听说追你的人不少？”
景红秀点点头，没有否认。
江帆又问：“有喜欢的小伙子吗？”
景红秀想了想，说：“暂时没有。”
暂时没有？
江帆转个念头，没有再问。
景红梅在，好多话都不太好说。
走了一路，下个十字路口，江帆挥了挥手，上了路边的一辆奥迪。
景红秀姐妹俩目送奥迪走远后，才往回走。
景红梅再也忍不住：“姐，这个江老板怎么这么老气横秋的？”
“有吗？”
“有啊，你瞧瞧他说话的语气，跟家里的长辈似的。”
“我怎么不觉的。”
“那说明你也老了……”
……
隔天，江帆又去了趟东管。
提前没打电话，到了厂子门口被门岗拦下，才给老陆打了个电话。
在化工厂待了三年，对下面应付领导的那套东西太清楚了。
想看点真实的东西，就不能提前通知。
江帆起的挺早，连早饭都没吃，六点就出发了，到厂子刚好八点。
正赶上换班的时间，厂区里很是热闹，马路上到处都是穿着工作服的员工，有步行的也有骑自行车的，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变化，虽然换了老板，但对员工却没什么影响。
江帆到处溜达，走走看看，还跟几个下了大夜班准备回去睡觉的员工聊了几句。
办公大楼。
陆志军打完电话后，琢磨了一下，还是通知了一下其他高管。
老板既然已经进厂，临时抱佛脚也没什么意义。
再说也不需要临时抱佛脚，刚换了东家，大家工作起来都比较认真负责，谁也不敢也不想掉链子，平时该做的工作都做了，该通知还是要通知的。
否则不利团结。
一个个电话打出去，在家的高管们立刻全都跑了过来。
没有人问大老板为什么不提前打个电话，都是聪明人。
大家关心的是，要不要一起去迎接。
陆志军作为特派员，适时给出意见：“江总没提前打电话，就是想自己到处看看，我们还是别跑去添堵了，都下去在办公楼门口等比较好。”
一个高管迟疑：“门口等不太好吧，我觉的还是过去接一下的好！”
总经理徐胜光看了对方一眼。
陆志军也看了那位高管一眼。
这是个马屁精。
其他高管都没吭声，看了看陆志军，又看向徐胜光。
确认大老板的行踪不是难事，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到，大家就该集体回家种地了。
是去迎接，还是楼下等，还得一把手拿主意。
徐胜光想了想，摆摆手：“就按陆总说的办吧，都到楼下等。”
于是，高管们纷纷下楼，在办公楼下等。
办公室里有人看到，都纷纷好奇。
这帮领导又哪里抽风了，一大早的怎么都站在办公楼下面。
这是在等谁呢？
难道又有大领导下来视察或调研？
一众高管等了半个小时，江帆才从旁边溜达了过来。
“江总！”
大伙连忙迎了过去，心里觉的挺违和。
至于原因，主要是大老板的年龄。
江帆手插在裤兜里，脸色挺轻松，目光在高管们脸上扫过，说：“干的不错！”
大伙就先松了口气。
然后连忙簇拥上楼，去了会议室。
能坐十几人的小会议室，早就打扫的一尘不染。
投影已经打开，桌子上摆着电脑，PPT已经处于投放状态。
角落里站着个妹子，旁边的小桌子上放着水壶和杯子。
江帆过去在靠窗的一边坐下，高管们在对面坐了一排，像被老师谈话的学生一样。
角落里站着的小姑娘见人都坐下，就忙拎着水壶过来倒茶。
先给江帆倒了一杯。
江帆扭头看看，说了声：“谢谢！”
小姑娘笑了笑，没说话，又去对面倒茶。
几位高管有样学样，也说了声谢谢。
小姑娘心里就怪异，以前开会倒茶除了新来的陆总，这些领导们可从没说过谢谢。
等小姑娘出去，徐胜光左右看了看，说：“江总，我先汇报一下？”
江帆嗯了一声，拿起杯子喝了口茶。
本来以为徐胜光要过去照着PPT念，没想到直接就开始汇报。
显然那个PPT就是做个样子。
都是些日常的东西，没什么好听的。
江帆听了几句，就直接打断：“现在账上有多少钱？”
徐胜光道：“有1.24亿。”
江帆又问：“员工工资呢，最高的有多少，最低的是多少？”
徐胜光显然做足了准备，都没有考虑就随口汇报：“最高的一位专家级工程师年薪80多万，最低的后勤人员到手三千多一点，平均……”
“不要平均了！”
江帆摆了摆手：“平均就是个伪命题，一点参考的价值都没有，把我和你们在座的几位平均一下，你们也个个身家百亿，这样的数据有意义吗？”
徐胜光有点懵：“……”
其他高管也有点懵：“……”
这位大老板脑回路还真和常人有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