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刘浪倒吸了一口冷气。
尽管,真实之眼看不出死人的境界,但时奕辰之前已经说了,进到埋骨之地的修者,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圣主境。
这意味着,天风雕像下,横七竖八的近二十具身体,很可能都是圣主之躯。
即便是旁边的穆辛迪,也是狠狠地咽下了一口吐沫,因为,他好像从这死去的近二十名圣主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我们要攀上凤冠。”
在刘浪和穆辛迪各有所想时,时奕辰沉声说道。
“攀上凤冠?”
穆辛迪抬头望了望,雕像高达万丈。
当然,高矮还是次要的,主要还是雕像脚下,死去的近二十名圣主强者,用屁股想,也知道,近二十名圣主强者的死,和天凤雕像脱不开关系。
这时候,他们要做的,不是尽快远离雕像吗?
深吸了一口气,穆辛迪怀疑地问道:“二长老,你不是开玩笑吧?”
“你觉得,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
时奕辰摩拳擦掌,已然开始准备。
“这……”穆辛迪又犹豫了,沉默了片刻,穆辛迪嘬着牙花问道:“二长老,你能告诉我,咱们爬上去,究竟要干什么吗?”
“当然是探索机缘。”
时奕辰郑重答道。
“什么机缘?”穆辛迪又问。
“我也不知道。”时奕辰耸耸肩,理所当然地问道。
“不知道?”穆辛迪脸顿时黑了。
老话说得好,不见兔子不撒鹰,什么机缘都不知道,就跑上去拼命,这不是脑袋有坑吗?
不过,很快,时奕辰就给予解释。
“虽然我不知道,天凤雕像上,究竟有什么,但是,我相信前人的经验,那么多人前仆后继,奔向凤冠,肯定有理由的。”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
时奕辰的逻辑,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是,穆辛迪还是满心忐忑,如果没有看到这近二十具圣主之身,上也就上了。
可是,前车之鉴,就摆在这,穆辛迪必须衡量,风险与回报之间的比例。
“你要是害怕,就在这等着吧!”
时奕辰不想再跟穆辛迪废话,一拽刘浪,纵身来到天凤雕像脚下。
“这不是害怕不害怕的问题……”穆辛迪紧追两步,喃喃解释着。
但时奕辰不再有任何的回应,此时的时奕辰已经拉着刘浪,攀上风爪。
穆辛迪瞥了瞥那些圣主尸身,最终还是停了下来,而他之所以不随时奕辰攀登雕像,并不单纯因为畏惧,而是他思考良久,觉得即便真正找到机缘,也没有自己的份。
毕竟,他的修为,战力,与时奕辰相差甚远,哪怕机缘出现了,也无力抢夺,而且,也不能抢夺,他折腾了那么久,不就是为了拉拢时奕辰吗?
怎么能为了一点私利,放弃好不容易才打开的大好局面。
“我负责断后,二长老放心大胆地探索。”
稍稍后退了两步,穆辛迪扬着脖子,对时奕辰喊道。
“谢了!”
时奕辰明白穆辛迪心里想的是什么,但天凤吊坠总归是穆辛迪奉上的,时奕辰还是决定给穆辛迪留些面子,回头朝穆辛迪挥了挥手,时奕辰带着刘浪继续向上。
在时奕辰看来,攀登天凤雕像,是圣主强者才能做的事情,因此,他并没有给刘浪自由发挥的余地。
刘浪乐得如此。
认由时奕辰抓着,刘浪在不断上升的同时,仔细观察着天凤雕像的情况。
刚才,离得比较远,刘浪觉得,天凤雕像肯定是以某种特殊材料打造而成,然而,到了触手可及的距离,他才发现,高达万丈的天凤雕像,并非实质,而是由密密麻麻地天凤图腾组成。
通过之前先后两次破解天凤图腾的经验,刘浪可以确定,天凤图腾实际上是天凤规则下的高阶阵纹,品阶甚至还要超过一般的圣纹。
正因为如此,真实之眼下,天凤图腾才会变成一个个基础阵纹。
意识到整座天凤雕像,实际上是由一个个天凤图腾凝聚而成,刘浪终于明白,时奕辰为什么要拉上自己了,不出意外的话,登上凤冠后,肯定会有他的用武之地。
在刘浪暗暗思考,天凤雕像背后,究竟是什么时候,时奕辰已经带着他来到五千丈的高度,但五千丈之后,时奕辰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压制越来越强了?”
瞄了一眼时奕辰的表情,就知道,时奕辰并非主动降速。
而同样的事情,刘浪早在天凤古地,就领教过,当时,他和尹东风等人攀登的是千丈高山,绝大多数修者,在五百丈的时候,就停下了。
只要天尊境的尹东风和唐兴智越过了九百八十丈,但即便如此,尹东风和唐兴智,最终还是功亏一篑,最终只有刘浪,登上山顶,发现了天凤图腾中暗含的阵图。
也正是靠着那副阵图,刘浪才得以获得天凤吊坠,继而得到各图腾之门后九成的机缘,并开启了进入天凤秘境的通道。
此时此刻,时奕辰依旧拽着刘浪,用不着刘浪自己攀爬。
但源自规则之力的压制,刘浪能清醒地体会出来。
和当初攀登天凤古地内的千丈高山一样,规则之力对他的压制,仍旧平稳,并没有因为高度的上升,而产生丝毫的变化。
这意味着,哪怕没有时奕辰,刘浪也可以顺利登上凤冠。
但是,刘浪并不敢表现出来。
从可以凝聚峡谷内的图腾碎片来看,时奕辰的术炼造诣颇高,而术炼师精神正常的,就没有几个,一旦暴露出对规则之力超乎寻常的适应能力,时奕辰肯定得对他进行切片研究。
为了将以上可能降到最低,最好的办法就是装死。
“如果不是需要他对天凤图腾的领悟能力,真的不应该带他。”
搁在其他地方,一名圣主大能,拎着一个人和拎着一只小鸡仔没什么区别,可是,到了天凤雕像上,平常完全忽略的重量,却成了真正的负担,特别是到了八千丈以后,时奕辰每走一步,都分外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