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弓拉得大满,你会希望你早就及时停止了。
不要把弓拉得太满。如果你在笑,那么微笑要比大笑好。因为微笑从来不会带来眼泪,只有大笑才会带来眼泪。或者如果你笑,你要保持平衡。不要走极端。留在平地上,否则你迟早要被拉到极端去,然后你就会受苦。当你快乐的时候,要控制;不要太快乐了,没有必要。在快乐中微笑,不要大笑,对它保持沉静,那么快乐就停留很久。如果你知道它的诀窍,它就可以永远停留。
微笑可以永远停留——大笑不可以,所以,你能够找到微笑的佛,但是你找不到一个大笑的佛,他知道怎么保持平衡的艺术。爱,被这滋养,用爱滋养别人,感受狂喜,但是不要发疯。否则你迟早会结束一切。迟早每一样东西都会变成恨。爱人很容易就变成敌人;事实上,除非你一开始把他当作朋友,否则你怎么可能把他作为敌人呢?友谊越深,敌意越深,如果他后来变成了敌人。没有首先创造友谊,你是不可能创造敌人的。友谊似乎是先决条件。
如果你进入得太深,如果你走得太近,你就会造成敌意。永远不要走得太近。永远保持一点距离。纪伯伦在他那本精彩的书《先知》里说,爱人应该像一座神庙的两根柱子,一起撑开一个屋顶,但彼此不要太靠近。像两根柱子一样……如果他们靠得太近了,整座神庙就会倒塌;如果他们离得太远了,那么整座神庙也会倒塌。他们不能靠得太近;他们也不能离得太远。他们应该像一座神庙的两根柱子,支撑同一个屋顶。
这就是艺术、诀窍。如果你希望你的爱情是永恒的,那么就不要靠得太近,因为如果你们太靠近了,就会出现远离的需要。如果你们太靠近了,那么你们就侵犯了彼此的自由——每个人都需要一个自己的空间。当爱和你的空间共存的时候,它是美丽的;如果它开始侵犯你的空间,它就变得有毒了。而爱人的行为总是又蠢又傻。当他们恋爱的时候,他们什么也听不进;他们试图走得很近,然后他们毁灭了自己的爱情。如果他们稍微聪明一点,他们就不会走得太近,这样他们就会永远保持亲密。
萧伯纳在什么地方说过,等到一个人在爱情上变得聪明的时候,他的生命已经结束了。很老的人在爱情上变得聪明,但是到了那个时候,爱的可能性已经没有了。萧伯纳说:我一直搞不懂,为什么上帝要把青春浪费在年轻人的身上呢。它应该赐给老人,赐给比较聪明的、已经活过的、知道并且达到平衡的人——但是上帝一直把青春浪费在年轻人的身上。
在每一件事情里面,这应该都是一个金科玉律:永远保持平衡。一个不平衡的人无法在生命中存在;生命不允许不平衡。你越平衡,生命给你的也越多;你越不平衡——你就自动变成一个乞丐。生命无法给予你。
一张弓拉得太满,你会希望你早就及时停止了。
就在前几天,我谈到一首德国人写的诗。他在序言里写道如果希特勒知道老子这句话……
一张弓拉得太满,你会希望你早就及时停止了。
希特勒成功了,但是他不知道老子。像希特勒这样的人永远不会知道老子。
一张弓拉得……
现在英迪拉已经把弓拉得太满了。不要过分成功,否则你就会失败。你们听过一句谚语:没有什么像失败那么失败的;这句话不真实。我要告诉你们正确的谚语:没有什么像成功那么失败的。
如果你一直成功,那么你必然会失败。每样东西都有一个限度。如果你一直成功,突然某一时刻——扑通一声——每样东西都不受你控制了。每样东西都要保持在一定的范围之内。如果你快成功了,你不要着急,不要走到头,因为成功的后面什么也不剩,只有失败。
但对抗疗法的剂量是不好的。你要警觉:你是否在走向事情的极限?如果你在走向它的极限,那么事实上,你就在走向它的反面。
一张弓拉得太满,你会希望你早就及时停止了。
……因为你会拉断它。
一把刀磨得最锋利的时候,它的刀刃不会长久。
只有平衡是长久的,没有别的东西是长久的,而平衡是存在中、生命中最困难的事情,因为平衡需要极大的智慧。
有一次,老子的门徒,庄子,在一个小镇上住了很多年。然后有一天,突然,他告诉他的门徒说:“我们要搬家。”
他们说:“发生什么事情了,您为什么要搬家?我们看不出这有任何道理。我们为什么要搬到另一镇上去呢?这里各方面都很好,各方面都很安定、很舒适。事实上,我们现往已经能把每件东西都弄得很舒适了,而您又要搬家,到底怎么了?”
