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位列南中郎将,虽未持节,可有着皇甫嵩任命,负责剿灭荆州黄巾一概事宜。
那两个老家伙手中的节杖,可不是一般玩意。若是和平时期,自然没多大用处。但现如今正是战时,于是它的作用便出来了,可斩杀两千石大员!
啧啧~这荆州刺史徐璆以及郡守秦颉,很不巧,一个六百石,一个两千石,都在皇甫嵩能杀的范围的之内。
这些权且不说,都是些虚的。毕竟,即便是持节,也不能说杀就杀了,政治意义可不同。
而自己的身份才是最重要的...
盛得天泽,陛下忠犬!
这个天下是刘宏的天下,他的信任比什么都重要!
哪怕尔是一州刺史,或是一郡太守。自己要是真嚣张起来,砍个一两个,随便找个理由还真可能混过去。
徐璆和秦颉自然是能想到这一点,听麾下将士来报,那南中郎将伫于营门之外,两人心中便知晓高子明什么打算了。无非就是,军中大权!
“初起兄,吾等便去迎一迎这南中郎将!”
秦颉倒是欣喜的很,自己可是很瞻仰这位年轻有为的将军。当即说道:“颉四年前有幸得见南中郎将一面,如今数年光景已过,不知南中郎是否还记得秦某!”
“哦?初起与南中郎将还曾相识?”徐璆对于这一点很是惊讶,说完之后便突然想起,这秦颉是由江夏都尉升上来的,如此...怪不得!
果不其然,秦颉应声回道:“颉有幸见的南中郎将于西陵城外,大显威风!”
“原来如此!”
就这样,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快步朝营门而去。
隔着老远,微微闭着眼睛的高诚便听到一声呼声。
“南中郎将当真是年少有为,前途无量啊!”
一睁眼,只见两人结伴走来,身后随着数十名大小将官。
“徐使君、秦府君,二位谬赞了,小子当不得,当不得啊!”
见两人上前,高诚也是笑着拱手,谦虚一下。
毕竟两人前来出迎,已经说明其甘愿放出军中指挥权。如此做事,自己也得谦虚一番,给足二人面子,免得日后剿灭黄巾给自己使绊子。
“高将军真是少年英杰,国之重臣啊。”徐璆看着高诚,再次感叹说道。
如此年轻,就已位列四大中郎将。再看看自己,沧桑几十年岁月,一事无成啊。
“使君客气了,使君言举贪官污吏,不畏后权,令小子心生敬仰啊!”
见面之前,高诚自然要遣人打听一下这徐璆,这人还真是一个不简单的家伙,居然硬怼了当朝太后的妹夫。而如今这张忠正值司隶校尉,负责南下大军粮草军械转运,并未能见到这位大仇人。
“吾等得陛下厚望,自然不敢空就其位啊!”徐璆笑了一声,不提这事,继续说道:“帐内已备下酒宴,吾等入帐一叙。请”
“诚谢过使君!请!“
一群人进入大帐,高诚当仁不让的坐于首位,这军中主副不得轻放。
徐璆、秦颉也未曾介意,坐于下首。说到底,徐璆治理地方,确实有为,但说道领兵打仗,那就是没影的事情了。即便是秦颉,也少有统帅如此之多兵马。
先前一战,靠的正是荆州大族蔡氏子弟,蔡瑁。
“本将自大破彭脱后,便于左右中郎将分兵。某得幸,引兵至宛城,援于使君。不成想,途中听闻使君大败张曼成,更是斩杀此贼,当真是可喜可贺啊!”
高诚坐在上首,当先夸赞一通荆州军大败张曼成,给足了荆州众人面子。
“高将军多有误解,此战之胜,璆皆赖初起、德珪、子柔以及汉升啊!”徐璆倒是不独据此功,反而道出一堆字号,听到高诚一塌糊涂。
苦笑一声,高诚不得已笑声问道:“噢~荆州自古以来,便是人杰辈出之地,还望使君多多引见!”
“初起,璆便不多言了,想必将军应当尚有印象!”
徐璆第一位介绍的自然是身旁的秦颉,高诚端看一眼,点了点头。这位江夏都尉,自己怎会没有印象,只是才知道此人字号初起。
“诚恭贺初起兄得就府君,不知诚之外舅如何?”
对于高诚与清漪的亲事,秦颉自然知晓。纳妾之日,还专门遣人告之了宋辅一声。只是宋辅相距甚远,无法远去凉州,只得在江夏宴请本郡官吏,庆贺一番。
秦颉拱手作笑,说道:“高将军勿要忧心,宋辅君近几年,身骨硬朗。前日还传书托于在下,希望将军有时间往江夏一聚!”
“哈哈,这个自然。待平定荆州黄巾,诚自要前往!”
见过秦颉后,徐璆又指向对面两个二十五六的年轻人说道:“此乃蔡瑁,蔡德珪,出自荆州本地蔡氏一族,亦是青年一代翘楚。这位便是蒯(kuai)氏才俊,名良,字子柔,同为荆州才俊!”
见到蔡瑁、蒯良,高诚眉头一扬,这两人可是大才啊。
蔡瑁知兵,蒯良善谋,而这两人同为荆州大族,亦是好友,关系密切。刘表单骑入荆州后,便是仰仗二人,连结荆州世族,轻而易举的灭掉了正盛的宗族,掌管荆州。由此可见,此二人之才华。
“原来是张司空连襟,果然英气逼人,不失为天下才俊啊!”
对于蔡瑁,高诚要了解的多一点。盖勋给自己传来了一些朝廷上的消息,张温官拜司空,提拔了他为京兆尹。因此,盖勋最近与自己书信往来甚多。
没办法,盖勋与张温并无交集,不知这次突然受此人提携是怎么回事?另外,他也不断的收集张温的讯息,发给了高诚。
正是如此,高诚才知道蔡瑁与张温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对于蒯良,高诚也未冷落,赞扬说道:“子柔善谋,当初平江夏时,便听闻襄阳二蒯,闻于荆楚。”
“将军谬赞,良些许才华,如何敢与将军并名!”蒯良谦虚道了一句。
“这位便是当时射杀张曼成的大将,现为南阳都尉,黄忠黄汉升!”
黄忠年有四十余岁,却已是半头斑白,虎背熊腰,两臂更甚一分。面上沧桑中内藏一分悲丧,颇是忧愁。
“忠见过将军!”
黄忠在徐璆介绍完毕后,未等高诚说话,便率先拱手行了一礼。稍后,便在此坐下,独自饮酒!
“这...”
高诚不禁疑惑的看向徐璆。
徐璆哀叹一声,说道:“前些日子,吾等大军聚于襄阳,正打算援救宛县。却不想迟了一步,宛县已被张曼成所占。贼军据城之后,屠城泄愤,汉升妻儿,亦在城中!”
“嘶~!”高诚冷吸了一口气,皱眉问道:“黄巾贼屠城了?”
“正是!”
“贼子!”
高诚猛地拍下桌案,大骂一声。
随后,又朝着黄忠喊道:“汉升之仇,亦是吾等三军将士之仇。宛城数万百姓之仇,更是吾等之恨!”
“黄汉升可在帐下?”
拿出将威,高诚肃然正坐,高声问道。
“卑职在!”
黄忠当即应声而出!
“汉升有家仇,本将亦有国恨。汉升可愿助本将,击破宛县,屠尽众贼?”
黄忠深呼吸了两口气,聚气于腹,声若洪钟:“卑职万死不辞!”