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一看那个黑影,旦旦紧缩成花生米。卧槽特么,狗日的怎么进来的?几乎条件反射似的弹开脑屏点击屏蔽符,刹那气息无踪。
原以为还会跟上次一次,鼻尖碰鼻尖都会放他一马。
巴布疑惑地盯视着铁笼子,李响心里祈祷:圣母马利亚阿里巴巴,快点让他滚蛋,不然就尿了。也许是碎碎念确实有效果,巴布扭过头去,李响得意在笑:马蛋,再牛逼也要喝老子洗脚水!
谁知巴布的脸瞬间又盯过来,李响还没来得及说糟糕,疾风扑面而来,“噗”地声巴布就贴在铁栏杆上,尖利的爪子在铁器划过让人牙酸的声音。
李响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里的九连发“哒哒哒”打出去一梭子。子弹打在铁笼上撞出火花,如他所料,巴布没影子了。
“狗日的,有种出来单挑!”李响抽下空弹匣重新装上子弹,他不相信巴布能撕开小手臂粗细的铁笼钢筋,只要巴布出来,射他没商量,不信你比神仙还牛逼。
笼顶嚓嚓细响,李响抬头一看,巴布趴在上面,身上那身毡毯黑袍上有几个破洞,肯定是刚才打的。他可以听声辨别,那我可以尽量不发出声音,李响慢慢抬起枪瞄准,一扣扳机,枪弹爆响之后,巴布腾身跃起,一缕血线狂飚而出,喷了李响一脸。
做梦也没想到会一招得手,李响赶紧又装上子弹,瞄准跌落在地上的巴布又是一梭子,巴布身上的破毡毯黑袍被打的全是洞洞。
“哈哈,老子赢了!”见巴布伏在地上不再动弹,李响还不放心重新装弹,下意识舔舔嘴唇,巴布的血又腥又涩还带着丝丝凉意,想吐口唾沫都难,刚才太紧张,刚弯腰拿起瓶矿泉水,门外就冲进来十多个特警。
“给我打死了!”李响往铁笼子后面一指。
特警举枪四散开来,两个人冲到巴布跟前,一人瞄准,另一人用枪管挑起黑袍:“人呢?戒备!”
李响看到特警手里全是洞洞的黑袍,也懵了:“我打中他了啊。”
特警面露出惊恐倒退两步,好像李响变成鬼一样,手里的枪瞄准李响,吓的他赶紧扔了枪:“别,别开枪,自己人。”
其他特警脸上露出恐怖的神情,纷纷也把枪口对准李响。
李响心里冰凉冰凉,肯定自己身后就是巴布,可是这只猴子怎么进来的?然而并没有容他有多想的时间,就感觉到身体慢慢酥麻。慌忙弹出脑屏,点出保命符,紧接着头脑一阵昏眩,扑通一声摔倒。
所有特警都把枪口瞄准铁笼子,谁也没注意到匍匐在屋顶罩灯暗处的黑影。蹲在李响身上的黑烟怪物抬起头来,两眼放射出烁烁寒光,慢慢张开嘴“嗷”地一声凄厉尖叫。
那张嘴骤然张成血盆巨口,屋子里卷起一阵狂风往屋外刮去。等特警们抬起脸来,怪物已经消失,屋顶暗处的黑影也踪迹不见。
唐小跳和彭碧云带人匆匆赶来,十几个特警耳孔鼻孔全都沁出鲜血,铁笼子里李响昏迷不醒。唐小跳立即向毕署长汇报情况,彭碧云则指挥人抢救。
本以为击毙巴布没问题,没想到损失会这么大。田警司带队的十八人挂了五个,重伤了三个,还有四个吓傻了。
闻讯而来唐小跳的机动小队不同程度受伤,李响陷入深度昏迷。
会议室里,毕署长和参加围捕的警官们看大屏上匪夷所思的监控录像,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毕署长黑着脸问唐小跳:“说说你有什么看法?”
唐小跳站起来:“我,错误地估计了对方的实力,这不是普通人做到的……”
毕署长皱紧眉头敲敲桌子:“以后再检讨,先说说怎么办!”
“这个巴布肯定会移花接木的邪术,所以我们不能用常规手段来对付他。”
“你不会跟我说他是鬼吧?”
唐小跳不吭声,毕署长环视一圈子:“彭碧云呢?”
“照顾李响去了。”
“让她赶紧过来!”
十多分钟后,彭碧云赶来,两眼红肿还带着泪痕。
毕署长问她:“你们遇到的事情多,能不能给我解释下,这个巴布到底是什么来头?”
“李响曾经被名修炼南洋邪术的浪人追杀,所他自己说浪人被他打跑了。我敢肯定地说,这个巴布是个修炼极深的邪祟。以前我们也遇到过修炼邪术的人,但没这么厉害。”
毕署长沉默不语,地球人都知道巴布肯定不是简单意义上的“人”,用对付人的办法来对付巴布,显然不合适。
会议结束,唐小跳和彭碧云都赶到医院,病房外戚小湘、胖子、袁飞腾都来了。但是门口守了一排特警,谁都不让进,连扒在门口看看都不行。
见她们进来,自动闪开。胖子想跟唐小跳说话,一见她脸跟黑锅底似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进去。
唐小跳也只能站在玻璃后面看,面色发黑的李响戴着伺氧管静静地躺着,一排仪器跳动着数字。“有知觉没有?”她问紧跟在后的彭碧云。
“没有任何反应。”
唐小跳拉着彭碧云出病房单独找个房间:“我对这种事知之甚少,李响既然能打跑浪人,肯定他有吸引巴布的地方,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他从来没说过,我想可能巴布想要的,不是他的身体——而是灵魂。”
唐小跳倏然一惊:“灵魂?那现在他这样子,是不是已经把灵魂取走了?”
“我也不知道,邪术我们接触的并不多。李响跟我说过,巴布是个禁断者,我猜测禁断者可能会夺舍术,未必是想让李响死,而是把自己的东西强行挤进李响的身体。”
“夺舍?好像佛道都有这个词,我知道一点。但是不知道会真有这样的事。”
“所以李响可能不是原来的他的了,很可能他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门突然被推开,有个医生闯进来:“警官,病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