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鼎之子下

泰阿·倾城 铸鼎之子(下)

攸止听二人所言,思道:“若是晋国真的有心来抢这把剑才好……那时才可以挑起晋楚之战!”忽地听到那老人惨叫一声,攸止抬眼一望,那人被那剑阵的摇光位刺中右臂,一把长剑掉在地上。所谓摇光乃是北斗七星中,作勺柄的最后一个星。

原来那老人剑法虽是凶狠,但是体力毕竟不如壮汉,开始还能相持一会,一旦斗开了老人自然落于下风。何况这七人是以阵法应敌,老人被天枢位上的人纠缠住,谁知道身后摇光位上的人乘虚而入,上了老人右臂。

那七人将老人围成一圈,七把利剑齐齐对着老人。刺中那老人的摇光笑道:“哈哈!还是老子刺中的!胡老儿,你也有今天!”

那老人身躯一震,冷冷道:“你们知道我是谁?”

天枢先呸了一声,道:“不是老子在天枢位牵制他你刺个屁!胡老儿你当年在齐国呆了五年,我们自然见过你!”

老人将这七人一扫,“原来是七星剑的传人!老子记得你们是公子潘的人!你们国君都不敢对我如何,你们几个毛贼胆敢如此!”

那七人相互看了看,仰天大笑道:“胡老儿,你说的那个‘齐公’已经被谥为孝公了!”

“什么!”老人一惊。

天玑冷笑道:“孝公已死,嘿嘿,这都是我的功劳!我们的主子公子潘已然自立!”

“如此说来,当今的齐公对泰阿剑也有意思了!”

天权哼一声,先指着天玑道:“你的功劳?若不是我杀了太子舍人,主子哪里会自立?”

天璇抢道:“你杀的太子舍?明明是我在他眉心刺了一剑!”说完又对着老人唾沫横飞,“泰阿剑出世,天下都以为得剑者非晋楚莫属!别忘了,我们齐国才是经纬诸侯的大国!不过,晋公只派了你一个人来卫国,呵呵!他还真看重你啊!”

老人冷笑道:“哼!老子一身本事,若是单打独斗,你们谁是我的对手?”

玉衡在背后朝老人左腿伏兔穴上一踢,那老人似乎脑后生眼,大腿先一微曲卸掉玉衡腿劲而后一震。那玉衡闷声叫了一声,老人回过头来冷笑道:“脚瘸了吧!”

玉衡一怒,抽出剑来,冷笑道:“我们练得就是七人的剑法,不需一对一!”说着就要结果老人,眼看剑就要落下。开阳却是阁住了玉衡,开阳道:“你别急!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天枢抢道:“不错!胡老儿,你可知道那泰阿剑的下落!”

老人耸耸肩,“一把烂剑!我管他作甚!”

天枢问道:“你真的不知道?当年你与介子推私交甚好,而他是龙渊的守剑之人,都是欧冶子打的剑,难道你没有半点消息?”

老人看了看他们,忽地语气一软,“不知道我说了你们能不能放过我?”

天枢阴阴一笑,“原来你也不过是个苟且之人!”

老人憨憨道:“可是……我要告诉你们中的谁呢?”此言一出,七人默然相望,手中剑不知不觉都指向了别人。原来这七人虽是师出同门,但是多年来都为了争功,其人之间早有嫌隙,如今听得那老人如此说,心里都在想如何争功了。

也就在此时,老人脚尖一挑,飞身跃出七人包围。七人此时方悟,提剑来追。

土坳里,那公子问道:“我们救一救他,如何!”伍举忧心道:“这老人怕是不简单……”话音未落,二人只觉身后有风,一个黑影掠了出去。正是攸止仗着泰阿重剑来助老人,攸止此时功力已恢复,身法之快转眼就到了七人面前,她不愿破坏泰阿的剑封,乃是戴着剑鞘与七人相搏。

七人见有人助阵,阵法一变,虽然依旧是北斗星的形状,但是方向与与大小都已不同。那“勺子”正好将老人与攸止“装”了进去。

那公子见攸止冲了出来,当下也按耐不住,一跃而起,也冲进剑阵。伍举低叹一声,只好出剑,这四人一起斗着七星剑阵!

