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
正在刘浪满心疑惑的时候,樊宇溪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刘浪抬头一看,才发现樊宇溪中正悬浮在半空之中。
刘浪当即就要飞到樊宇溪身边,可是试了好几次,却未能成功,很明显,这座巨大的宫殿是禁飞的,估计也只有樊宇溪这样的圣主强者,才能突破限制。
“你知道,这座宫殿,是谁建立的吗?”
居高临下,樊宇溪问道。
“不知道。”刘浪摇摇头。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的姓名。但是,我可以确定,他是一位堪比魔主夜的绝世强者。”
樊宇溪一脸正色地说道:“按照他的说法,这座宫殿的尽头,是世界的原点,只要完成最后一步,承天大陆将成为整个星空的中心。”
“世界的原点,星空的中心……”
听到这两句,刘浪心神一颤。
“赵折颜!”
这个名字,瞬息之间,便出现在刘浪的脑海里。
默默地将自己所知的事情,捋了一遍,刘浪似乎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一直无法理解,左丘部落第一任大祭司左丘蒙,一个土生土长的承天大陆修者,缘何能够研究出,一座星空规则宫殿。
现在他明白了。
左丘蒙的星空规则宫殿,根本就是仿照眼下这座宫殿而造,而眼下这座宫殿的建造者,毫无疑问,就是赵无德的父亲,赵折颜。
因为,整个星空之下,也只有赵折颜一人在探寻世界的原点。
先前,刘浪就答应帮助赵无德寻父,如今,这意外的来的线索,让刘浪甚是激动,不过,他还是强忍下刨根问底的冲动。
“不知道前辈所说的最后一步,指的是什么?”顺着樊宇溪的话茬,刘浪好奇地问道。
“你来看!”
樊宇溪挥手指向天际,下一刻,宫殿的顶部,顿时闪亮起来,放眼望去,一团团火光,在石柱之间,快速地穿梭着,很快,就交织成一面巨网。
看着巨网的血红纹路,刘浪狠狠地咽下一口吐沫。
以一位术炼师的直觉,那是一张不断变幻的阵图,可这张阵图之复杂,超乎想象,别说是他,就连无天圣碑内的圣阶术炼师艾辰,一时也难以窥探其中的奥妙。
这让刘浪更加确定,此处宫殿乃是出自赵折颜之手。
“这一团团异火,都是那位大能所留,在异火的炼化下,宫殿内的规则之柱会不断向上延伸,直到与世界的原点连接到一起,到时候超越星空规则的无上规则,就会降临到承天大陆,在无上规则的洗礼下,承天大陆的修者,将脱胎换骨,获得远超星空天才的修炼天赋。”
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异火的映照,说到此时,樊宇溪的脸已经涨得通红。
“无上规则的洗礼!”
听到此处,刘浪终于明白了这座宫殿的意义。
左丘盟建造的山寨规则宫殿,只能让承天大陆的修者,完成星空规则的洗礼,但是,这座原版宫殿,要利用的则是超越这片星空的无上规则。
“不过,只有圣主之力,才可催动这些异火。这些年,我不断地尝试,只希望规则之柱,能够成功延伸到世界的原点,引下无上规则,造福承天大陆。但终究未能成功。”
樊宇溪叹声说道。
“这些异火,耗损了前辈两百多万年的寿元?”刘浪难以置信地问道。
“不错。”
樊宇溪点点头,说道:“你远远看着,这些异火并不稀奇,但等你靠近了,你就会明白它们的恐怖。或许只有传说中的神王,才能抵御它们对寿元的蚕食。”
“神王……”
默念着两个字,刘浪不禁动容。这些异火乃是赵折颜所留,如此,赵折颜的境界,已经呼之欲出。
“前辈,你做的这些,已经足够了。”犹豫了片刻,刘浪由衷地对樊宇溪说道。
当年,樊宇溪因为畏惧,而没有参加最后的封魔之战,乃至百万年来,一直心存愧疚,但在刘浪看来,以两百多万年的寿元来弥补,已然绰绰有余。
“还不够。”
樊宇溪摇了摇头,说道:“你刚才说,你之所以来到东域,是为了寻找左丘蒙留下的规则宫殿,可即便你找到了那座规则宫殿,又能如何?承天大陆与妖兽世界融合,魔主夜重新出世,就算人族每一个修者的战力,都提升一个档次,也很难改变形势。”
“的确!”
刘浪叹了口气。
樊宇溪的分析,略显残酷,但确实是事实。
左丘盟加上超级部落联盟,天尊八九名,金仙两三千,与无穷无尽的妖兽一比,可能还不够人家一个零头,更何况,还有一个魔主夜。
一次性损失了千万魔仆,只会让魔主夜更加疯狂。
仅仅一个规则宫殿,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想要真正的扭转战局,只有一个方法。”
在刘浪愁眉不展的时候,樊宇溪缓缓说道。
“什么方法?”刘浪抬头问道。
“引下无上规则!”
樊宇溪扫视着四周,说道:“这里才是真正的规则宫殿,只要承天大陆的人族,接受了无上规则的洗礼,终有一天可以东山再起!”
如果说左丘蒙的规则宫殿,可以将战力提升一个档次,那么,引起无上规则的宫殿,就能提升两个档次,但这两个档次的战力,还是次要的,真正重要的,是潜力,难以估量的潜力。
“前辈,你……”
见樊宇溪一脸决然,刘浪似乎猜到了樊宇溪要做什么。
“我要做最后一搏,真正的最后一搏。”
樊宇溪轻舒了一口气,望向飞舞于规则之柱间的无数异火。
在刘浪的注视下,樊宇溪双臂一震,无数的仙力,涌向天际,随着仙力注入变幻的血红纹路,那些异火瞬间停滞下来。
停滞维持了仅仅一秒钟,接下来,就如山洪暴发,异火于规则之间穿梭的速度,提高了十倍不止。
与此同时,樊宇溪的面容,变得渐渐枯槁起来,身体也越发的佝偻,这种感觉,就像在之前的时间洞府,一瞬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