庄子说:“现在这里的人已经开始知道我了,我的名声正在传扬出去。而当一个人有名声的时候,他就应该小心,因为同样这些人很快就会诽谤我。在他们诽谤我之前,我应该离开这个镇。”
名声必然有变成诽谤的一刻,成功必然有变成失败的一刻。要永远记住保持在中间。一个恒久的警觉是需要的,否则头脑就会倾向于这么想:当你成功的时候,为什么不再成功一点呢?头脑说:当你成功的时候,为什么不再进取呢?而且你看见道路是平坦的,没有人阻拦你——为什么不再进取一下呢?头脑继续唠叨;头脑是缠人的,不管它拿到什么,它都会缠住它。如果它对成功着迷,如果它有成功狂的话,那么它就会一味地追求成功——直到失败为止。除非它失败了,否则它不会歇下来。它会继续、继续再继续。
试着理解头脑的本性:头脑的本性就是着迷。如果你做什么事情,头脑就会一天连续做上24个小时,它不会让你休息的。它就像一个魔鬼——它不允许你休息。而休息是需要的。
做,但不要做得过分,否则同样的能量就会变成毁灭。
一把刀磨到最锋利的时候,它的刀刃不会长久。
金玉满堂的时候,你将无法保证它们的安全。
当每件事情都过分的时候,它必然要被取消。
有一次,老子的一个信徒当上法官了。他往法庭上审理的第一个案子跟一个小偷有关。小偷承认自己偷过东西。案子很清楚——小偷已经承认,东西也找到了——但是老子的信徒对这个案子的处理方法和态度非常非常奇怪。他把小偷关了6个月,把被偷的人也关了6个月。
当然那个有钱人无法相信这一点。太荒唐了!他的东西被偷了,而他被判刑——这是为什么?
老子的门徒说:“因为你聚集得太多了。如果我现在追究问题的根源的话,那么是你招惹这个人来偷东西的。整个村里的人都很穷,几乎都在挨饿,而你却一直在积累财富。每件事情都有一个限度。所以依我来看:谁是真正的罪犯呢?——你才是真正的罪犯。整个事情是你起头的。那个小偷只是一个牺牲品。我知道他控制不了自己,那是他的错,但是你积累得太多了,而当财富过分被一个人积累的时候,那个社会就无法保持道德了,无法保持道德。小人就会冒出来,就会发生抢劫,就会发生谋杀。就会发生各种各样不道德的事情——必然要发生。”
他的话没有人听。法官被革职了。皇帝说:“这太过分了。这个人很危险。总有一天,他会把我也抓起来——因为如果他追究更深的根源的话,他就会找到我。这个人必须被撤掉。”
但是老子的话必须听。因为他触到了整个疾病的核心:如果你聚集得太多了,就会有人来偷,它不是安全的。
保持在限度之内,保持平衡。过分贫穷是不好的,过分富裕也是不好的——过分是不好的。实际上,对老子来说,过分是唯一的罪恶。不要过分,不要过头,那么生命就是一种流动。生命是道德的。
以富贵和荣誉妄自尊大,就是自己播下毁灭的种子。
这种事情每天都在发生,然而你是盲目的,所以你看不见。它每天都在发生、到处都在发生。你们每天都看到你们的政客在这个国家里——在每一个国家里——他们太自我了、太充满他们的自我了。然后献出现对抗。然后就有人扔鞋子、有人扔石头,然后人们就开始藐视他们。
必须创造一种平衡。如果你觉得你的自我是至高无上的,那么必然有人从什么地方出来把你拉下来,拉到正确的高度上。别人是需要的——因为你无法保持自我控制。而生命总是在创造平衡,因为不平衡是事情的一种病态。如果在一个国家里,政客们太自我了,他们要求过多的尊敬,那么不尊敬很快就会介入。很快就会有反抗,很快就会有革命,很快每样东西都会遭到毁灭。所有道德、尊敬、礼貌的规范都会遭到毁灭。
政客不应该要求过多的尊敬;他们应该谦卑一点,在事物的限度之内。这样就没有人会想起来向他们扔石头。为什么呢?毫无疑问。古时候,有钱人从来不炫耀他们的财富,他们像别人一样平凡地生活。即使国王和皇帝也经常跑到像佛陀和马哈维亚这样的乞丐那里去表示他们的尊敬。他们名垂千古。那时候有一种平衡。现在这种平衡彻底失去了。没有哪个政客有心思向任何人表示尊敬。在他当权的时候,他变得至高无上。他越过了那个限度,然后他的腿就必须被拉下来。然后就有人从别的什么地方出现了。那只是一种平衡。
要永远记住:生命从来不会不公正。如果它看起来不公正的话,那么你肯定做错事情了。你肯定在什么地方超出平衡了,然后生命才显得有点不公正。否则生命从来不会不公正。每当你感到不公正的时候,最好检查你自己;你做错事情了,你受到了惩罚。事实上,几千年来,人们一直在想恶有恶报,但是我要告诉你们,恶不是受到恶报,恶就是那个恶报。当你说恶有恶报的时候,没有时间等待。也许它们会在下一世遭到报应——谁去管它?我们会在下一世看到的。你可以拖延,但是我要告诉你,恶就是那个恶报;它们并不是在未来的什么地方遭到报应的。
恶的里面就带着它们的恶报。恶报是每一个恶所固有的。它并不是未来什么地方的一个果。它并不是你今天播种、明天收获——不是的。没有时间差。你犯罪,你马上就遭到报应,报应马上就开始。你在这里犯罪,报应马上就在这里开始——你感到丑恶、你感到难过、你感到内疚、你心神不安,里面一片混乱,你不快乐,就像在地狱里一样。地狱并不在未来的什么地方,天堂也不是。每一个行为都带着它自己的天堂或者地狱。
保持平衡,你就在天堂里,失去平衡,你就在创造地狱没有别人为你创造。
老子没有上帝,没有价格化的,来惩罚任何人。它只是通道,只是一个法则,一个普遍的法则。如果你按照它来行事,你就快乐,如果你违背它,你就变得不快乐。事实上,不快乐是一个征兆,就像快乐是一个征兆一样——它是你怎样运动的一个征兆,按照道还是违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