天枢见了,冷笑一声道:“我这勺子,有多少人装多少人!”其他六人齐声道:“我呸,是我这勺子!”七人听了一愣,又齐声道:“是我!”

七人嘴上虽是在斗,可是阵法也摆了出来,四人果然被装了进去。四人被围,只有招架。那老人却突然笑道:“三位是哪里人,来为老夫助阵!”那公子到老人身边,笑道:“身在江湖,朝夕相忘啊!要是说名字,等咱们收拾了他们再说!”

老人与公子脊背相抵,互守空门。老人笑道:“老夫只是没想到,临死还能遇到这么多少年才俊!”伍举奇道:“老人家莫非识得我们的剑法?”

老人笑道:“你们三个有意遮掩剑法出处,不过老夫我也看得出些东西。”于是指着伍举道:“这位兄弟剑法刚直,而且博采众长!不过,太过刚直也不是好事,有时也该学会委蛇一下!”又指着攸止道:“那位使重剑的兄弟,剑法空灵俊秀,倒像是女孩家的剑法。不过,剑法中带有太多恨意!”

此时,伍举想冲出那天枢,天璇,天玑,天权四位做的“勺子”,却被玉衡,开阳,摇光这三个勺柄挡回。伍举有听那老人说道:“至于我身后公子……呵呵!他的剑法可是妙不可言啊!他的剑虽是走的轻浮,但是隐约透着王者之气,他日若是的良师益友,去了轻浮之气定不是池中之物啊!”

此话刚落,攸止手中的泰阿剑,又震了起来,攸止隐约感到泰阿在带着自己走。攸止心道:“这剑是欧冶子所锻,不是凡物,他莫不是要告诉我破阵的法子!”于是,索性跟着剑走,可是那泰阿剑居然将他往天枢与天璇两人之间带,眼看就要撞着二人,但谁知道居然冲出阵去了!

攸止一愣,伍举却大笑起来,道:“兄弟,好气魄。原来是这样破阵的!公子,老人家我们以天枢,天璇两人为一线,那条线就是此阵的阵眼!因为北辰(即北极星)就在那条线上!”

那七人听了虽不作反映,但是手上的剑法更急了些。攸止此时在阵外牵制七人,伍举也冲了出来。那老人见了此法确实可以破阵,大喝一声,向着天枢天璇二人从来,那二人虽是着急舞剑,但是剑尖所至只撩了老人的几个头发。

眼看老人也要冲了出去,可是老人右臂有伤,伏兔穴也被踢了下,出阵时居然别了下脚。眼看老人要倒,那公子飞身抢过,单掌将老人托出阵外,可是他自己却道了天枢剑下。天枢见了如此好事那会放过,举剑就要刺。伍举大叫:“公子!”可是他也来不急相救。只听“叮”的一声,青光一闪,那公子还活着,而天枢的胸口上多了一把剑,是泰阿!

泰阿依旧没有出鞘,它是带着鞘戳进了天枢的心脏!

攸止还在发愣,却被人拍了一下,是那个公子!公子一手搭在攸止肩上,口中说道:“兄弟多谢你啊!没想到你内力如此深厚,那剑还未出鞘!”攸止神色茫然,口中含糊道:“我……不是……”忽地想起一事——自己是个女儿身,那公子明明知道,为何对自己动手动脚的。攸止正想着,谁知道那公子把自己抱得更紧了,攸止不愿说破自己是女孩,心中却道:“好个轻浮之徒!”

那六人见天枢死了,七星缺一,又见那攸止那一剑蹊跷的很,一时面面相觑拿不定主意,忽地那天璇喊道:“天枢贪功,不按阵法走剑,使这次任务失败!”

其余五人一听,都跟这附和,一起跑了,哪里管同伴的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